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無眠

  在回家之前，季安寧又去了一趟服裝廠，這次林娟有在。

  「娟子，上次你給我的那一百斤呢絨，做了有六百個袖套，兩百個頭花，具體賣了多少錢，我還沒有輕點，我就先按照給他們提點來跟你算。」

  「我說安寧呀，咱們誰跟誰呀，你儘管先賣著，等你弄清楚了再給我就行了。」當聽到守門大爺說季安寧來過，林娟就知道她之前的肯定都已經賣完了，所以就趕緊給她整理了一些出來。

  「那可不行，該是怎樣就怎樣，我給她們的提點是一分錢，我之前說了給你按照銷售的提點，現在就算兩個點吧，那就是十六塊錢，你給收好哈。」季安寧從兜里掏出錢給了林娟。

  「我說你也是，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反正那些東西堆那裡也沒什麼用。」摸著手裡的錢，林娟真的是笑得合不攏嘴了，她這一個月工資才四十塊錢不到，季安寧這一次就給了她十六塊錢，那她以後上大學的生活費是真的不用發愁了。

  「對你們來說是廢品，對我來說就大有作用了。只要有姐那一天，絕對不會虧了你。」就這樣，季安寧直接將裝廢料的尿素袋子，橫掛在王大偉的車上，而她自己則坐在袋子上面，這樣不急不硌屁股，還省了不少的力氣。

  「你平時也是這樣拎回去的嗎？」

  在季安寧點頭後，王大偉的眉頭皺了皺。「你下次再來拿貨，就去供電所找我，如果我不在，你就把東西放那裡，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回來。」

  「不用了，這又不重。」

  「這怕是美得你重。」王大偉沒好氣地說道，這讓季安寧都無話可說。

  雖然平時是放在空間裡的，等到了村口才拿出來，但那也有好長一段路，所以，吃虧肯定是有點吃虧的。

  今天要不是有他在，她也不會一口氣要兩百多斤。

  不過，這話她可不會說，要不然別人還會以為她把他當成免費的勞動力了呢。

  村里還沒有修公路，王大偉的自行車就寄放在公社裡面，那有人值班，所以，也不用擔心會不見。

  在看到他們兩個一起的時候，大娘還忍不住問了句：「大偉呀，這事成了，還是得請大娘喝兩杯哈！」

  起初王大偉都沒反應過來，在看到她的眼神放在季安寧身上，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一定一定。」

  「喂，你剛剛怎麼不解釋解釋呀？」因為和大娘不熟，季安寧就沒進去，直到看到大娘那意味深長眼神後，季安寧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早遲的事嘛。」

  「那個，我覺得這事情我倆有必要好好說道說道，你看你都二十好幾了，我這才過十八。還有就是，你應該已經聽說了明年，最晚就在明年，就要恢復高考了，我也想參加。」

  不為別的，就為心中的那口氣。

  那人不是說她一無是處嘛，她不僅要賺很多的錢，還要考上她原本就能考上的大學。

  「你是嫌我老？」

  「咳咳....」季安寧尷尬地咳了兩聲，隨即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怕耽誤你。畢竟你年紀也不小了，嬸子她們肯定盼著你早點結婚，要是被我給耽誤了，我會過意不去的。」

  「你還是嫌我老。」說完這話，王大偉邁步就走了，不管季安寧怎麼解釋，他就是不回答。

  這把她給急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晚上就因為這事，她是一點瞌睡都沒有。

  一大早剛睡著，就聽到妹妹的哭聲，頂著亂糟糟的頭髮，走到老媽的房間。

  「四妹，是不是還是不舒服？」小孩子是不會裝病的，只要哪裡不舒服就喜歡鬧騰。尤其是小妹這才出院，更是需要悉心照顧的時候。

  「哪有什麼不舒服，我看她就是專門跟我作對，晚上不睡覺，白天使勁睡。」

  「媽，我記得，你之前帶我們幾個都沒有這麼不耐煩，是不是覺得有了個兒子，就不喜歡四妹了，要是這樣，那我就讓大娘她們給我還回去。」一晚上，季安寧也沒想別的事情，想的就是家裡的這些瑣事。

  她也想明白了，爸媽既然想要個兒子，那就讓那孩子待在自己家算了，反正一個是養兩個也是養。

  但是，如今看著她那截然不同的對待，季安寧心裡就不舒服了。

  「你個死丫頭，我看你就是想跟我作對，想讓我跟你爸被人戳脊梁骨。」楊蘭氣得拿起床上的枕頭，朝著季安寧丟了過來。

  「媽，只有做那些人神共憤，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的事情，才會被人戳脊樑。」季安寧很想說，就像是讓別人骨肉分離的那種。不過，她沒有說出來，這是自己媽，再怎麼錯，也不能那樣說。

  「行行行，你說得對。」結果一個上午，不只是小妹在那裡唧唧唧，就是那個便宜弟弟也在那裡哼。這下子，季安寧不淡定了，自己在家好吃好喝給老媽供著，咋就不夠吃呢？

  「爸，您把家裡的那老母雞給殺了，我今天中午給媽燉湯。」

  「你個死丫頭，那老母雞還在下蛋呢，你給殺了，以後吃啥？」季建國直接被閨女給氣得跳腳，這老母雞可費糧食了，要不是看著它還在下蛋，早把它給賣了。

  「媽奶水不夠，不弄點好吃的不行，你要是捨不得殺，那我就去別家買兩隻。」最終，捨不得錢的季建國將老母雞給殺了，褪毛的的時候，他還是有點點捨不得。

  現在的老母雞，那都是純糧食餵養，可香了。

  擔心毛沒有褪乾淨，季安寧在老母雞的表面用白酒抹了一遍，然後放在柴火裡面烤了一下，等表皮呈金黃色才停下來。

  為了保持老母雞的原味，先整個洗乾淨，然後掏乾淨內里，再洗一遍，接著剁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兩個妹妹還沒回家，老爸就負責燒火，等鐵鍋燒紅了以後，放入雞油，再放入生薑和花椒，緊接著倒入雞塊，再倒入料酒和鹽巴翻炒，直到看到雞塊變得油亮後，加入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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