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一聽,立刻說:「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也許沙下真藏匿著死亡之蟲,你就這麼走過去,玩意遭到死亡之蟲的攻擊怎麼辦?」
墨陽笑了笑,說:「別擔心,我有辦法對付死亡之蟲,你忘了,那次在鬼界,那些死亡之蟲可都是被我趕跑的。」
「可墨兄弟你的身體……」龍飛揚擔心他之前受了箭傷,尚未完全恢復。
「龍大哥您不必擔心,剛才我體內的原磁力激發出來,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了。」墨陽說著,特意解開上衣紐扣給龍飛揚看了看胸前的傷口,看上去傷口確實已經癒合,只是還有一個疤印而已。
龍飛揚稍稍鬆了一口氣,說:「那你多加小心。」
墨陽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裡的槍,並拔出了背上的龍晶劍,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龍晶劍,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沙地之中。
沙地十分鬆軟,踏在沙地之中,墨陽一顆心懸了起來,雖說即便遭到死亡之蟲的攻擊,他應該也不會喪命,但若是被死亡之蟲噴出來的強酸射到身上,估計那種痛苦,也足以讓人刻骨銘心。所以他心裡多少還是有點緊張。
而其他人一個個也都緊張不已,特別是郭浩,他舉著槍,兩眼緊盯著墨陽身體周圍,周圍沙地里稍有動靜,他就會立刻扣動扳機。
不知不覺,墨陽已經往前走了五六米,沙地里卻並沒有任何動靜。
這讓墨陽感到有些納悶,照理來說,死亡之蟲能夠感覺到沙地的震動,哪怕是極其輕微的震動,所以只要他走在沙地上,藏匿在沙下的死亡之蟲立刻就能感覺到,然而現在他已經走了這麼遠的距離,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被郭浩說中了,這沙下面並沒有死亡之蟲?但如果不是死亡之蟲的話,又會是什麼呢?那幫傢伙總不至於無緣無故在這路上鋪一片沙地吧?
墨陽心裡正犯嘀咕,忽然感覺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他畢竟經驗豐富,立刻便反應過來,是地雷!
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趕緊停下了腳步。
他現在可不能動,只要稍微動一下,或是把腳抬起來,腳下的地雷就會爆炸,他只怕立馬就會粉身碎骨。
見墨陽忽然停了下來,郭浩以為他是發現了死亡之蟲,瞪大眼睛查看著他身體周圍,卻並沒有發現絲毫動靜,不免有些納悶地問道:「怎麼了,墨陽?」
墨陽頭也不敢往回扭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踩到地雷了。」
「什麼!地雷?」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獨眼龍一拍腦門,喊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之所以是片沙地,是為了在沙下埋地雷,那幫傢伙知道我們來了,立刻在這裡埋上了地雷,所以沙地才會剛剛進行過平整。」
郭浩立刻對墨陽喊道:「墨陽你別動,我現在過來幫你排雷。」
他正欲踏入沙地之中,墨陽急忙開口制止道:「耗子你別過來!這沙地里肯定不止這一顆地雷,太危險了!」
「放心吧,我當然是踩著你的腳步走過來,不會有事。」郭浩說完,沿著墨陽在沙地里留下的腳印,一步一步地走向墨陽。
墨陽並不想郭浩為自己冒險,但他現在根本動彈不得,甚至都不敢扭頭,更別說制止郭浩了,他只得說道:「那你小心點兒,千萬別亂踩。」
「我知道,我他媽又不是傻子。」
郭浩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墨陽身旁,慢慢蹲下身子,開始用手將墨陽踩著地雷那條腿旁邊的沙子撥弄開。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插入沙土之中摸了摸地雷。片刻過後,他抬起頭來對墨陽說道:「算你運氣不錯,這是一顆跳躍式地雷,只有你把腳挪開,地雷跳出地面後才會爆炸,要是觸髮式地雷的話,你現在只怕已經粉身碎骨了。」
墨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笑著說:「要不怎麼說吉人自有天相呢!」
「照老規矩來吧?」
墨陽點了點頭。
郭浩將槍反過來拿在手裡,雙手緊握著槍管部位,槍托朝下,對準墨陽踩著地雷的那隻腳,那姿勢,就像是握著一根棒球棍。
「兄弟,來吧!」
他看著墨陽,語氣堅定地說道。
墨陽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將踩著地雷的那隻腳挪到一旁,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立刻從沙土中彈出來,這正是那顆地雷!
所謂跳躍式地雷,就是踩到地雷後,一旦把腳挪開,地雷就會彈射而出,飛到離地面約一米的高度爆炸,對人的頭部和胸部造成致命傷害,比一般的觸髮式地雷威力大得多。
眼看那顆地雷飛離地面已有半米,說時遲,那時快,郭浩迅速將槍托當作棒球棍擊打了過去,不偏不倚,槍托正好擊中地雷,地雷快速飛出。
墨陽與郭浩則迅速往地雷飛出相反的方向一撲,伴隨著「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地雷在飛出數米遠後爆炸,碎片四下飛濺,好在他倆及時撲倒在地,並沒有被傷到。
兩人站起身來,其他眾人見狀,都鬆了一口氣。
龍飛揚大聲問道:「墨兄弟,耗子,沒事吧?」
「放心吧,這只是小兒科而已,沒事!」
墨陽說著,轉頭望向眼前這片沙地的盡頭,這片沙地足有二十多米長,前方肯定還埋有不少地雷,若是就這麼往前走,只怕還會遭遇危險。所以必須有一個經驗豐富的人在前面探路才行。
說到排雷,經驗最為豐富的莫過於郭浩,他在部隊的時候,就是這方面的專家,於是便由他在前面開路。
他趴在地上,用手輕輕扒開前方的沙土,他的動作很輕,扒開一小段距離,便往前爬一段,足足半小時過後,他終於快要爬到沙地的那頭,開拓出了一條約摸七八十公分寬的路。
大家正欲跟過去,忽然傳來「砰!砰!」兩聲震耳的槍響。墨陽再一看郭浩,已被子彈擊中,他甚至都沒有掙扎,只是身體微微顫動了幾下,就那麼靜靜地趴在那兒,漸漸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