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奴婢閉眼還會想到那些血還有倒的房子還有死的人，太，太。」
蘭心不知道怎麼形容。
「太可憐我們說過多次，我也是。」
顧清舒也嘆口氣呼了一聲，誰見了都一樣，何況她還早就知道。
閉眼就會想到看到，還會夢到，內疚自責到現在做了那麼多仍是久久不去。
「姑娘。」蘭心正了正精神，看到姑娘表情，覺得姑娘可憐那些人的同時還有點別的，她想問。
顧清舒對著她的表情，看出來，笑了下：「行了。」
她們幫了不少人了，不由搖一下頭。
蘭心再看她。
「嗯？」顧清舒用嗯問她是還要說？
「外面有些人亂說。」蘭心說了：「說什麼是誰得罪上天。」
「你也說了是亂說，地龍翻身正常，這就是皇上不對？皇上犯了什麼錯？不過是流言，還有不要扯到我和皇上身上？」顧清舒道。
用眼神問蘭心還這樣覺得？
蘭心想說她知道皇上和姑娘的事，因此才會這樣想，不知道的人不會想，可知道的一定會想。
姑娘和皇上違背道德，這是懲罰。
「不要說了，你，外面人可不知道，都是假的。」顧清舒說。
蘭心見姑娘這樣平淡，想著外面的人是沒人知道，可她知道，才這樣擔心，不知道的才會這樣想！
可萬一？
「皇上要是也這樣覺得？」蘭心問。
「那就一了百了，皇上會如此想？會嗎？賭一下。」顧清舒玩味問她賭不賭。
蘭心不賭，她就是皇上怪姑娘。
「知道了。」
顧清舒再揉了她頭。
蘭心叫著。
「現在吃過東西了，藥呢？」顧清舒想著到時間該喝藥了吧？還沒熬好？
手臂上的傷倒是好很多了，不再流血，就是難看。
再好點可以用被抹掉疤痕的藥膏。
她掃了眼。
蘭心也看過去：「藥，奴婢去看看，不過姑娘這幾日越來越用得少了，姑娘手臂上的傷也要換藥。」
顧清舒點頭，說她吃得只能廉江多。
在宅子裡吃的用的都比寺里上幾層樓，要好得多，什麼都有人準備，漸漸也不用搭帳篷睡，睡在屋子裡了。
蘭心才要去。
「顧姑娘。」外面有人。
蘭心顧清舒看著，顧清舒讓蘭心先不去了，叫了人進來，問了一聲。
「皇上來了。」來公說了，同時行了一禮。
「皇上？」來了？這麼快？顧清舒再次覺得快，不過地龍翻身的事情處理得應該也差不多了，會這個時候來也沒什麼好意外。
顧清舒想完看著侍衛，蘭心也是。
侍衛說是。
「那皇上到哪了？」
顧清舒問了聲，沒有多呆，帶著蘭心還沒有走出去，沒想到就看到了皇上，他依舊一個人進來。
一身褐色直裰，俊朗非凡，內斂深沉，冷漠高大，仍舊高高在上，沒有帶任何人。
又幾日沒見，想他，又想見他，看到他又陌生新鮮了起來。
顧清舒眼晴有些發光發亮，看著低首行了一禮，柔順乖巧：「給皇上請安。」
蘭心也一樣馬上行禮問安。
謝禇遠看著她們。
看著她們樣子還有聽著她們聲音。
走近。
顧清舒數著步子，感覺到他走過來，還有他的呼吸氣息，罩下的陰影以及屬於他獨有的一切。
心跳也好像聽見了。
她心情好了一點，不再那麼沉鬱。
蘭心也發現皇上過來了。
「沒有出去？」謝禇遠接著修長有力的手落到顧清舒的額邊，還有面頰上最後拍了一下她的頭看著她，上下掃視，把她的樣子印在眼裡，問了一聲，叫了起。
蘭心立馬謝了恩，起身抬頭站一邊。
「皇上？」
顧清舒一樣抬頭，一臉不知道皇上說的是什麼。
「你。」
謝禇遠眸光閃了閃，想問她不知道他說什麼？不過還是先上前拉住她的手，再拉到面前攤開來看了看，又往她受傷的手臂看了。
「好了沒有？還痛不痛？這幾天有沒有好好養？」
「皇上，好了，好了，妾有好好養。」顧清舒像才知道，抿了一下唇。
「好。」
謝禇遠又抬眸看她。
說了一聲好，但想挽起她的衣袖看一看，目光一直在她受傷的地方上面盤旋。
顧清舒手也摸了一下，不讓他看：「不用看皇上好多了，天天喝藥，敷藥。」
「嗯。」謝禇遠嗯一聲，依然看她，她的手臂也纖細，不盈一握，他的手直接就可以握住。
握起來的感覺也很好！
她不想他看，他也不強求，等晚上再說：「不出去了？朕聽說你每日都帶人出去幫忙，幫那些地龍翻身里受傷的人，先是夜裡，後來白天也出去。」
「皇上。」顧清舒聽他知道慌了下，有些亂，低頭想跪下請百：「妾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逾矩了，向皇上請罪，妾知道皇上會知道，妾還命令了侍衛要了銀子，等以後。」
妾有銀子會還給你，她說著望向他。
蘭心也跟著一起跪下。
謝禇遠直接：「以後？說什麼以後，以後還給朕？哪裡需要你還給朕，況且你有銀子還？」一把拉住她的手拉起來。
她手不像之前那麼柔軟，看了眼。
是這幾日幫忙累到？磨出來的？
他又觀察她的面容。
顧清舒還要說。
蘭心也緊張起來。
「以後的事先不說，你想幫忙就幫，是好事，朕沒說不讓你幫，你心很好，幫的也是朕的臣民，朕不會怪你。」
謝禇遠開口。
「皇上，謝皇上。」顧清舒開口，驚訝的。
「沒有女人像你一樣，會做這樣的事，還親自帶著人，拋頭露面，讓人知道不好，你，你可以幫忙但不該親自出門，讓人去就是了。」謝禇遠聽著她的話又道，按著她。
「妾也知道，也想過不去，但不出去幫忙我不安心，回京時看到的那些情形一直在妾腦中，再說在這裡也沒事，我想親自幫忙。」
顧清舒認真的。
謝禇遠看著她，半晌拉住她的手：「行了，幫完了？」
顧清舒嗯。
蘭心輕吁一聲。
謝禇遠看向她，蘭心不敢看，看著地面。
謝禇遠又凝著眼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