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又綿又糯,帶著些許撒嬌的味道,划過顧行之的耳畔,悄無聲息的鑽進了他的心底。
顧行之忍不住去看嬰淺。
他們距離極近。
能清楚的看到她顫動的睫毛。
勾子一樣,拽著他的心,向著更深處沉淪。
嬰淺嘴角噙笑,瞥了顧行之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岳晚晴的身上。
小白蓮臉色極差,乍一看都要成小黑蓮了。
她惡狠狠的瞪著嬰淺,尤其是看到她挽在顧行之臂彎上的手,更是一副恨不得摸出把刀來,直接砍掉她的手臂的架勢。
岳晚晴怎麼能不氣?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嬰淺身上。
她站在人群之間,高傲又美艷,和顧行之看起來,無比的般配。
沒有誰再敢說嬰淺一句。
她可以什麼都不是,但只要有顧行之的一句話,就可以揚著下巴,不把這裡的任何人放在眼裡。
沒辦法,誰讓她身邊,站著個顧行之。
岳晚晴還是不甘心,故意饒了一圈,走到顧行之身邊,想要伸手去拽他的袖子。
「行之,我們...」
「走了。」
她話還沒說完。
嬰淺已經邁開了步子,軟著嗓子道:
「我好渴哦,想喝酒。」
「你傷還沒好,不能喝酒。」
「好,人家會乖的。」
顧行之跟著嬰淺進了別墅。
臨踏進門前,她回過頭,看了眼岳晚晴。
真爽!
太他媽爽了!
岳晚晴估計怎麼都沒想到,嬰淺會跟她來個以毒攻毒。
就是沒當過綠茶,也是聽說過幾招的。
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小白蓮之前無往不利的一招,估計還是第一次失敗。
得是氣壞了。
嬰淺勾起唇角,看顧行之都順眼了幾分。
這男人什麼時候換的眼角膜,怎麼視力忽然好了不少?
她不知道,其實顧行之對岳晚晴,從頭到尾都不是愛情。
只是責任罷了。
「顧爺,您來了!」
「顧先生...」
「哎,這不是嬰淺小姐嗎?」
他們一進門,各處便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無數道目光落在嬰淺身上。
她全當看不見。
反正今個過來,就是為了看小白蓮吃癟。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對這些應酬什麼的,她是真沒有興趣。
好在以顧行之的身份,也沒幾個人敢不識趣的上前。
嬰淺環顧一圈,隨手從侍應生手裡拿了杯紅酒,才送到唇邊,沒等嘗到的味道,就被一雙大手攔住。
等低頭去看,手裡的酒,已經換成了一杯果汁。
好傢夥,還是胡蘿蔔味的。
當她是兔子嗎?
嬰淺嘴角一抽,抗議道:
「禁止獨裁!我要喝人類的飲品!」
「乖。」
顧行之拿著她的紅酒,抿了一口,一雙漆黑的眼瞳里閃過一絲愉悅的光。
「聽話。」
「鬼才聽你的話。」嬰淺翻了個白眼,「狗聽話,你怎麼不養個狗呢?」
她一離開岳晚晴,那點乖巧可愛,全都散了個乾淨。
嘴巴又毒又厲。
剛到這個世界的新鮮感消失的差不多,跟著顧行之,都沒了多少客氣。
她算是摸清楚了,男人這東西,哄不得。
顧行之一怔。
哪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
也就只有嬰淺了。
偏偏他還就一點火氣都生不出來。
反倒是覺著,她這兇巴巴的樣子,可愛的緊。
讓他忍不住想看看,嬰淺更多的樣子。
比如說,在床上...
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凶起來。
顧行之喉結微動,眼裡浮現一層暗茫。
他發現,嬰淺無時無刻,都好像是在誘惑著他。
真是個妖精。
連杯口上的留下的口紅印,都像是誘人步入的陷阱。
顧行之眯起眼,似有所覺般眯起眼,環顧一圈。
不少男人看著嬰淺的目光,也是帶了點曖昧的意思。
這種尤物,誰不想一親芳澤。
只是礙於顧行之的緣故,沒那個膽子罷了。
顧行之皺起眉,心底無名火起。
竟是突然攬了嬰淺的腰,將她抱在了懷裡。
嬰淺一口胡蘿蔔汁差點嗆到喉嚨里,她抬起頭,一臉和善的問:
「你有病吧?」
顧行之勾起唇角,低下頭,湊近她的耳畔,輕聲道:
「試試嗎?」
嬰淺一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是被調戲了?!
等等。
她斜眼去看顧行之,這人的人設是不是有點崩了。
說好的冰山總裁呢?
現在怎麼一副浪蕩子的模樣。
嬰淺拍掉他的手,面無表情地道:
「我去洗手間。」
她轉身就走,渾然沒注意到身後顧行之,陡然陰沉下去的臉色。
這些人看著嬰淺的眼神,讓他非常不快。
像是只該收藏在自己身邊的寶貝,讓別人覬覦了去。
就是一眼,都是罪過。
顧行之冷哼一聲。
不遠處,一個正向著洗手間方向走去的男人,頓時打了個寒顫。
他回過頭,對上顧行之冰冷的視線。
嬰淺走進洗手間,才剛打開水龍頭,就見岳晚晴跟了過來。
她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我說...」嬰淺看著鏡子裡的岳晚晴,歪過頭,有些無奈道:「你一直追著我幹什麼?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懷疑,你喜歡的不是顧行之,而是我了。」
她說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怪不得你恨我,原來是愛而不得啊。」
「岳嬰淺!」
岳晚晴氣的不行。
沒有顧行之在附近,她也懶得裝小白蓮了。
大步衝上前,頂著一雙泛紅的眼,那模樣,好像是個厲鬼,從地獄爬上來要去找嬰淺索命似的。
嬰淺退無可退,乾脆就站在原地,率先舉起了手。
她可不是愛吃虧的主。
就是要打架,她的巴掌,也得先甩出去才行。
好在岳晚晴還沒自不量力到想和嬰淺比劃兩下的地步。
距離還有三步遠時,她停下了腳步,沉著一張臉,道:
「我們談談吧。」
「一句話一百。」嬰淺很痛快,「只收現金。」
岳晚晴吸了口氣,瞪大了眼睛,「嬰淺你瘋了吧?你可是個大小姐,怎麼淪落的和一個街頭混混似的?」
嬰淺捂著鼻子,「你是不是吸氣了?那裡面有人在方便呢。」
她氣人的功夫都能出本書了。
岳晚晴這回,真是一口牙都被她咬的咯吱只響。
她從包里摸出一沓錢,甩到嬰淺身上,寒聲道:
「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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