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鷹卻無翼,似虎更生風。閱讀
武松這一縱,孤注一擲,凌空而過,足足落在了十三四丈開外。
落地之後,武松也長出了一口氣。
待他回身想看看亥言是如何過來的,一轉身,發現這小和尚已經站在了眼前,正衝著他扮著鬼臉。
躍過了山崖,武松二人也知道禁軍已難再追趕,大可安心尋找下山之路。
此時,天色漸晚,山嶺上寒氣襲來。二人尋得一處山坳,撿了一些枯枝,生起了一堆火。
火堆旁,尚未甦醒的種安靠在一棵樹旁,似乎睡得正香。
武松和亥言隔火而坐。火光之下,武松盯著跳躍的火苗,有些出神。
「武都頭,我們談談。」亥言說道。
抬頭看到小和尚那一臉的嚴肅,武松知道,必定又有了什麼異常之事。
「談,可有酒。」自從知道了他叫亥言之後,武松其實已經對意外習慣了,倒是輕鬆自如。
「待我說完,回城裡請你喝女兒紅。」亥言一樂,頓時心裡放寬了許多。
「方才你一躍之下跳過山崖,可知有多遠?」亥言問道。
「十餘丈總是有的。」
「如此的輕功,你可曾見過?」
「沒有。」武松想了想,「我這一躍,怕是石遷兄弟也要自嘆不如了。」
「和禁軍交手時,你以刀背重擊得手,是早已成竹在胸?」亥言接著問道。
「不是,我也沒十足把握,只是情急下奮力一博。」
「你可知道,這一擊足有千斤之力?」
「差不多。」武松自顧點了點頭,「是不是有些不像凡人了?」
「沒錯。想知道原因嗎?」
「當然。」
亥言頓了頓,說道:「如果我沒看錯,武都頭,你應該有了原息之力,這躍過懸崖之力當是馭風,而這重擊之力就是扛鼎。」
原息之力,馭風、扛鼎,又是讓人如墜雲里之詞。武松知道,接下來應該又是一個超出他認知的故事了。
......
其實,華夏凡人和靈界的眾靈官同根同源,原本都仙星族之後。
創世之前,仙星族越九天而落神州,留下仙種,與神州之地的人族結合,創造了華夏一族。
華夏一族得仙星族點化,造城邦,立法度,塑禮義,建規制,文明肇始於海內,人族凌駕於萬物。
不過,仙星族低估了人族貪婪的本性。人族憑藉著超凡的能力,開始四處征伐,翻山倒海,以至自相殘殺。
一時間,天地之間,萬物皆成芻狗,山河俱為墳塋......
最終,仙星族族皇震怒,以星雲聚核之力摧毀了世界的一切文明,並意欲滅絕人族,重塑天地。
身為仙星皇族的仙師冒死力諫,最終保下了人族,並與族皇定下文明之約,重塑神州的文明體系,再造世界。
仙師二度創世之後,也封印了凡人的部分能力,這被封印之力就是原息之力。
原息之力共分兩重九道,前五道為地重,分別為:金鐘、扛鼎、血應、天笑、馭風。後四道為天重,分別為:神匯、破息、氣瀾、歸元。
金鐘者,可練成銅皮鐵骨,拳腳難傷,刀槍難入。
扛鼎者,可具五牛四象之力,力大無窮。
血應者,肌體見血而應,對外來傷害有超快的反應和躲避能力。
天笑者,天笑即為閃電,動作之快,猶如靈貓。
馭風者,可踏雪無痕,飛檐走壁,凌波而飄,乘風而行。
神匯者,七竅通神,六識通靈,感官世界進入意達境界。
破息者,內息貫通,周天自成,氣意合一,隨欲而行。
氣瀾者,蘊氣於內,馭氣於外,可隔空摘物,隔山打牛。
歸元者,萬物皆為氣,萬法皆空,世間再無阻礙。
亥言告訴武松,其實,凡間的種種武功,皆歸宗於這九道原息之力,只是有高下強弱之分而已。
武松聽罷,似懂非懂。
「那凡間可有人練成過原息之力。」武松問道。
「自然是有,只不過多是習得皮毛,堪堪入門而已。」
「哦,如何是皮毛?」
「武林中,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功夫皆屬金鐘一脈。但只能得一時,卻無法恆久。」
「那我方才的那一躍可算得上馭風?」
「入門了。但也只是入門而已。」
「那就無人有真正的原息之力嗎?」
「當然有。三國的呂布、西楚霸王項羽、唐末大將李存孝皆具扛鼎之力。」
「還有嗎?」
「常山趙子龍也有血應之力,不然如何能一人一騎從萬馬軍中殺個七進七出。」
「原來如此。還有嗎?」
「其餘的,得去問我那位精於武學考據的師兄申雲了。」
「那可有人習得全部九道原息之力?」
「凡人之壽不過百年,一個凡人即使從娘胎就開始苦練,窮盡一生恐怕連地重的五道也難練全。」
「如此說來,這原息之力是凡人不可及的。」
「其實,原息之力的訣竅不在於練。」
「那是?」
「原息之力本就存在於凡人體內,只是被封印了,關鍵在於醒,覺醒。」
「那凡間可有人覺醒過曾天重的四道原息之力?」
「應該沒有。至少我沒見過。」亥言想了想,「不過,凡間卻有不少神人仙跡的傳說,可移山填海,上天入地,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天重的四息之力。」
「就像你那隨手一指,可憑空碎石破土?」
「我這是五行靈術,是為了便於在凡間行事而已。」亥言白了武松一眼。
「那方才你為何不用你那個什麼......五行術把種老先生託過去?」
「靈律在身,我們不能干涉凡間的生死。」
「所以,倘若種老先生被金人所挾,命在旦夕,你也不會出手?」
「不會。」亥言沒有半點猶豫,「就算武都頭你命懸一線,我也不會。」
「明白了。」武松,「打架是我一個人的事。」
亥言樂了。「打架不也正是你擅長的事。況且,有二道原息之力在身,就算是盧俊義在世,恐怕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說話間,天已黑盡。林間一陣風嘯,睡夢中的種安醒了過來。
杭州城已暫時回不去了,接下來該去往何處?又該如何安置種安?亥言和武松還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