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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6章 免疫系統輕鬆拿捏鼠疫桿菌

2024-10-15 01:28:34 作者: 黃文才
  第1076章 免疫系統輕鬆拿捏鼠疫桿菌

  老趙家添丁,趙傳薪沒能回去。

  趙傳薪大閨女趙靈均哭著喊著要找爹,趙傳薪同樣沒敢去。

  臚濱府和鹿崗鎮的鼠疫最先被控制,所以趙傳薪乾脆沒有回他的地盤,跟著伍連德等人四處遊逛。

  哈-爾濱,長-春府,奉天……

  除夕那天,趙傳薪親自下廚。

  伍連德詫異道:「竟能吃到鱸魚?」

  趙傳薪戴著圍裙,沒有廚師帽就用遮陽帽替代,防止頭髮絲掉入鍋中。

  操作台上擺著一溜的油鹽醬醋耗油味素……

  儘管人多,他卻沒做大鍋菜。

  勺子被掄成殘影,每次蒯油恰到好處,爆鍋,下料,顛勺,爆炒。

  伍連德看的嘖嘖稱奇:「趙大人真是無所不精。」

  他算是看明白了,對趙傳薪這個人的總結是:對待敵人秋風掃落葉,對待朋友像春暖花開。

  片刻,辣椒炒肉熟了。

  趙傳薪快速裝盤:「端走。」

  他同時控制四個灶,一個炒,兩個蒸和燉。

  煎烤烹炸,片刻湊齊了兩桌菜。

  他用圍裙擦擦手,取出同盛金燒鍋四壇,龍舌蘭兩瓶,拉菲葡萄酒兩瓶:「招待不周,還望海涵。」

  「趙大人所言折煞我等,這一路全靠大人照拂。」

  「是極,若非有趙大人,豈能如此順利?」

  伍連德給大夥斟酒,感慨道:「起初我以為只能一地一地的去防疫,若非趙大人,如今我們或許還在付家甸呢。」

  按照原歷史,這會兒付家甸已經死了四分之一的人口。

  伍連德他們只能顧得上哈-爾濱,然後才得以輾轉長-春府和奉天。

  可有趙傳薪在,直接徵調日俄的列車,不載乘客,專門載防疫物資和醫護人員,多地齊頭並進。

  感染人員日漸消減,如今已經能看見曙光。

  「趙大人隨行調度,功不可沒。」

  這些人並非拍馬屁。

  哪裡缺乏口罩和藥物,趙傳薪一封電報過去立即解決。

  長春府和奉天有許多人自願參與防疫工作。

  但這些人缺乏現代醫學知識,即便中醫大夫也是如此,所以殉職比例極高。

  可趙傳薪派遣鹿崗鎮和臚濱府的專訓醫生到處培訓,並分配特效藥抗生素,首先供給醫護人員服用,死亡人數減至最低,極大調動了防疫熱情。

  資源調度方面,其實是由星月計算策劃,效率極高。

  趙傳薪舉杯:「諸位,共飲此杯!」

  說著他一飲而盡。

  大家喝的齜牙咧嘴,嘶嘶哈哈。

  酒酣耳熱,氣氛更活躍。

  他們已經不像最初時那樣害怕趙傳薪。

  「這段時間,在下已經記不清趙大人為我們做過多少頓飯了。」

  大家分工合作,趙傳薪負責震懾人心,拿著大棒讓各地官員配合,調度資源,運輸物資……除了這些外,他還負責隨行做飯。


  大家都很忙,吃飯是個大問題。

  趙傳薪變著花樣做飯,奧爾良風味的烤肉,墨西哥卷餅,臚濱府大塊肉,布里亞特包子,熱狗,小雞燉蘑菇……

  辛苦奔波的醫護人員,這段時間反而胖了不少。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對趙傳薪的畏懼先轉為敬畏,隨後變成愛戴。

  趙傳薪說:「再加把勁,趕在天暖前徹底戰勝鼠疫。」

  喝到八點多的時候,趙傳薪讓他們先喝,自己則傳送到奎特沙蘭,先消毒,然後進入地下堡壘,放出傀儡奴僕幫忙包餃子。

  人多就不能玩花活了,兩種餡料:韭菜雞蛋蝦仁,酸菜肉。

  包了三百七十個。

  包完拿回去煮上,出鍋放在高粱杆編的蓋簾上:「人多,每人十個,誰也別多拿奧。」

  眾人看著熱氣騰騰的餃子淚目。

  「敬趙大人。」

  誰能想到,趙傳薪能給他們洗衣做飯?

  趙傳薪每次洗衣服都是幾十上百件的洗,眾人很難想像他是怎麼洗完的。

  趙傳薪怎麼洗?

  他先造個巨大的石盆,裡面注滿水,舊神坩堝烙印加熱,放入大量天上飛生產的皂粉,操縱潤之領主的致意攪動水流,蒸發水分,漂洗,再蒸乾……

  衣食住行方面給他們安排的明明白白。

  除夕夜,大家心神輕鬆,難免多飲。

  喝多了有痛哭流涕者,有嘔吐的,也有喊著要跟趙大人炸雞頭燒黃紙拜把子的。

  「拜把子倒是沒啥,你給我跪下磕頭算怎麼回事?不給壓歲錢昂,這次防疫我他媽花了幾百萬塊了。」

  從沙俄和日本那敲詐和盜來的錢財,早就消耗一空。

  現在屬於自掏腰包階段。

  趙傳薪花了三百多萬塊大洋,清廷也已經出了三百多萬兩銀子。

  半夜時分,趙傳薪仍舊清醒,旁人包括伍連德在內卻是東倒西歪。

  趙傳薪忽然一愣。

  星月給他在眼鏡上呈現出一副畫面。

  姜明辛在她裝點溫馨的房間裡,舉著趙傳薪給的「神燈」,對著神燈說了一番話:「神仆神仆,我希望大大平安無事,這是我一年內最後的一個願望,你千萬要保佑他……」

  ……

  此時,許多報紙都在罵趙傳薪獨斷專行。

  《遠東報》上稱:趙傳薪屠人,神色自如,可屠日兵,亦可屠黎民。焚人屍身面不改色,有百姓跪地轉圜,趙令兵弁緊扼其肩不得起身,於冰雪上三個時辰雙腿因氣血不暢而廢,是以關外百姓如沸羹……

  《青浦報》稱:反對即殺不稍恕,挫骨揚灰逞淫威,以殺戮維護權威亘古第一人,未嘗有見如此苛斂百姓之人……

  《天鐸報》稱:時人皆稱趙爾豐為屠伯,唯趙傳薪贊之,蓋殺機已久兆之,關外百姓為趙所斃者共計9人,太子太傅亦被其掌摑,猖狂至極……

  網際網路公屏上,發帖子痛罵趙傳薪的為數不少,熱帖留言洋洋灑灑數百條。

  「趙傳薪真屠夫。」


  「該死的是趙傳薪。」

  「百姓何辜?」

  因為鼠疫橫行,消息不暢,醫護人員馳驅勞瘁,向奉天報告的皆為防疫消息,沒人有精力關注別的。

  關於趙傳薪防疫過程中手段殘忍的消息傳出,卻無其它具體細節,以至於慣會捕風捉影的各種報紙同時謾罵。

  加上網際網路推波助瀾,外界已經唾沫星子亂濺的開噴。

  ……

  在奉天,錫良終究與趙傳薪見了一面。

  錫良視察防疫工作時,看見一個身材高大鬍鬚滿面的男人拎著噴壺過來。

  錫良沒反應過來時,趙傳薪那噴壺對準他狂噴。

  「你,你幹什麼?」

  「少廢話,消毒。」

  伍連德趕忙出面調和:「總督大人,進出須得消毒,對抗鼠疫須防微杜漸。這位是趙傳薪趙大人。趙大人,這位是東三省總督錫良大人。」

  趙傳薪戴著口罩,面無表情,敷衍道:「總督啊,幸會幸會,沒啥事沒擋道,下一位。」

  錫良:「……」

  伍連德感激趙傳薪,同樣感激錫良。

  當時抗擊鼠疫初期,還有個資歷更老的法國醫生,名字叫梅斯尼。

  梅斯尼不信伍連德關於唾沫星子傳播鼠疫的理論,質疑伍連德。

  但錫良大力支持伍連德。

  梅斯尼一氣之下,不戴口罩給患者看病,結果感染身亡……

  這大概就是淹死會水的,打死犟嘴的,感染不信唾沫星子的。

  錫良身後還跟著一干洋人醫生。

  還有……一個記者。

  《遠東報》記者周鳳全落在最後,當趙傳薪給他噴完消毒劑後,他面無表情,站在趙傳薪面前。

  「好狗不擋道。」趙傳薪同樣面無表情。

  周鳳全繼續面無表情:「我是記者,《遠東報》特聘疫區記者。」

  「哦?」趙傳薪驚訝:「你挺有膽量嘛。」

  面對趙傳薪,周鳳全目光毫無退縮:「《鹿崗鎮期刊》記者敢於上戰場,我們《遠東報》記者同樣敢於來疫區。」

  趙傳薪齜牙笑:「牛逼。」

  「趙大人,我想問你幾句話。」

  「看在你膽子這麼肥的份上,但講無妨。」

  周鳳全盯著趙傳薪道:「趙大人,你除了殺人外,還做了些什麼?」

  趙傳薪朝空氣里噴消毒劑:「洗衣,做飯,就這些。」

  周鳳全看向旁邊醫護人員:「趙大人所言是否屬實?」

  「是,只是……」

  「多謝回答。」周鳳全打斷他,然後跟隨錫良他們進去。

  「……」

  錫良雖然關心疫-情,卻也不敢去隔離區。

  他倒是去了醫護人員的臨時居所和作息區觀看。

  每個房間都有上下鋪,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錫良看著這些做工精良的實木上下鋪床位,驚訝道:「此床甚好。」


  伍連德點頭:「大人,此為趙大人親手所造,趙大人還是位能工巧匠。」

  周鳳全皺眉。

  錫良打開衣櫃,見裡面全是白大褂,漿洗的乾乾淨淨,除了消毒水味外,還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錫良拿起一件衣服,見衣服由木頭撐著撐住掛在橫樑上,方可如此整齊。

  他點點頭:「如此甚好。」

  伍連德剛要說這都是趙傳薪的功勞,周鳳全卻插嘴:「衣物雖漿洗乾淨,可卻頗費時間,於防疫無益。」

  伍連德皺眉:「此言差矣。許多病,都是由衛生狀況引起。已故法國醫生梅斯尼於天津衛防疫時,便著重維護市區整潔衛生與患者個人飲食、服裝之整潔。可見,這也是極重要的。」

  周鳳全不以為然。

  錫良視察一圈,見防疫工作井井有條,大為滿意,極力讚許伍連德。

  周鳳全也表示:「伍大夫醫者仁心,在下佩服。」

  伍連德又想開口,錫良擺擺手:「既然一切妥帖,本官便不在此擾亂防疫。」

  伍連德只好送他們離開。

  離開時,他們見趙傳薪正叼著雪茄,坐在門口翻書看。

  書名——《春秋》。

  錫良面色複雜。

  這吊兒郎當的男人,讓全天下的君主畏懼。

  有他在,即便錫良有雄心壯志,也難以在關外開展工作。

  可得的利益,都讓臚濱府與鹿崗鎮占盡。

  偏偏這男人卻在旁人畏之如虎的隔離營進出自如。

  想來他也是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

  錫良知道趙傳薪沒少花銀子,殺人也只為震懾宵小,畢竟每逢天災必生人禍。

  他理解趙傳薪,打心裡佩服。

  他也知道外間多有誹謗構陷趙傳薪的人,但他裝不知道,也不會幫趙傳薪開脫。

  周鳳全路過趙傳薪的時候,伸頭朝書裡面瞥了一眼,不由得瞪大眼睛。

  書皮是《春秋》,裡面竟然是日本的春宮圖,男女側臥,姿態栩栩如生,白花花一片。

  那個啥,其中女子還拿著一把扇子。

  周鳳全啐了一口。

  趙傳薪立即將書合上,一把揪住周鳳全衣領。

  周鳳全嚇一跳:「你做什麼?你別亂來……」

  趙傳薪惡狠狠道:「隨地吐痰,罰款一塊大洋!」

  眾人:「……」

  周鳳全見趙傳薪不像開玩笑,只能肉疼的掏出一塊大洋。

  趙傳薪接過,用噴壺噴藥,然後揣進兜里:「今晚上每人至少能加條雞腿。」

  醫護人員:「大人威武。」

  周鳳全和錫良:「……」

  最後一個洋人醫生站在趙傳薪面前,伸手說:「趙先生,你好,我是西克特·卡爾,來自於英國的醫生,同時還是一個畫家。趙先生,我聽說你也是個畫家,我對你很感興趣。」

  趙傳薪和他握了握手,然後拿消毒手給手消毒:「起開,死變態。」


  西克特·卡爾:「……」

  他臉上仍然掛著笑,眼中卻閃過一絲慍色。

  他剛想走,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對趙傳薪說:「鼠疫消息傳出,有十一個國家醫生代表前來奉天,準備開『萬國鼠疫研究會』,我很期待在那裡再見到你,趙先生。」

  「滾。」

  等周鳳全回去,《遠東報》繼續詆毀趙傳薪,說趙傳薪即便防疫過程中也照樣耽於享樂,吃喝不誤,說了許多細節來佐證,比如滿屋子的薰衣草香味……

  眾多報紙齊上陣,各種小道消息,勢必將趙傳薪釘在恥辱柱上。

  對伍連德和一干醫護人員卻是極盡誇讚之能事,說他不辭勞苦,辦理防疫妥當等等……

  過完年,因鼠疫而死者病例降到了零個。

  醫護人員全員歡呼。

  趙傳薪正高興著呢,卻收到了來自於漢口劉華強和跟著黃興他們造反的雙喜的電報。

  劉華強告訴趙傳薪漢口出事了。

  被稱為東方芝加哥的漢口,人力車多到令人髮指。

  有個人力車車夫吳一狗,拉車的時候,不小心軋到了印度籍巡捕的腳。

  巡捕當即大怒,一棍子將吳一狗打倒,旋即連踢數腳,吳一狗當場死亡。

  這是其他趕到現場的人力車夫同行所述。

  趙傳薪摸著下巴,給劉華強回了電報:你確信是巡捕踢死的吳一狗?

  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趙傳薪在漢口殺的洋人太多,如果這都殺不怕他們,那洋人當真各個長著熊心豹子膽。

  劉華強不敢撒謊,在回覆中實話實說:此事存疑,還有一說,吳一狗載客後,突然倒地,隨後印捕、華捕兩人才至現場。英租界一聲與衙門的仵作驗屍,發現沒有傷痕。究竟是仵作與英醫是否勾結做偽證,便不得而知。

  然而,此事到此未了……

  如果事情只到這裡,劉華強不會給趙傳薪發電報。

  當吳一狗死後,眾多車夫停業罷工,包圍了巡捕房。

  可能這過程中還有不法之徒偷摸的打砸搶。

  這時候,英國駐漢口領事調動海軍陸戰隊上岸彈壓,同時還有英國租界志願者拿著步槍幫忙鎮壓車夫和百姓隊伍。

  隨後英兵和志願者朝車夫和百姓隊伍開槍,殺傷總計21人,有14人死亡。

  如果事情僅僅到這裡也就罷了,後續漢口當局對吳一狗之死置若罔聞,以《鹿崗鎮期刊》為主的報紙報導了此事,迫於民眾壓力,湖廣總督瑞澄向英國領事討要傷亡民眾撫恤。

  英國領事說:「示威群眾損壞租界設施,還有偷搶打砸的百姓,我現在正式向你們總督府提出索賠。」

  瑞澄傻眼了。

  此事暫且擱置。

  漢口百姓氣憤。

  他們想起一人——趙傳薪。

  趙傳薪雖然不在漢口,但漢口總是有他的傳說。

  他們去俄租界的卷王技術學院找到學生會會長劉華強,請願讓趙傳薪主持公道。

  於是劉華強才給防疫的趙傳薪發電報。


  雙喜發來的電報告訴趙傳薪,侵略緬甸的英軍進犯雲南西部的片馬。

  十年前,英軍就已經占領了片馬附近的茨竹、派賴等寨。

  這次,他們直接占領了整個片馬。

  雙喜請戰,要召集怒江兩岸的傈僳、景頗等族加上漢民去抵抗英俊,但是黃興和孫公武不允。

  他們的大事業還沒完成呢,如何能分心他顧?

  雙喜是暴脾氣,一氣之下給趙傳薪發了封電報。

  同樣,路途遙遠,電報也要幾經周折。

  趙傳薪在電報里說不清楚,當即去找伍連德,問他:「星聯,你覺得鼠疫已經平息了麼?如果我此時徹底消毒後出關,還有沒有傳播的風險?」

  伍連德實言相告:「趙大人,最好不要。病菌有潛伏期,誰也無法保證你是否感染。」

  趙傳薪皺眉,將伍連德拉到一旁:「我跟你說個秘密,此事你知我知,旁人不能知。」

  伍連德賭咒發誓:「我欽佩大人為人,必為大人保密,即便是天大的事。」

  趙傳薪摘掉口罩點上煙說:「趙某百毒不侵,服下毒藥,片刻能從皮膚排出。但鼠疫桿菌不是毒。如果感染,當我自身免疫系統工作時,我自會感應到。此前感染過一次,很顯然,鼠疫桿菌被我免疫系統輕鬆拿捏。但我不確定衣服上,或者體內是否還攜帶鼠疫桿菌,我擔心消毒不徹底會傳播出去。」

  伍連德聽得瞠目結舌:「趙大人,你莫不是拿我開涮?你戰勝了鼠疫桿菌?什麼時候發生的?」

  無論是百毒不侵,還是身體能戰勝病菌,他都聞所未聞。

  趙傳薪齜牙樂:「我抽菸,戒不了的,抽菸要摘口罩就被感染了。記得有幾天我沒露面麼?那幾天我感染了,只是沒跟你們說,更擔心會傳染給你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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