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謝奶奶震怒

  「不管是借的還是給的，這事你必須和她商量後再做決定，再說你和大山雖然是親兄弟，但是你們一成婚就分家了，親兄弟明算帳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謝奶奶瞪了謝大海一眼，怕嚇著他懷裡的謝昭只能壓低聲音說道。

  謝爺爺也看了謝大海一眼說：「聽你娘的話，你家裡還有三個孩子要養，再說你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借給大山是情分，不借是本分，你們兄弟之間感情好，我們當爹娘的自然很高興，但是你們都各自成家了，都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要養，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太近太遠都不好，你自己仔細思量。」

  「是，我聽爹娘的。」謝大海雖然不是太了解爹娘的話，但是不妨礙他對爹娘的順從，至於不太了解，等晚上回家和媳婦商量一下，也就弄清楚爹媽的意思了。

  看了謝大海一眼，謝奶奶知道他把她的話都記到心裡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站起身來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去幫萱萱媽做飯去，你們爺倆看好昭昭」，便出去了。

  灶房裡婆媳兩個在辛苦的做飯，西廂房裡父子兩個在說著地頭的活計，而堂屋裡的一家三口，包括剛出生的小丫頭，都沒有聲音，坐在謝大山懷裡的謝嬌，還看不懂父母雙親臉上凝重的神色，伸長脖子看著母親懷裡正在吃奶的小妹妹，好奇的問：「媽媽，這就是你生的妹妹嗎？媽媽不是說要生個弟弟嗎？」

  劉玉梅正在輕拍著襁褓的手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看了懷裡的小閨女一眼，又抬頭看著謝大山懷裡的謝嬌說：「是妹妹，嬌嬌以後就有兩個妹妹了，嬌嬌長大了也幫助媽媽一起照顧妹妹好不好？」

  「為什麼要照顧妹妹，媽媽和爸爸不是說最疼嬌嬌的嗎？」謝嬌雖說都七歲了，但是一直被寵著長大，便是有了謝昭後，謝大山和劉玉梅還是最疼她，有時候姐妹搶東西，大都是讓謝昭讓著姐姐，現在又多出了個妹妹，媽媽還讓自己一起照顧妹妹，謝嬌有些委屈的問。

  謝大山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看著劉玉梅，劉玉落被大閨女臉上的委屈還有自己男人那求助的模樣驚著了，可是覺得謝嬌還小便笑著說：「妹妹還小，什麼都不會，嬌嬌幫助媽媽一起照顧妹妹，的妹妹長大了就好了。」

  「那好吧，那等妹妹長大了也要照顧我，爸爸媽媽也要最疼我！」想了想，謝嬌用軟乎乎的奶音說著讓謝大山和劉玉梅震驚不已的話。

  劉玉梅看著謝嬌說完了一臉高興的模樣，有些不能接受的看著謝大山，聲音有些顫抖的問：「大山，嬌嬌這樣是跟誰學的？她才這麼大一點，怎麼會這麼說話？」

  「沒人這麼教她啊！嬌嬌你怎麼會這麼想這麼說？」謝大山也吃驚的看著謝嬌問道。

  謝嬌不知道父母臉上的震驚，一邊掰著指頭玩一邊說：「不是爸爸媽媽說，讓昭昭讓著我嘛，昭昭是妹妹要讓著我，這個也是妹妹，也要讓著我，她太小了，什麼都不會，等她長大了再讓著我照顧我唄！」

  這話正好被給劉玉梅送吃食的謝奶奶聽到了，端著碗的手直哆嗦，她之前不待見這個小兒子是因為這兩年他就想著生兒子了，特別是謝昭剛生下來的時候，知道是個丫頭小兒子長吁短嘆的氣到她了，不過想想他想要個小子也沒錯，這不懷上三胎時，雖然不是很願意，她也沒有狠勸。

  可是她現在聽到了什麼，難道平日裡小兒子小兒媳就這麼教孩子的，讓三歲的謝昭讓著七歲的謝嬌，還長大了也要讓著謝嬌照顧謝嬌，這話哪是七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肯定是當父母的經常這麼說，孩子才會跟著學，才會覺得讓妹妹讓著她照顧她是正常的，謝奶奶喘著粗氣狠狠的瞪著謝大山和劉玉梅。

  「娘！」看著謝奶奶的模樣，劉玉落有些害怕的囁嚅的喊了一聲。

  謝大山猛的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謝奶奶，抱著謝嬌站起來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閉上嘴巴站在低著頭不出聲。

  謝奶奶狠狠的瞪了他們兩個一眼，上前把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喘了一口氣才說：「你們很好，你們好的很呢，你們就這麼教孩子的，好好的孩子全讓你們給教瞎了，昭昭才三歲，你們讓三歲的孩子讓著她七歲的姐姐，你們兩個怎麼不上天呢，嫌棄昭昭你們當初不要生她啊！」

  「娘！」

  「你給我閉嘴，不要叫我娘，你小時候我和你爹是這麼教你的？昭昭不是你親生的還是你媳婦懷裡這個不是你親生的？謝大山，你上面一個哥哥一個姐姐，我是怎麼教你們的，啊！誰教你對自己的孩子這麼偏心的，你腦子被驢踢了不成！你不教她們姐妹三個相互疼愛相互體諒，竟教嬌嬌這些！」

  看著謝大山低眉耷拉眼的模樣，謝奶奶實在忍不住怒斥道，氣急了沒注意聲音，把灶房的王蘭和西廂房的謝爺爺謝大海父子兩個都招來了，只是謝爺爺和謝大海不好進堂屋，只有王蘭擔心直接闖進來了，看著謝奶奶渾身發抖，著急的上前問：「娘，你別生氣，有話慢慢說。」

  「你們兩個都是老大不小了，孩子都生了三個了，現在還這麼不知四六，不會養孩子你們生她幹嘛！謝大山，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東西，你這是要氣死我啊！」謝奶奶沒有沒有搭理王蘭，對著謝大山就是一頓喝罵，劉玉梅是兒媳婦，她這個做婆婆的不能在她坐月子的時候罵她，可是罵自己的兒子總不會有錯吧！

  王蘭多少年沒看見婆婆生這麼大的氣了，心裡雖然震驚不已，不知道自己這小叔子和妯娌怎麼惹著老太太了，可是她更怕把老太太氣出個好歹來，可她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勸也不能勸，只能上前把謝嬌抱過來送到院子裡交給公公，又急匆匆的回屋，看著婆婆大發雷霆。

  想了想，王蘭上前兩步，一腳踹在謝大山的腿上，小聲的說：「跪下，先讓娘消了氣再說。」謝大山倒是聽她的話，直接跪在謝奶奶面前，卻是一句話也不說，讓王蘭恨不得上去給他兩巴掌，又不是啞巴，倒是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