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頭鹿家鬧騰啥樣,夏小喬自是不知的。記住本站域名
吃完晚飯後又給兩個傷員換了藥,這才開始清點家裡的東西。
「這布料倒是不錯,摸著也輕薄,想來是暢銷貨,既能做夏衣,又能賣銀錢,怕是你那位叫周升的同窗送的吧?」
鹿景淵聞言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誰告訴你的?春花?」
「我才沒告訴她,大哥,這塊料子我喜歡,給我做一身夏衣好不好?」
鹿春花一臉討好之色,結果卻被夏小喬一把奪了過去。
「一共就得了這幾匹布,這兩匹深色的待會得給里正爺爺家送去,人家剛幫了咱這麼大的忙,總得表示表示吧?」
「這兩匹花色素淨的待會偷偷給三嬸娘送去,這些年人家可沒少幫襯咱們。」
「而剩下的最後這兩匹,給你大哥和七郎一人做一身衣服還不夠,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鹿春花頓時崛起了嘴巴,眼睛都紅了,哼的一聲轉過了頭。
鹿景淵見此蹙著眉頭道:「我一天躺在床上,不必——」
「怎麼就不必了?你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諾要給村裡的孩子們教書的,你的衣服之前都破了,總不能穿著補丁出去吧?惹人笑話,而且,你現在可是咱們家的門面,自然得穿的體面些,至於七郎,這匹棉布吸汗又透氣,穿上它做的衣服有利於他恢復身體。」
話說到這份上,兩人自然無話可說,鹿春花一臉失落的崛起了嘴巴,而夏小喬撇了她一眼道:「你也不必沮喪,等過幾日賺了銀錢在給你做好了?」
「真的?」
鹿春花瞬間高興了,可很快又泄氣的翻了個白眼,「哼,我才不信呢。」
說完氣鼓鼓的出了屋子,而夏小喬則撇了她一眼,「愛信不信?」
「咳咳,好了,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鹿景淵咳嗽了一聲後又道:「你還沒說,既然沒人告訴你,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用人告訴?」
夏小喬傲嬌的撇了一下嘴,「你這三位同窗,屬這位叫周升的做事最妥帖,瞧他穿戴家境應該也不錯,且心細如髮,送的禮雖中規中矩,卻能解你一時之需,進退有度,衛青一看就出身寒門,性子又單純,這家鄉特產怕就是出自他之手。」
說到這兒,夏小喬看著那一條臘肉也忍不住笑了笑,這個衛青是個實在人。
鹿景淵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而夏小喬隨即又道:「相比之下,你的那位花孔雀同窗,穿的最好,一臉的招搖,那,這華而不實的扇子鐵定是他送的」
「花孔雀?」
這是什麼稱呼?
鹿景淵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倒是挺適合羅文靖那性子的。
而夏小喬說完也不管鹿景淵怎麼想,直接拿出這把摺扇在手中把玩。
烏木為骨,看上去光可照人,觸感更是溫潤如玉,打開一看,扇面金光閃閃畫著一副畫作。
且不說畫的如何,單說這一個照面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豪』,無時無刻不在彰顯本少爺闊綽,有錢的紈絝之氣。
夏小喬將其拿在手裡又看了兩眼後,撇著嘴忍不住調侃道:「竟然是烏骨泥金扇,不便宜啊?這位花孔雀到是挺大方。」
結果她話音一落,鹿景淵忽的看向她,意味深長的道:「你竟還認得【烏骨泥金扇】?」
「不過是——」
結果剛說完這三個字,夏小喬直接愣住了,這玩意兒她自然認得,不僅認得她覺得好玩兒還買過,一把扇子可不便宜,小二十萬呢,還是那種棕竹製成的,比之這烏骨還差上不少。
可她見過沒關係,但是原主一個沒見識的小丫頭,咋可能見過這樣的好東西?
因此她停頓了一下後,馬上改口,「啊,不過是聽人說過,聽人說過」
夏小喬緩緩的將扇子放下,尬笑的看向鹿景淵,結果對上的果然的某人審視的眼神,她頓時僵了臉,靈動的眸子轉了轉,開始拼命的想著怎麼將這事兒圓回去。
而就在她絞盡腦汁想法子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鹿三郎的聲音,「大堂哥?」
喚完人見夏小喬也在,頓時有些侷促的抓緊了手。
「大,大堂嫂好。」
夏小喬瞬間得到解放,馬上熱情的道,「原來是三郎啊?你怎麼來了?三嬸娘可好點了?我今兒瞧她情緒頗為不好,想來晚上也沒吃什麼吧?正好今天我們燉了一隻老母雞湯,我還專門留了一個雞大腿,待會你回去的時候記得拿上,春耕勞累,三叔父又是主力,可得吃點才能有力氣,而雞湯最是滋補,記得讓三嬸娘多喝一點」
可還沒等她說完,鹿三郎直接就紅了眼眶,站在那兒垂頭不言不語。
夏小喬見此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咋還哭了呢?」
鹿景淵也皺起了眉頭,沉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在鹿景淵和夏小喬兩人的追問下,鹿三郎最後不得不開口。
「我爹,我爹怕又要」
說著說著就更咽了,待將整件事兒聽完之後,夏小喬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臉無奈的看著鹿景淵聳了下肩膀。
這真是?
她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
鹿家吵成一團,她倒是挺高興的,可沒想到會波及到三房。
服徭役?
記憶里對這個服徭役這事兒還挺恐懼的,似乎還挺危險。
具體的她就不清楚了。
是夜,明月當空。
夏小喬躺在草蓆上,跟她穿來那天趟的位置差不多,此刻抬起頭透過棚頂的窟窿就能看到漫天繁星。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兒,她忍不住轉了個身,看向一米以外的破床上也未入眠的鹿景淵道:「誒,就沒有別的法子嗎?鹿家就算偏心長房,可又不是只有三叔父一人,四叔父也可以一起去嘛,哪兒就輪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去了?」
「三叔父和三堂弟這一走就一兩個月,鹿家三房連個說的上話的男丁都沒有,還不得被鹿家人欺負死啊?」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這樣的機率很大。
而且服徭役很危險的,不但沒有工錢,傷了殘了也是沒人管的,到時候萬一出個什麼意外,三房連個頂事兒的人都沒有,到時候怕比他們二房還慘。
「你倒是說話呀?我聽說,好像可以花錢請別人去服徭役,三叔父老實木訥去了肯定吃虧,不若花些銀子」
「別想了,鹿家是不會同意的。」
鹿景淵冷著臉,連聲音都冷的嚇人。
夏小喬抽了抽嘴角,「那就沒別的法子了嗎?」
「睡吧!」
「你這人——」
哼!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不過也是,以鹿家那尿性是絕對不會出銀錢找人的,倘若他們花銀子?
呵,那怕就是個無底洞,到時候三房的日子更不好過。
想來想去都是無解。
夏小喬搖了搖頭,好在他們家有鹿景淵這個秀才在,不用服徭役,隨後又想到了什麼,馬上又問道,「誒,放妻書呢,寫好了嗎?」
原本正想事情的鹿景淵忽然身子一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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