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不過你弄錯了一些小地方。你該對女孩子有這類反應,我是男性。」
「資料上說如果條件允許,下一步是操那個讓我有反應的對象。對不對?」
青長夜點頭。少年見此狡黠地笑了笑:「你那天對我說了『操』,可我不是女孩。」
「……」
尷尬了。
「為什麼?」
「你聽錯了。」青長夜敲擊兩下鍵盤,他看了眼時間,態度自然轉移了話題:「還有半小時,我們得去趕航班。你的翅膀能收收嗎?太明顯了。」
幻獸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收翅膀上,青長夜在少年自己折騰自己時訂星艦票,等幻獸找到將那雙巨大羽翼隱藏起來的方法青長夜恰巧確定目的地。a推薦的幾個地方里他最喜歡「水都」溫伯爾頓,這是一座位於聯邦外星系上的小城,因城中水路多過陸路、且四季如夏,格外適宜鮮花種植,素有水上鮮花集市的美譽。但同時溫伯爾頓屬於三不管的無主之地,犯罪高發、藏毒案和各類違禁物時常經此流入聯邦星系。愛德溫想在這種地方找他可沒那麼容易。
登上星艦前青長夜最後一次同a聯絡,他給自己留了十萬年,其餘的時間全部存入連接光腦的臨時帳戶,a會在十秒鐘內轉移這些時間並將帳戶銷毀。雖然目前的技術不能查出一個人擁有時間的數值多少,從他人身上奪去時間卻不是難事,帶著這麼多時間去溫伯爾頓顯然不安全。星艦在宇宙中平穩航行,航程大概需要一天一夜,因為他們最後半小時才買到票只得坐著度過全部航程,幻獸見旁邊的女孩將頭枕在男孩腿上,對著青長夜拍了拍自己的腿。
「不用。」
黑髮的青年微微笑著拒絕了他的好意,青長夜撐著頭看向窗外浩瀚多彩的星雲,他的手腕和脖頸都很白,像是玉,配合烏黑的髮絲和眸眼漂亮極了。幻獸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倒頭睡在了青長夜腿上。後者愣了愣,忍不住拍拍他的頭:「小姑娘。」
少年對小姑娘這個稱呼沒做反對。隔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道:「我們能一直這樣嗎?我睡你大腿和你叫我小姑娘這樣的?」
「不知道。」
「嗯?你說了什麼?我沒太聽清,」少年壞壞地笑了笑:「你說的『能』對吧,長夜?」
他們在傍晚時抵達溫伯爾頓,夕陽下的水都塗抹著一層細膩金色,四通八達的水路波光粼粼,道路兩畔鮮花隨水生長,任誰都會喜歡這樣詩意盎然的地方。略作比較後,青長夜租下了一棟城區的別墅。幻獸被派出去添置物品,他從青長夜那兒拿到了100年時間用於購物,按照青年的說法,附近有一座大型超市,去那裡能買到大多數東西,找對地方和找全物品花了幻獸不少時間,在他好不容易提著購物袋出超市時,從身側飛馳而去的兩個青年令他下意識回頭看向身後,一名柔柔弱弱的小女孩正盯著那兩個青年,她僅剩的購物袋散在地上,小小的手裡還拽著提包鏈條,顯而易見,她被搶了。
「你好,麻煩你在這兒等我一分鐘,」幻獸算了算時間,將手裡的購物袋放在了女孩手裡:「幫我看一下東西,我很快回來,可以嗎?」
女孩看了看他,隨即輕輕應聲。幻獸張開羽翼的動作在憶起青長夜的叮囑後戛然而止,他低頭笑笑,腳底向地面借力縱身一躍,高度強化的**令他擁有人類難以企及的行動力和敏捷度。留在原地的女孩看著幻獸疾馳而去的身影,稚氣未退的臉上露出了與年齡不符的、興致盎然的神情。不到一分鐘,少年模樣的幻獸又一次出現在女孩身前,他的動作太快,人類的肉眼幾乎不能看清,在從對方身上接過自己的提包時,女孩開了口。
「謝謝,幻獸先生。」
少年愣了愣,笑著說:「我還以為我裝人類挺像的。」
「是很像,一般人不能看出來,」她檢查了一下包里的東西,確定一樣不少,小女孩繼續道:「你一定是剛來到溫伯爾頓。像你這樣好身手的當地人我都認識。我叫嘉莉。」
「嘉莉。」
「如果你剛才沒幫忙,我會殺了他們,」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閃過一絲惡意,但很快消散於無。她從幻獸還給自己的提包里掏出了一瓶粉紅色藥劑:「送給你,年輕的先生,多謝你幫我的忙。強盜們也該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你看上去比我小多了。」幻獸提起自己的購物袋,修長的手臂像是脈絡漂亮的植物,嘉莉的身高只到他的大腿,她說話的方式令幻獸有些奇怪,就像她並不是個真正的小女孩:「抱歉,我不用香水。」
「這可不是什麼香水,看來你真的不認識我。」她神經兮兮地笑起來:「這是龍的眼淚做成的媚藥,和一般藥效不同,它只對特殊體質的人起作用,你是不是也不知道特殊體質?……你不會剛出生吧?」
見少年模樣的幻獸為難地皺了皺眉,嘉莉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即失笑:「你的主人可真是心大,就這樣隨隨便便把一隻出生不久的s級幻獸扔到街上。」
「我是b級。」
嘉莉搖頭,並未和他爭論,見幻獸不接她的東西,她索性直接按下噴頭將藥劑噴了他一臉:「如果今晚你能在藥效消散前遇見一個特殊體質,你會感激我的。他們動情時可是人間美景。尤其是那些骨頭都騷的,他們能浪到天上去。」
「好吧,」少年抓了抓頭髮,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噴霧做了評價:「草莓味的。」
因為遇上了神神秘秘的小女孩,少年回到別墅時比預計晚了二十分鐘,他打開門,提著購物袋轉了一圈都沒發現青長夜的身影,整間別墅倒是都染上了他的氣息,就在他開口呼喚青長夜的名字前,從鎖住的臥室里傳來的細小動靜令他頓下腳。
「長夜?」
沒有人回應,房間內傳來壓抑的吟聲,熟悉的嗓音里沾染著少年從未聽過的曖昧音節,少年蹙眉,用蠻力擰斷了門鎖,良好的夜視力令他對未開燈的房間內全部畫面一覽無遺。黑髮黑眼的青年縮在床上,他摟著一隻枕頭,雙手雙腳緊緊纏著它。少年直愣愣地看著青長夜,全然忘記了喊他的名字。青年像是嬌艷欲滴的花,一張一合吃下枕頭的一角、花蕊里流淌出誘人採擷的甜美瓊漿。過了不知多久,青長夜緩緩閉上眼睛,漆黑睫毛在白皙面頰投下陰影,絲縷疲憊在眉目蔓延,他像是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終於全身脫力地軟倒在床上。
黑髮青年看起來和任何時候都不同。自少年有記憶以來,青長夜一直都表現得鎮定自若,無論是面對咄咄逼人的奧蘿拉、還是一路逃行到溫伯爾頓。面前的景象就像替少年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他從未見過青長夜這個樣子,後者看起來脆弱、無辜、狼狽又充滿罪惡的誘惑。少年有些苦惱地看著自己的小兄弟,這和說好的只對女孩反應不太一樣。
他決定出聲:「阿夜,你還好嗎?」
青長夜微微一怔,線條流暢的脊背如電擊般顫動,他開口說話,帶著若有若無的泣音,這樣優雅俊秀的青年,露出這類神情時竟勾引人心得緊。
「不好。」
「需要我幫忙嗎?」聽見他說話,嘉莉那句浪上天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少年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什麼都可以。」
「腳有點疼,幫我捏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