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接到報警後很快趕到,分工有序的一邊封鎖現場,一邊勸退逗留人員。
王平和幾個現場觀眾叫到一旁了解情況,一隊武裝警察帶著護具和探測設備進場排查。
十幾輛救護車也緊跟而至,將受傷人員陸續送往醫院。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盛典事故已經在網絡上火速傳開。
這回,貓爪徹底火出圈了。
網絡上的負面言論如火山噴發,公關大戰剛開始,貓爪就已經頂不住了。
「這家公司得多缺德,多欺黑心,才會受到這樣的報復?」
「蒼蠅不叮無縫蛋,貓爪亡矣。」
公關隊連連告急。
王平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卻無計可施。
這種規模的信息發酵,已經不能用危機形容,堪稱災難。
就算現在控制住輿論,惡劣影響已然造成,幾乎無法挽回。
王平茫然的站在警戒線外,看著相隔數米的方越,卻不敢上前。
方越應該認定這件事和自己脫不了干係了吧?
萬一他一怒之下撤資怎麼辦?
自己不就成了葬送貓爪的罪魁禍首?
萬幸的是事故中並沒有沒有人員死亡,不然貓爪鐵定要吃官司。
還有陳沐歌,以她的身價和影響力,誤工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王平的兩隻手已經攥的通紅,心中如有千萬根草繩纏繞,無比糾結,猶豫再三後終於鼓起勇氣走到方越面前。
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然後就是一番深刻的檢討,再三強調自己真的毫不知情。
方越相信自己的判斷,王平確實沒有這樣做的動機和必要。
而且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解決眼前的善後問題。
方越代陳沐歌表態不會因此起訴主辦方,並承諾投資照舊,以此打消王平的顧慮,好讓他全力公關,消除負面影響。
「聖哥,麻煩你先把夏禾送回酒店,我帶沐歌去醫院檢查一下。」
方越將自己的房卡交給牛聖,和夏禾交待了幾句後,扶著陳沐歌上了救護車。
為了避免陳沐歌在就診過程中被人認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方越向隨車的醫護人員借了一隻口罩,給陳沐歌戴上。
經過幾項基本檢查,陳沐歌除了韌帶拉傷和幾處擦傷外,並沒有其他問題。
由於時間太晚,門診部已經下班,方越遵照醫生的指示帶陳沐歌到外科樓處理一下傷口。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迎面碰上一個醫生,方越覺得眼熟。
醫生覺得方越更眼熟。
本來已經擦肩而過,醫生突然轉身叫住方越。
果然是他。
那個女朋友為他擋子彈,讓他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還磨磨唧唧那個渣男。
他身邊這個女的是......新歡?
實錘,渣男無疑了。
女朋友昨天才被送進醫院,今天就換了一個。
而且看這女的膝蓋的傷......
這小伙子挺會玩啊!
醫生鄙視的白了方越一眼,終究給方越留了幾分面子:「那什麼,待會兒來值班室找我一下。」
「好的。」
方越扶著陳沐歌,繼續往消毒室走去。
陳沐歌問道:「這位醫生你認識?」
「嗯,算認識吧,一個遠方親戚。」方越支支吾吾的答道。
陳沐歌半信半疑:「看你那樣子,你要不說是親戚,我還以為是你債主呢。」
方越尷尬的笑了笑,沒有作聲。
將陳沐歌送到消毒室,叮囑醫生細心包紮後,方越去了醫生值班室。
這一去的時間有點久。
陳沐歌都包紮完了,仍沒有見方越回來。
於是走出消毒室,扶著牆一瘸一拐的來到衛生間。
聽到一個女人正在隔間裡打電話。
陳沐歌不是個八卦的人,對別人的私事也沒有興趣,洗完手後就朝門外走去。
突然她聽到隔間那女人叫出了方越的名字。
剛準備湊過去聽清楚兩人的通話內容,隔間的門突然開了,一個高挑的女子從自己身邊飛奔而過。
......
醫生叫方越到值班室,是要告訴他蘇曼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白血病確診,需要化療。
方越一時有點懵。
這也太可憐了吧?
慈悲心泛濫開來,方越決定去看看自己這位前女友。
來到醫生所說的病房,卻空空如也。
通過電話詢問得知,病房的馬桶壞了,蘇曼剛剛去了樓層的公共衛生間。
電話還未掛掉,蘇曼就急匆匆的奔回了病房。
方越這麼晚還來看自己,一定是因為心裡還有自己!
總算沒有辜負自己一番努力。
這一槍,挨得值!
走進病房,蘇曼收起激動的心情,故作冷傲的躺回到床上。
「你不是恨我嗎?還來看我做什麼?」
好矯情!
方越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蘋果削了起來。
「蘇曼,其實我一點都不恨你,真的。」
拋棄自己的人得了癌症,已經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懲罰了。
自己離開她後過的這麼好。
犯得著記恨嗎?
但在蘇曼看來,卻是另一層意思。
蘇曼聽方越這樣說,又見方越像以往一樣給自己削水果,還以為方越已經回心轉意,心中一陣竊喜。
說是這麼說,方越還真的對她沒有半點留戀。
來看她,也不過是純粹的人道主義關懷。
實在找不到可以聊的話題,方越只好硬著頭皮尬聊了一會兒,然後叮囑蘇曼好好休息,安心養病,起身就要離開。
最終沒有把確診白血病的事情告知蘇曼。
以她的性格,知道了怕是多半會瘋。
方越剛剛轉過身,蘇曼突然從床上跳下,攔在前面一把抱住了他。
這速度,跟趙權德逃跑的速度不相伯仲啊。
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受了槍傷的人。
蘇曼伏在方越懷裡,死死的抓著他的胳膊。
眼淚也恰到好處的擠了出來,一抬頭,竟是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動人畫面。
「方越,我真的好愛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方越皺了皺眉。
居然能說出這麼狗血的台詞,我當初是怎麼看上她的?
蘇曼還在煽情中自我陶醉:「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馬上結婚,叔叔阿姨不是一直想抱孫子嗎?」
呃......
要不是看他受傷,方越很想給她一個大嘴巴子。
戀愛兩年多,就特麼的牽過兩次手,連你嘴唇是甜是咸都不知道。
這會兒舔著個臉跟我說想馬上結婚生孩子,早特麼的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