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等人策馬衝出了山口,朝著遠處的那股塵煙奔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暮色之中,武松雖然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但卻能清楚地看到,有數騎在前狂奔,身後百餘步之外則有一隊人馬在緊追不放。
天空中不時有箭矢飛過,這些飛箭大多是追擊者射出的,也有被追者零星的還擊。
被追者的箭法明顯更勝一籌,追兵中不斷有人落馬,卻也絲毫阻止不了追兵越來越近。
很明顯,被追者的馬匹已經累了。
「是靜覺大師!還有普掌門!」亥言率先叫了起來,他的目力自然非凡人所及,已經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亥言這一叫,武松也不再遲疑,拔轉馬頭朝著後面那隊人馬殺去,眾人也尾隨而上。
斜刺里突然殺來數騎,這隊追兵本就有些措手不及,加之天黑漸暗,也看不清來人是誰,所以未敢貿然放箭。
待武松等人衝到近前時,已是來不及了。
武松在馬上雙刀掄開,只是一衝而過,便將追兵瞬間截為兩段。接著他又返身沖回,對著人馬一陣砍殺。
這隊人馬正是一支金軍騎兵,約有百騎左右。隨著武松等人的殺到,他們也很快被切成數段。
武松這邊儘管只有八人,但武功卻高出這些金兵太多。而且眾人救人心切,出手皆是毫不留情,又占了突襲之便,只是不到半柱香的工夫,金兵就被盡數斬殺。
有數騎金兵曾試圖逃走,也被柳如煙以弓箭擊殺,徹底斷了他想通風報信的念頭。
收拾完這隊金兵之後,天色已然黑了下來。此時,亥言這才冒了出來,告訴武松他已將靜覺大師等人引到了方才宿營之處。
但亥言說話時卻面色沉重,似有難言之事。
武松等人隨即策馬奔回了山坳。
山坳中,只見數人已在一堆篝火旁坐定,面色慘然,身上也是血跡斑斑。
「普姐姐!」柳如煙與韓岳蓉幾乎同時看見了普鳴鳳,連忙沖了過去。
看著眼前的二位妹妹,普鳴鳳嘴唇不住地顫抖,已是未語淚先流。
武松也走了過去,一把扶住了正欲起身見禮的靜覺大師,這才發現靜覺大師已是渾身微顫,似有脫力之像。
除了靜覺與普鳴鳳之外,篝火邊還坐著二人,武松一看也皆是熟人:鳳凰山的白慕俠和廬州的「辟水鬼」鍾立。
不過,二人看似受傷不輕,已是難以起身。
待武松一問才知,靜覺一行人原本有百人之眾,如今僅存四人了。
原來,臘月剛過,金兵再次大舉南犯,很快便兵至相州城下。不到數日,相州附近的幾座縣城便相繼失守,相州也很快成了一座孤城。
好在趙不封對此早有準備,一直在城中屯糧備戰,操訓兵馬。所以金兵猛攻了幾日也是無功而返。
之後,金人曾數次派人到城中勸降趙不封,還告狀他:河北之地已盡在金人之地,趙杦小兒也逃往了揚州,不可能派兵來救援了。
趙不封明知金人所言不假,也知道自己已是孤立無援,但依然嚴辭拒絕了金人的勸降,抱定了殉國之心。
隨後的半月里,金兵又持續不斷地攻城,戰況日趨慘烈。城池雖一直未被攻破,但城中的宋軍也已傷亡大半。
趙不封心裡知道,再打下去,終有城破之時,而指望朝廷發兵來援已是絕無可能。
趙不封並不懼死,他身為宋室宗親,以死殉國也是死得其所。但就在此時,他卻意外得知了一個消息:普鳴鳳懷孕了。
得知普鳴鳳有了自己的骨肉,趙不封是又驚又喜。喜自不必多言,而驚則是,在如此風雨飄搖之時,這個孩子來得很可能不是時候。
思量再三,趙不封決定無論如何要留下自己的血脈。
而普鳴鳳之前其實也已抱定了與夫君一起殉國之心,可隨著腹中胎兒的到來,她也猶豫了。
她也想留住這孩子。
最終,趙不封在說服了普鳴鳳之後,便找到了靜覺大師。照他的想法,他想請求靜覺大師率領群雄,護著普鳴鳳突出城圍,為趙家留下一點血脈,也為這座孤城留下一份記憶。
靜覺大師就此也曾勸說趙不封一起殺出重圍,以圖後計。但趙不封卻表示,自己身為一城之官,豈能拋下百姓偷生,唯有人在城在,以死報國。
在經過一番準備之後,靜覺大師也召集了一支突圍的人馬。
除了他與普鳴鳳之外,還有鐵劍門掌門豐赫揚、巢湖四鬼之一的鐘立,此二人皆是一直跟隨他作戰之人。另外還有鳳凰山的李善與白慕俠、響堂嶺的單岳池,隨後靜覺又從鳳凰山和響堂嶺的人馬中挑選了些武功高強之士,組成了一支百人隊。
人馬集結完畢之後,待到深夜丑時時分,靜覺率隊悄悄出了北門,殺將而出。
之所以選擇從北門突圍,一則,是因為金軍重兵圍城,一直是重點防範宋軍南逃,故爾北面兵力相對薄弱;二則,靜覺等人明知向南突圍即使成事,恐怕在黃河以北也尋不到落腳之地,唯有向北還可去投武松,而且去往五台山的路,普鳴鳳也識得。
話說眾人趁夜殺出,果然令金兵有些措手不及。眾人一路闖過了金營,破圍而去。
不過,突破金營一戰,百人之隊也折損過半。
此後靜覺等人一路向北,雖然他們一直是沿著山麓前行,以圖避開金兵。但一路之上還是不斷遭遇金兵追殺。待逃至慶源府地界時,已只餘下了十餘騎,就連鳳凰山大當家的李善業已戰死。
就在大約二個時辰之前,靜覺等人又與一隊金軍騎兵遭遇。當時,群雄已是人困馬乏,苦戰之中,響堂嶺的大當家單岳池為了拖住金兵,最終陷入重圍,身中十餘箭而亡。
最終只有靜覺等四人殺出了重圍,卻也始終甩不掉身後的追兵。
好在白慕俠箭法了得,連連以飛箭遲滯追兵,但在武松等人出現之前,他也是箭囊已空。而靜覺等人也已經戰至力竭。
只要武松等人再遲至一刻,恐怕命已休矣。
「佛祖保佑,讓貧僧還能見到尊駕。」靜覺大師苦笑道,「也總算不負趙知州之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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