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弟幸運的逃過一劫。
警察沒有將他和陸勇一起帶走。
可能是呂小弟長得太慫,不像是有膽綁架的人。
方越扶著夏禾走出門,呂小弟撲通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
呂小弟扇了自己一耳光,鄭重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方越反應過來:「你也有份兒?」
夏禾輕輕拽了拽方越的衣袖:「不要為難他,他幫過我。」
這是什麼思維?
他幫過你,就能抵消綁架你的過錯了?
我曾經扶過一個老太太過馬路,有一天我開車不小心撞到了她。
我跟警察說:放過我吧,我扶她過過馬路?
一碼歸一碼。
呂小弟這頂多算是迷途知返。
但方越也沒為難他。
一是不想毀了一個年輕人充滿無限可能的未來。
二是罪魁禍首仍在逍遙法外。
之所以沒有告訴吳、周兩位大隊長楚桓是幕後主使的事情,是因為方越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而且警察包圍酒店,勢必會對酒店造成不良影響。
方越帶著夏禾,趕回蘭亭酒店。
卻被前台告知,楚桓在十幾分鐘前退房離開了。
楚桓不傻,在得知夏禾已經被陸勇綁架之後,先是不動聲色回到房間,給陸勇致電,詢問所在的位置。
電話不通,說明事情有變。
像陸勇這樣的慣犯,一旦被抓絕對重判。
為了減刑,極有可能把自己供出去。
必須得走。
可憐清夢還在總統套房的陽台上,端著一杯紅酒,愜意的欣賞著申城的第一縷陽光。
工作人員把房門打開,清夢嚇了一跳。
慌忙整理了一下叉快要開到肚臍的睡袍。
「你們什麼人?」
聽到清夢的質問,方越定睛望去,也是一愣。
這個女的,確實和夏禾有幾分相像。
但二人最大的差別就在於一個純如月光,一個滿身風塵。
接收到方越遞來的眼色,客房部的員工說道:「這位女士,楚先生已經辦理了退房手續,我們現在要整理房間,請問您需要續住嗎?」
「他人呢?」清夢啞然失色。
員工回道:「已經離開酒店,具體去了哪裡您可以私下聯繫他。」
清夢的手一哆嗦,酒杯差點掉在地上,喃喃道:「我......這......」
她想問,自己是被白嫖了嗎?
方越走出房間,在過道里給吳松濤打了個電話。
告知楚桓才是主謀的真相,要求警方儘快堵截。
吳松濤放下電話,卻沒有立即行動。
嫌犯陸勇尚在昏迷,自己並沒有親耳聽到,秉承著從警二十年的原則,吳松濤沒有聽信方越的「一面之詞」。
清夢換好衣服,準備離開房間時,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我先去濱海了,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主播盛典見!」
楚桓?
清夢的心情好了許多,也不怎麼在意酒店員工對自己的態度了。
......
等陸勇醒轉,辦案的警官再次詢問幕後主使,終於確認方越所說都是實情的時候。
楚桓乘坐的飛機已經起飛半個小時了。
吳松濤忐忑的將堵截失敗的情況告訴方越。
方越表示理解。
畢竟太容易抓到,會顯得很降智。
兩天後就是主播盛典了,方越沒有刻意交代什麼,只是說自己要出差幾天。
吳松濤為了「彌補」,也沒閒著,親自跑到局裡遞交了異地抓捕申請。
但這個流程,需要N個工作日。
方越帶夏禾到醫院做了個體檢,確認身體無礙,只是臉上的淤痕還需要一兩天才能消退。
「你還要去主播盛典嗎?」方越徵求夏禾的意見。
夏禾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有些不甘:「我想去。」
「好!」
方越安排人訂了兩張機票,準備了一些必需品,來到機場候機室。
飛機還有四十分鐘起飛,方越想起了那個被自己掛掉的電話。
北海律師事務所,周韻。
撥通號碼,對方很快接聽。
「喂,你好,我現在有空了。」
不料周韻卻說道:「不好意思方先生,我休假了,工作的事等下周再說吧。」
嘟......嘟......
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方越無奈的笑了笑,收起手機,攬著夏禾的肩膀,嘴裡哼起了五音不全的口水歌。
夏禾卻聽得一臉陶醉。
心愛的人願意為你唱歌,已經很難得了。
何必在意他跑不跑調呢?
登機後找到自己的座位,方越幫夏禾降下座椅,一轉頭看到了老熟人。
蘇曼和她的閨蜜。
還有一個渾身金光閃閃的中年男人。
中年的眼神一直盯著蘇曼的隱私部位,如果不是爹媽給了副地包天的尊榮,口水可能早就兜不住了。
蘇曼則有些厭惡,一直在躲閃。
閨蜜秦妍則和中年男人交流頻繁,不時的抬手指一指蘇曼。
蘇曼雖然勢利,畢竟也是方越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
看到她被一個如此油膩的老男人有意無意的揩油,心裡仍然會有一絲不爽。
快刀斬亂麻?
這句話只存在於理論層面。
頭等艙就那麼幾個人,蘇曼和秦妍自然也看到了方越。
尤其是看到夏禾依偎在方越懷裡的動情模樣,蘇曼就心如刀絞。
並不是她對方越的愛有多深,單純是不甘心而已。
憑什麼?
他是窮光蛋的時候,我在他身上浪費了兩年青春。
現在他有錢了,卻被別人搶走了?
經過方越身邊的時候,蘇曼刻意停下腳步,伸出右手。
「又見面了,方越。」
方越下意識的抬了抬手,但最終還是拒絕了握手。
「是啊,好巧。」
聽到方越冷如冰霜的回答,蘇曼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擠出一絲笑容,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中年男人問秦妍:「小秦啊,那個人是誰?」
秦妍的身子往中年懷裡靠了靠,陰陽怪氣的道:「蘇曼的前男友唄。」
中年不悅的哼了一聲:「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而已,哪裡比得了我?」
有點爭寵,吃醋的意思。
秦妍眼神閃爍,笑的花枝亂顫:「是啊,他哪能跟您比呢,繡花枕頭罷了。」
繡花枕頭,很隱喻的嘲諷。
中年也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為何,蘇曼聽到秦妍二人對方越的惡評,心中竟有些難受。
藉口有點不舒服,去了洗手間。
秦妍望著蘇曼的背影,對中年說道:「放心吧,堂哥,到了濱海,我一定有辦法讓您如願。」
中年在秦妍胸前掐了一把,猥瑣的笑道:「拿下她怎麼可能如願,要是你們兩個能一起......」
「你好壞啊,堂哥......」
秦妍一邊埋怨的捶打著中年男人,一邊順勢倒在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