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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女巫X王X人魚 011

2024-09-02 06:41:27 作者: 引路星
  青年手指微頓,他並沒有選擇將手收回來,而是漫不經心碰了碰它,旋即站起來沖中庭那端的女巫笑笑。

  「安雅。」

  對方幾乎是在下一秒瞬移至他的身前,藍眸掠過地上堆積灰塵的球形物,撲面而來的魔氣濃稠得快要化為實質。安雅當然認得這是什麼,整座梵蒂岡都是他少年時揮之不去的陰影,老教皇在最後用這件縈繞淨化力量的魔具消解了他的怨恨和憤怒,對當時的他來說,憎惡是唯一的力量源泉,他的記憶在中庭支離破碎、被迫留下了無數殘片。而今這件魔具已與一塊廢掉的石頭無異。身姿優雅的青年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等他看完。安雅知道血紋契約會對結咒雙方產生一定影響,青長夜卻不太可能看見他的記憶,除非他們的契合度非常非常高,但這種情況在歷史上都格外罕見。

  「聯邦王也在梵蒂岡,我用一些把戲甩掉了他,不過他很快能反應過來。」安雅收回停留在魔具上的目光:「嬤嬤呢?」

  「修女是人魚偽裝的,我把它留在了走廊那邊。它說塞壬想見我。既然你來了,我們順著它的意思去見一次塞壬?」青長夜微笑道:「不然一直這樣不清不楚,很麻煩。」

  他沒有忘記和塞壬的賭約,如果他能從人魚星系離開,塞壬要麼把眼珠給他、要麼就讓他上一次。雖然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心甘情願履行承諾,但兩種可能性對他而言都有巨大的誘惑力。他看見安雅眉目間掠過一絲不贊同,青長夜唇角弧度加深。水晶球里毀天滅地的少年可不是這樣顧慮重重的傢伙,安雅會因他猶豫。青長夜的手放在了安雅胸前,四指搭上他的肩膀,青年飽滿的雙唇微微勾起,他湊過去親了親安雅的嘴角:「走吧?」

  「……撒什麼嬌。」

  「我覺得你才像撒嬌那個。」安雅臉色一變,不等對方開口,青長夜攬上他的肩膀:「不會怎麼樣的,我不喜歡它、它對我也是占有欲多過喜歡,我們見面什麼都不會發生。」

  面前人臭著的臉終於好了一些,還未邁步,安雅眸色一厲推開了青長夜,他的手臂爆出血花,準確說來,那更像是他的皮膚在極其短暫的瞬間分成了無數小顆粒、血液因沒有皮肉阻礙沖了出來,這種分解萬物的異能對青長夜而言再熟悉不過,他抬眸,果然在中庭那端看見了金色短髮的男人。沒想到愛德溫旁邊還站著那名玉蘭樹般的侍女,青長夜挑了挑眉:「你沒殺她?」

  「殺什麼殺,」安雅嘖了聲:「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

  他其實不是那個意思,a不允許他們殺人、青長夜通常也沒有剝奪生命的意識,他只是沒想到安雅會留手。他懶得解釋,乾脆對愛德溫笑了笑:「能不能先讓我見人魚,有什麼事見過以後再說?」

  青年眸如點漆,隔著梵蒂岡古老的中庭同他對望,他明明算是逃犯,居然還敢和他談條件,偏偏就是這麼悠閒的樣子說不出的撩人。讓人忍不住想逼他哭出來、將他從頭到腳弄得一團糟。愛德溫都快數不清他多少次被青長夜現在的模樣吸引,他渴望親手剝下對方溫和的偽裝、一層一層的,直到這個人只敢瑟瑟發抖地露出柔媚的內里。王輕笑一聲:「可我現在就想抱你。」

  青長夜和安雅是混進的梵蒂岡,聯邦王卻能光明正大帶人進來,跟在愛德溫身後的不僅有侍女,還有一支聯邦的騎士隊,這些將士都為王的近衛,是真正戰場舐血的精英,除了愛德溫,所有人都選擇了困住安雅。女巫平薄的雙唇揚起嘲諷弧度,他的面容耀眼得讓人失神,手中釋放的漆黑霧氣卻在瞬間腐蝕了最近那人的心臟。第一名死者栽倒在地,就像先前拒絕打打殺殺的人不是安雅,知道他對女人才比較留情,青長夜一步後退,有誰在這時從後近了他的身側,青長夜手中的匕首劃破空氣。他藏得很好,如果不是愛德溫注意到他手指剎那間閃爍的亮光,他甚至可能會被匕首刺中。


  青長夜削下了對方的一角襯衫,愛德溫見匕刃經過的地方變為深色,綠眸也深邃起來,他臉上少了幾分玩味:「你會咬人了,小豹子。」

  「一直都會。」

  「我看錯我的王妃了?」愛德溫笑道:「我一直以為你可乖了,偶爾忍不住伸出爪子撓一下過路人,離開你的同伴一身本身都沒法施展,沒想到你一點都不適合鎖進皇宮裡嬌生慣養。」

  「既然這樣我們都放過彼此如何?」

  「好啊,」愛德溫答應得爽快:「時間還給我。」

  「……」

  青長夜沉默,愛德溫仿佛終於不想再和他遊戲,他的身影逐漸消散般融入風裡。青長夜知道這是因為愛德溫的異能,他不僅能分解他人、同樣可以將自己分解為無數顆粒復而重塑。青長夜的手腕被人若有若無觸碰,他下意識將匕首向旁側一刺,那人卻又消散成看不見的細胞,下一個瞬間,驟然傳來的壓力將青長夜摁在破損的聖子像上,他的手腕因抵抗擦出了血,身後的男人在他耳側悶笑,清越悅耳的嗓音格外迷人。

  「你流血了。」

  青長夜心想還不是你弄的,這種憐惜得要命的語氣讓你顯得更變態了。對方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伸手在他後腦不輕不重彈了一下。

  「說話啊小夜,」愛德溫抓住他的頭髮,在他耳邊輕聲呢喃:「當著安雅的面說,你最喜歡誰?」

  一記響亮的拍打落在廳內,侍女長側眸一看,被那邊的場景弄得哭笑不得。青長夜腰身窄,雙臀卻豐盈,那麼線條窄瘦的胯上生有兩瓣雪色,又翹又飽滿。這邊戰鬥正烈,他就被愛德溫摁在聖子雕像下打屁股,跟懲罰小孩子似的,而且王下手毫不留情,所有人都能聽見聲響。安雅都快氣瘋了,先前他以為最沒威脅力的侍女能夠破開他的霧氣,風刃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侍女轉而選擇製造出一股股氣流,不過他的近身攻擊和幻術同樣不錯,解決掉這些人只是時間問題。愛德溫的手指不偏不倚在青長夜後頸一掐,正好掐中鎖心,見全身倚靠著雕塑的青年不斷顫抖,愛德溫輕柔撫摸脖頸處那一小片脆弱的肌膚,就像抓住了一隻瀕死的黑天鵝:「我才知道鎖心的事情,安雅替你解開了?」

  青長夜沒有出聲,不得不說美人即使挨打也依舊是美人,狼狽起來都那麼好看,甚至好看得有些過分了。冷汗從他額頭滑下、嫣紅的唇因為疼痛被主人咬住,隱約能窺得潔白牙齒,愛德溫讚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精緻臉龐,這個人身上仿佛只有黑白兩色,唯獨嘴唇,紅得像是聚集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色彩。青長夜疼得縮起身體。

  「操……!不要打了!」

  他終於忍不住低吼。他知道王特別喜歡看他被逼上絕路的樣子,對方享受將他按在爪下隨意逗弄的快感,十足十的病態控制欲。梵蒂岡的中庭上方陽光灑落而下,巴洛克式的大穹精美絕倫,突如其來的歌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那聲音純粹得像天使的引導,清澈無瑕、猶若崇高福音,但天使不會唱這種歌,歌者的嗓音里蘊含著難以言喻的誘惑力,似若深海如花妖女撥弄琴弦,沒有人會不受人魚的歌聲影響,況且這種音量顯然不止一條人魚在唱歌。青長夜的眼神開始恍惚,他能感覺到愛德溫離開了自己,所有人都向著人魚歌唱的方向走去。只有青長夜留在原地,他的面前出現了先前偽裝成修女的人魚,金色的尾、頭髮仿若一匹絲綢,那雙水紅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就像在看自己的整個世界。

  【塞壬想見你。】

  它固執地重複著那句話。


  「……好。」

  青長夜站起來,他走到了人魚身邊,猶豫片刻後,他半跪下來將它攔腰抱起,還未成年的小人魚並不重,似乎這樣的骨骼結構更有利於它們在深海中生存博弈。人魚水紅的眸子眨了眨,眼底爆發出來的驚喜幾乎要把青長夜淹沒。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嗯,」青長夜低頭,眼尾掠出的弧度極盡流麗:「塞壬在哪兒?」

  【就在最前面,】小人魚將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直往前!塞壬等了你很久。】

  人魚與他的姿勢越來越親密,它大概還不懂這些動作代表著什麼,只是下意識想要親近。冰涼的海洋生物著實眷念人類的體溫。青長夜感覺就像一株海草纏繞上了自己,他回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梵蒂岡陽光最充沛的中庭下出現了無數隻人魚,它們賣力地歌唱,一旦女巫或王有一瞬間清醒,這張以歌聲織就的網便會接二連三出現裂縫。那真是夢一樣的畫面,有這般絕色的生靈在,空曠破舊的中庭仿佛雲霞盛開。人魚的歌聲同樣是一種異能,偏精神系,青長夜看見有年紀較小的人魚口中咳出了鮮血,但它們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顯而易見,塞壬讓自己的後代以自我毀滅般的方式拖延時間,這對重視種族繁衍的人魚來說違背了常理,情況或許和他最初設想的不太一樣。

  他聽從小人魚的指引一路前進,在穿過了最後一條通道後,終於在遇見了神袍加身的教皇,那眼神空洞的傀儡站在象徵神權的十字架下,卻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像是活了過來,平淡無奇的褐色眼眸里春意盎然。他們之間遙隔梵蒂岡最大的懺悔廳,紅衣主教正為信徒行祈禱詞。那該是位身份貴重的信徒,教皇都親自參與了他的祈式。

  「強尼?普林斯,你棄絕撒旦嗎?」

  「我棄絕。」

  「包括他所有作為嗎?」

  「我棄絕。」

  「包括他所有的虛偽?」

  眼前的畫面令青長夜微微一愣,似乎曾經何時他也看過這樣景象,同樣是在這樣巴洛克式的大教廷下,金碧輝煌的牆體、神父、祈禱和誓約,但他記憶中的立誓者顯然不是強尼先生這樣的中年富商,那是個一身黑衣、高高瘦瘦的年輕人。

  [先生,你真好看,你是純粹的黑眼睛,按理說是魔鬼才有的眼睛。連東方人里都很罕見。]

  青長夜的眉頭微微蹙起。是誰在說話?這是他丟失的記憶?

  祈禮在此刻結束,青長夜懷裡的小人魚抓了抓他的衣襟,示意他跟上離去的教皇。他巧妙繞過了紅衣主教和修女,很湊巧的,教皇也是獨自一人前行。這個代表神明的男人走路不慌不忙,他本身就像一座莊嚴的教廷。陽光從拼花玻璃窗外湧入,室內變得五顏六色,周圍只剩下了他們,小人魚主動從青長夜懷裡跳下來。

  【阿夜。】

  蒼白細長的手指從中剖開人類的皮囊,教皇層疊的長袍淌過浮光掠影,他的肉身同衣袍一樣被潛藏其中的人魚逐一褪去,四目相對,塞壬的眸眼仿佛紅蓮。青長夜看見小人魚重新穿上了教皇的皮肉和衣飾,它用召喚來的水清理掉身上的血痕,青長夜蹲下來,同一頭白髮的生靈對望。

  「要我帶你去有水的地方嗎?」

  【不用。】塞壬抓住了他的手:【你能不能……吻我?】

  「這和說好的不太一樣。」青長夜笑著抬起它尖尖的下顎,塞壬也笑了起來:【只能作廢了,我沒有時間了。】


  青長夜發動了異能,人魚身上的時間曾多得驚人,現在卻只餘下僅僅四分鐘。他試著將自己的時間輸送給它,卻發現再怎麼輸送,都只能維持在四分鐘,並且人魚能容納的時間還在不斷減少。

  【沒用的,阿夜。我們都知道身體是容器,每個生物所能容納的時間不同,人魚離開伴侶後容納的時間就會一點一點減少,當我離開人魚星系時,已經只能容納一百年了。】塞壬搖頭,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蒼白雙頰泛起紅暈:【不過……想不到有一天你也會給我時間。我很開心。】

  他才知道為什麼那條金尾人魚說塞壬想要見他時聲音裡帶著悲切、為什么小人魚們即使犧牲生命也要帶他來見它,因為塞壬就要死了。他頭一回聽說人魚離開伴侶便會死亡,青長夜柔聲道:「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

  【忘記了。】

  對上青年不置可否的目光,塞壬沒有再續。它想的很簡單,反正那個時候的青長夜看起來哪兒都去不了,就算不告訴他也無所謂吧?就算不說……他也不會離開它身邊吧?而且這麼孱弱無力的理由,它不想說。青長夜沒有再問,他知道面前的傢伙在想什麼,他們是一樣的,都不願意把弱點暴露在對方眼下。就算塞壬說了,他也絕對不可能為它留下。

  【我愛你。】

  人魚身軀一點一點枯萎,它像是在剎那被抽乾了身體所有的水分。據說海洋生物大多身體組成的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水。人魚離了水,當然只能死亡。原本光滑的皮膚逐漸變得乾涸,仿佛枯死的樹木,青長夜動了動唇,他想說你不愛我,你只是想占有我。你不是人啊,你怎麼會知道人類的感情。可是看見塞壬現在的樣子,他卻沒辦法將這樣殘忍的話說出口。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麼,塞壬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夠到了自己的尾巴,原本蒼白與水紅交織的鱗片變成了燒焦似的黑色,只有最中間那一小塊紅鱗依然流光溢彩。他聽a說過人魚全身上下只有一塊鱗片連接著它們的命眼,這上面蘊含了人魚所有的異能和生命,一旦拔下這塊鱗片,人魚必死無疑。

  【你身上有魔咒,它能驅散所有的負面作用,只要拿著它你就不會受魔咒影響。想要留住你的那些人都還被困在中庭,只要在太陽落下封城前離開梵蒂岡,你就自由了。】

  【我喜歡你、我愛你,阿夜,雖然我騙過你,但就相信我一次吧。】

  它拽下了自己最後一枚保有色彩的鱗片。明艷得就像火在灼燒。

  【給你。】

  在鱗片被拽下的剎那,塞壬殘餘的肢體迅速枯死,人魚的肉身直接化為了一堆白骨,青長夜從白骨中拿下那枚水紅的鱗片,在鱗片離開枯骨之時、骨頭都立刻湮滅為粉灰。

  [……他在社交網絡上的帳號就叫塞壬,只有一首歌,但是空降過billboard單曲榜第二、紅綠熱度前十,電台播放也創下了新紀錄,國內還專門替他設立了針對這類沒有真實信息的歌手的獎項。據說是華國人,不過似乎是個混血兒。見到了就知道了。]

  那人在車裡扯出了一張報紙,上面用巨大的中文書寫著專題名。數據狂歡:社交網絡締造的流量神話。

  驚爆!知情人稱塞壬的真實身份竟是高中學生!

  真實照片泄出,顏值逆天堪比天王?!

  這是什麼?

  青長夜的眼神變得恍惚,腦海里紛至沓來的畫面持續不絕。那些從未有過的記憶和真實的記憶交錯:賞金獵人們的星艦下住著美麗柔弱的海妖,他們卻對它的危險一無所知,他用虛情假意和偶爾的真心馴服了它,人魚傲慢的神情最終化為深深依戀,它脊背上凸出的脊椎像是白色的花,海水順著光滑細緻的皮膚滾落。青長夜不止一次看過它在海里隨波逐流,塞壬真的非常喜歡海洋,臨死前卻賭上了一切同他見面。青長夜手裡紅色的鱗片流光溢彩,仿佛人魚硬生生把心臟掏給了他。


  [我沒想到這樣的人需要我要替他看病。]那個聲音對青長夜而言再熟悉不過,那是他自己:[他比世界上大多數人都要瀟灑。中二病麼。]

  [嗨,人家指名道姓要請你嘛,畢竟你我見過最帥的側寫員之一,雖然比起我差了一點。]那人似乎是他同事,說話聲中滿是自然的調侃:[對了,他邀請你去看電影,北美首映,似乎叫……時間規劃局?主演也是個大歌星。]

  青長夜看見自己指著報紙上的顏值逆天:[他很好看嗎?]

  [不知道。或許很醜?]

  [為什麼他不再唱歌了?]

  [有錢人家的少爺玩票吧。]同事聳了聳肩:[他那樣身份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誰知道他們喜歡玩什麼?]

  青長夜邊跑邊按下通訊器:「娜塔莎在嗎?」

  「嗨嗨小夜,你和男神的蜜月過得怎麼樣?」

  「來梵蒂岡城外,快一點,我甩開安雅了。」

  「……什――好好好馬上馬上!你自己小心一點!」

  他知道娜塔莎一定在梵蒂岡星的某個地方,這些日子a一直在密切觀察他的動靜,一旦有機會他們就會帶他走。青長夜加快了步伐,梵蒂岡城內不允許駕駛飛行器,這個時間沒有車輛,他只能跑。那些奇奇怪怪的記憶一直在腦子裡聚攏又消散,始終圍繞著塞壬這個代號。

  「小夜!」

  娜塔莎和他遙遙相望,高聳城門還沒有落下的意思,日光也依然盛大,青長夜鬆了口氣,他繼續跑,那扇門理他們越來越近,在青長夜娜塔莎都以為不會出意外時,城門卻突然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降落下去。娜塔莎只來得及看見那雙烏木般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見鬼!小夜!」

  她下意識拍打城門,合金鑄就的銅牆雕有復古的金合歡,堅不可摧的模樣似若上古神級將青長夜和她分隔開來。

  「唔!!」

  門裡傳來青長夜的叫聲,那聲音戛然而止,就像被人往嘴裡塞了東西,顧不得引發騷動,娜塔莎近乎瘋狂地拍打城門,那邊卻再也沒有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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