墨陽與萬琳搭乘摩的沿著馬路跑了約摸有十幾里,來到了一片工業區,工業區內大約有十幾座鐵皮廠房,但每一棟廠房都已是鏽跡斑斑,而且廠房與廠房之間雜草叢生,也並不見有人出沒,想必荒廢已久。
墨陽仔細觀察著周圍,忽然瞥見在一棟廠房旁邊,停著一台白色麵包車,他立刻示意摩的司機將車停下。
下了車,墨陽掏出二十塊錢給了摩的司機,讓他在附近等等他倆,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離開這裡若是沒車的話,非得把鞋底磨破了不可。
誰知摩的司機不干,他說二十塊太少了,非得讓墨陽再加十塊,墨陽有些無奈,只得又掏出十塊錢遞了過去。
摩的司機拿了錢,一腳油門就跑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墨陽忽然感覺自己被摩的司機給耍了,這種人,一向是只認錢不認人,又怎麼可能信守承諾呢。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萬琳倒是不在乎是否被摩的司機放鴿子,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那台麵包車上,盯著麵包車看了一會,轉頭沖墨陽問道:「是不是那台車?」
「或許是。」墨陽一邊說著,一邊四下瞧了瞧,並在心裡默數了一下,這周圍共有十二座鐵皮廠房,雖然已經荒廢,倒是一處不錯的藏身之所。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萬琳說:「你在這兒等我,我過去看看。」
萬琳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怎麼,瞧不起人呢。」她說完,摘下背包,從裡面取出了一根鋼管。
墨陽沒想到萬琳居然還隨身背著鋼管,再仔細一瞧,發現那根鋼管結構獨特,一端呈半圓筒形,類似於瓦筒狀,很像一種殺人兇器——管兒插。這玩意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可曾經風靡一時,據說將這玩意捅進人體,鮮血會立刻順著鋼管淌出來,能夠將人活活放血至死。
他不敢相信萬琳竟然帶著如此兇殘的兇器,震驚不已:「你怎麼隨身還帶著管兒插呢。」
「什麼管兒插,你有沒有常識啊,這叫洛陽鏟。」
「洛陽鏟?」墨陽微微一愣,他可還是頭一次聽說。
萬琳點了點頭:「專門用來盜……」她話剛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急忙改口道:「……用來考古的。」
墨陽並未細問,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便領著萬琳朝那台麵包車走了過去,還隔著七八米遠,墨陽便注意到,這台麵包車沒有車牌,而且左後輪胎已經完全癟了。看來這就是那傢伙逃跑時所乘坐的車輛。
那幫傢伙肯定沒跑多遠,說不定就藏在附近,墨陽不敢大意,他悄悄摸出一枚飛刀捏在手中,並放緩了步伐。
兩人走到麵包車旁,墨陽低頭查看了一下車的左後輪,後輪裂開了一道口子,不過那枚射穿輪胎的飛刀已經不見了,墨陽不免覺得有些惋惜,一套飛刀總共才十二枚,丟一枚就少一枚了。
他又用手扳了扳車門,發現車門沒鎖,打開車門,裡面一片狼藉,白大褂、口罩以及白手套胡亂地甩在后座上,看這情形,這台車他們是不打算要了。
墨陽拿起車后座的白大褂,翻了翻口袋,裡面什麼都沒有,他又鑽到車前排座位找了找,在副駕駛位前的抽屜里,發現了一份廣州市行政規劃圖,地圖上有幾處地方分別用紅筆或是藍筆做了標記。
墨陽捧著地圖看了一會,很快便有所發現,皺著眉頭說道:「這是那幫傢伙規劃的逃跑路線圖。圖上標記的幾處地方,應該是他們備用的藏身地點,這處廠房也是其中之一。」
聽墨陽這麼一說,萬琳抬起頭來朝四周掃了一眼,但周圍每一棟廠房幾乎都是一個模樣,也不知那些傢伙究竟藏在哪棟廠房內。
她正仔細查看著周圍,墨陽忽然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朝旁邊一棟廠房努了努嘴,小聲說道:「那裡面有人。」
萬琳扭頭望去,那棟廠房看起來和其它廠房並無區別,外牆早已是鏽跡斑斑,而且大門還緊閉著。
「你怎麼知道那裡面有人?」萬琳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剛才瞥見那棟廠房的窗戶口有人影閃過。」
萬琳立刻看向廠房的窗戶,這裡每一棟廠房都是一樣的結構,在離地面四五米高的位置有一排窗戶。她扭頭看了一眼,立刻否定道:「這不可能,不說那棟廠房的門是鎖著的,那窗戶的位置那麼高,有怎麼會有人爬那上面去呢。你是看花眼了吧?」
「我絕不會看錯。門是鎖著的沒錯,不過一定有其它入口。」墨陽說完,立刻朝那棟廠房走了過去,萬琳只得趕忙跟上。
兩人走到廠房門前,只見大門上掛著一把幾乎已經鏽成疙瘩了的銅鎖,看起來似乎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但墨陽確信自己剛才沒有看走眼,他領著萬琳繞著鐵皮廠房轉悠了一圈,忽然在一牆角處發現了一個洞,洞明顯是被人用工具撬開的,這讓墨陽愈加肯定,有人藏在裡面。
洞並沒有多大,剛好能容一個成年人鑽過去,因為擔心遭遇伏擊,墨陽並沒有貿然鑽進去,而是先探頭往裡面瞧了瞧,他這才發現,廠房內大多數窗戶都被人用遮光窗簾擋了起來,只剩下兩扇窗戶用於採光,而其中有一扇窗戶正是墨陽剛才看到有人影閃過的那扇。
在那扇窗戶的正下方,是一台早已鏽跡斑斑的大型機器,機器幾乎占據了大半個廠房的空間,想必剛才就是有人爬上機器透過窗戶往外看,恰巧被自己瞧見。
不過,現在廠房內一個人影也不見,十分安靜,而且由於大部分窗戶都被遮擋住了,廠房內光線暗淡,只能依稀看清楚裡面的情形,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長期不受陽光照射的緣故,廠房內的溫度比外面要低得多,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萬琳壓低聲音說:「我怎麼感覺裡面怪怪的。」
「那幫傢伙故弄玄虛,你在外面守著,我進去看看。」
墨陽說著,一彎腰,從那個洞鑽進了廠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