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死。
天道滅。
六界易主。
神魔大戰被迫提前打響，又被迫提前結束。
失去了魔神的帶領，魔族群龍無首，魔界被神尊凌玦重新封印。
混沌山，山腳。
四大仙帝齊聚，看到秦菀站在凌玦身側的那一刻，鳳女瞳孔一陣劇烈收縮。
秦菀竟然還活著？
秦朝失敗了？
涅槃之火的事，神尊是否已經知曉？
想到這，鳳女眼含不安地朝著凌玦看去。
「鳳女可是在惦記自己的涅槃之火？」秦菀的輕笑聲傳來。
鳳女臉色微變，卻還是鎮定，「你是？」
鳳女眼含疑惑地看了一眼秦菀，又故作不解的看向凌玦，無聲詢問他秦菀是何身份。
凌玦淡淡掃了鳳女一眼，上前行至秦菀身旁，從她掌心接過涅槃之火。
「鳳女叛變，是代表整個鳳凰一族嗎？」
此話一出，鳳女臉色驟變，她甚至不敢狡辯，第一時間跪趴在地。
「求神尊饒恕！」
「涅槃之火是我一人之過，和鳳族無關，還望神尊高抬貴手，不要牽連鳳族。」
倒是個敢作敢當的。
凌玦沒有說話，指尖隨意逗弄著手中的涅槃之火，視線看向秦菀。
「菀兒覺得如何？」
此話一出，四大仙帝視線同時落在秦菀身上。
秦菀含笑看著鳳女，問：「鳳女忠心耿耿，想必是有難言之隱吧？」
鳳女臉色微變，盯著秦菀的眸色瞬息萬變，複雜不已。
她紅唇緊抿，一時間竟也沒有回應秦菀的話。
見狀，龍祖開口，「鳳女，若是真有難言之隱，不妨直說。神尊慈悲心腸，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龍鳳兩族自古交好，龍祖偏幫鳳女並不讓人意外。
讓人意外的倒是鳳女的反應……
她並未順著龍祖給的台階，順勢編造一個苦衷，求得凌玦的寬恕。
和秦菀短暫的對視，短暫的沉默過後，鳳女主動跪趴在地。
「鳳女沒有難言之隱。」
「鳳女所作所為皆是自願。」
「還請神尊放過無辜鳳族，不要因鳳女一人之過，牽連鳳族無辜眾人。」
聞言，秦菀笑了。
「鳳女倒是活得坦蕩。」
「鳳女既然不懼懲罰，不如就坦白得徹底一點？」秦菀挑眉，意味深長的說道。
聞言，鳳女神情一滯，臉色變幻莫測，複雜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秦菀，眼含探究。
秦菀笑意盈盈，任由她打量著，審視著。
短暫的對視後，隨著秦菀嘴角弧度一斂，鳳女只覺得窒息感撲面而來……
那種威壓！！！
即便是凌玦神尊都不曾擁有！
「唔……」
鳳女終究還是沒抵抗住強大威壓，筆直的脊背被壓彎，絲絲鮮血從她嘴角溢出。
「你，到底是誰？」鳳女視線死死盯著秦菀，眼裡帶著濃濃的懷疑。
「你跟秦朝合作，她就沒告訴過你，她的靠山嗎？」秦菀不答反問。
鳳女精緻柳眉緊蹙，似是想到了什麼，瞳孔一陣劇烈收縮。
「不，不可能。」
鳳女喃喃道。
聞言，秦菀彈指間，一道天地法則朝著鳳女眉心處飛去……
天地法則的力量……
「天道。」
「你是天道？」
「不對，你以前明明不是……」
話音剛落，鳳女腦中靈光一閃，當初她和秦朝合作時，對方說的種種言論浮現在她心頭。
秦朝說，她是順應天道，要誅滅秦菀。
秦朝還說，秦菀的存在才是異類，是天道厭棄排斥的存在。
秦菀……
天道……
鳳女眸中滿是驚懼，她紅唇緊抿，不再多言，當即跪趴在地，朝著秦菀和凌玦的方向求饒。
「鳳女知錯！」
「千錯萬錯，全是鳳女一人之過。」
「望神尊和秦小姐，大人有大量，留鳳族無辜之人一條活路。」
說到這，鳳女又想到了秦菀之前的問話，眸底閃過一絲複雜情緒，貝齒緊咬下唇。
「你這是……承認了？」
鳳女不肯坦言，秦菀卻偏偏不肯如她所願。
鳳女咬咬牙，低下頭，語氣憋屈，「是。」
「神尊和秦小姐下凡歷劫時，是我暗中動了手腳。」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鳳女的高傲瞬間瓦解。
她堂堂鳳女，貴為四大仙帝之一，是最早出現在神尊身邊的女子。
也是陪伴守護神尊最久的女子。
四大仙帝，只有她是女子。
從前，秦菀沒有出現時，神尊孤身一人，只有他們四大仙帝能幸運得見神尊。
可後來，秦菀橫空殺出……
區區凡人被神尊收為徒，成為上清界除神尊外，最尊貴的存在。
也成了神尊身邊，最親近之人，是偌大上清界和神尊距離最近的女子。
若真的只是徒弟便罷了……
偏偏，神尊對秦菀寵溺太過，溫柔太過，那模樣分明不只是簡單的師徒關係。
還有秦菀看向神尊的眼神，炙熱嚇人，也不似尋常弟子。
鳳女作為上清界最備受矚目的，唯一女仙帝，追求她，愛慕她的男仙數不勝數。
她對感情一事最為敏感，神尊和秦菀之間的不對，她是最早發現的。
她試圖委婉提醒過神尊，可神尊不信她。
甚至禁止她再踏足混沌山……
她是鳳女，上清界最高貴的女仙。
她是鳳族的統領者，是四大仙帝之一。
她鳳女何其驕傲，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得知秦菀被神尊封印在魔域後，她是興奮的。
發現神尊為了秦菀，不惜棲身魔域禁地之外後，鳳女又是崩潰的。
再後來，得知神尊和秦菀輪迴歷劫……
她暗中動了點手腳，試圖阻止秦菀的歸來。
卻不曾想，終究是一場空。
想到這，鳳女閉眸。
秦朝會找上她，她並不意外。
選擇和秦朝合作，她也並不後悔。
沒試過就放棄，她怎會甘心？
想到這，鳳女垂眸，閉眼，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自嘲。
現在她試過了，也失敗了。
如她所料……
她卻並不後悔。
只希望鳳族不要被她牽連。
想到這，鳳女眼含希翼地看向秦菀。
那一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鬼使神差覺得，鳳族會不會被她牽連，全在秦菀的一念之間。
對上鳳女眼裡的懇求，秦菀勾唇笑了笑。
「說起來，鳳凰谷的鳳元仙君和我也算是舊識。」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鳳女瞬間安心。
她眼含感激地看了秦菀一眼，隨後發自真心地朝她叩首跪拜，算是表達了對秦菀的感激。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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