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韓馥猛的一下拍在案幾之上,大喝一聲:「行啦!」
堂內這才安靜下來。
韓馥搞不懂,每次議事,為何都吵得不可開交,舒了口氣,又接著道:「此事就這麼定了,命潘鳳為主將,鞠義為副將,引兵五千,對抗公孫瓚,三日後出發!」
韓馥說罷,擺了擺手,讓眾人退去。
眾人皆拱手告退。
潘鳳走到門口時,有意回過頭來,朝裡面望了一眼,發現韓和沒有離開的意思,這貨是要單獨跟韓馥聊聊?
人家是親兄弟,單獨聊聊自然沒什麼,潘鳳也是管不著的,韓和罵自己是肯定的,何人無人罵,何人不罵人呢?
見韓和不走,韓馥便問道:「二弟,你又怎麼了,又要說潘鳳的壞話?」
韓馥對韓和了解得透透的,大部分時候,單獨找他,都是在說潘鳳的壞話,一般都是建議削掉潘鳳的將軍之職,韓馥都司空見慣了。
「大哥,這回我誰的壞話也不說,只想就事論事。」韓和裝出一副很正派的模樣,說道。
「哦?」韓馥笑笑,在堂內來回踱著步子,望著韓和道:「我倒是要聽聽,你如何個就事論事。」
「大哥,你就沒發現,潘鳳已經功高震主了嗎?」韓和又換成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這傢伙若在後世,不拍戲都虧得慌。
「二弟!你又在背後中傷潘鳳,豈不知君子不背後讒言嗎?」韓和又是老一套,韓馥有些生氣的教育他。
「大哥,弟弟我從不認是君子,但也絕不是小人,我只為冀州的安危著想,前些日子,虎牢關一戰,潘鳳可謂是出盡風頭,世人皆知世間有個潘鳳,豈知世間有大哥啊?」韓和接著進讒言,仍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表現得比誰都忠心。
韓馥眼珠轉了轉,移動了幾步,注視著院中的一棵大樹,道:「二弟,潘鳳是我的部將,天下諸候,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韓和道:「大哥,話雖如此,但現在,潘鳳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坊間的孩童每天都在傳唱著一首歌:春風吹,天氣好,潘鳳的武藝就是高,斬華雄,傷呂布,打得董卓夾尾逃。
大哥你聽聽,虎牢關一戰,十八路盟軍浴血奮戰數月的功勞,都算在潘鳳一個人頭上了,誰知道這世間還有個韓馥啊!」
「二弟你休要妄言,這歌我怎麼沒聽到?」
「大哥,街頭巷尾的孩童皆在傳唱,你出府聽聽就知道了,就算大歌你不信這個,剛才那一幕,大哥已經親眼目睹了,田豐、沮授、耿武等人,幾乎對潘鳳言聽計從,潘鳳一說要出戰,他們皆全力支持。」
「大哥,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啊,倘若此次潘鳳再打敗公孫瓚,他就更不得了啦,代替大哥的位置都有可能。」
韓馥聽到這兒,眉頭猛的一縮,又移動了兩步,道:「不,不,絕不可能,潘鳳對我忠心耿耿,定無二心的,二弟,你莫要再中傷潘鳳!」
「大哥,你是當局者迷呀!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天下已經大亂,誰沒有稱霸之心哪!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韓和見韓馥已經有些動搖了,便接著扇風點火。
「哼,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代替潘鳳,去戰公孫瓚吧?」
「大哥,我去不去不要緊,最主要是別讓潘鳳去,真不行大哥你親自出馬也行,正好趁此機會豎立威名,冀州絕不能讓潘鳳獨占鰲頭啊!」
韓馥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望著院中那棵剛發新綠的古樹,沉默不語。
……
「婷婷,父親過幾天,又要去戰場殺敵了,你在家一定要聽話呀。」潘鳳回到了府里,進屋就抱起潘婷,笑著告訴她要出戰的消息,其實是說給在一旁刺繡的鞠花聽的。
「這回你要去哪裡?」鞠花停下手中的刺繡,起身問潘鳳。
「北邊的幽州,打公孫瓚那王八蛋,他要攻冀州,對了,你大哥也要去。」
鞠花粉臉一沉,嘆息一聲,道:「才回來不久,又要出去了,我在家裡可沒少替你們操心,真不知道這戰爭,何時才能結束。」
潘鳳跟潘婷玩舉高高,同時想著,這戰端一開,只怕未來的幾十年裡,都會戰火連連,等到天下再次一統,國內會相對安定,但邊界的戰火從來不會停止,也不能停止。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一個國家沒有憂患和危機,很快就會滅亡。
「父親,公孫瓚很壞嗎?」潘婷邊笑邊問潘鳳。
「哦……怎麼說呢。」潘鳳將潘婷穩穩的放在地上,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公孫瓚是壞人嗎?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這時候軍閥之間的爭鬥,不能單單用道德去衡量一個人的好壞了,他們都是為自己謀利的,不能說這樣就算是壞人。
但是像董卓那樣的人,是世之公認的十惡不赦的壞人,殘害無辜百姓,屠戮忠良,行禽獸之事,這樣的人的確是壞人,壞得已經不是人了。
「公孫瓚相對於我們來說,就是敵人,當然,你可以認為他是壞人。」潘鳳這麼說,希望潘婷能理解。
但是從她迷糊的表情來看,她根本理解不了。
「哼,敵人就是壞人,沒你說的那麼複雜。」鞠花說著話,便俯下身,望著潘婷的眼睛,道:「婷兒,你記住了,敵人就是壞人,你長大了,要跟母親學武藝,上戰場殺壞人,知道嗎?」
潘鳳可不希望潘婷將來上戰場,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學刺繡比較好,武藝學一點,能防身防狼就行了,戰場從古至今,都屬於男人,
作家不是說了嘛:戰爭,請讓女人走開。
剛要跟鞠花講道理,就聽見府門被人扣響了。
邊往屋外走邊想,會是誰呢,大舅哥?不應該啊,叉路口的時候,問過他了,中午不在這兒蹭飯,會是誰呢?
潘鳳「吱呀」一聲拉開了府門,面前出現了一張即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主要是之前知道這人,猛一下又想不起來。
「哦,足下是……」潘鳳拖音問道。
「潘將軍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數月前,在下還為將軍牽過馬呢,您再想想,一定能想起來的。」
你妹呀,給本將軍牽過馬的多了,誰知道你哪位啊,臉熟是臉熟,就是想不起來,「不好意思,本將軍最近事忙,還真想不起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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