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快看!那不是雲炎和謝長安嗎?」有修士發現了大海上騰空而起的泡泡。
「那是什麼東西?」
「上面繪的是法陣嗎?」
他們議論紛紛。
靈符泡泡離水後不一會兒,便自行破開。
謝長安一臉不爽地瞪著下方海域:「要不是雲小炎你攔著我,剛才我非要讓那女人好看不可!」
「她到底是天家的公主。」雲煙淡道。
公然對皇室出手,雖然是在大比中,但事後,皇家一定會找名目問罪。
「公主又怎麼樣!就能隨便欺負你嗎?」謝長安心中仍憤憤不平。
見狀,雲煙笑著向他傳音:「我像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她現在,恐怕已是自身難保了。」
「什麼?」謝長安刷地一下轉過頭看她,「真的?」
雲煙含笑頷首。
「臨走前,我給她留了份禮物,她應該會喜歡的。」
那道法訣是某種召喚訣,在失去了控靈血陣的威懾後,再加上有召喚法訣的吸引,海獸們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裡。
召喚法訣與控靈血陣不同,不具有任何鎮壓、傷害靈獸的能力,只能將未開靈智的靈獸吸引過去。
沒有血陣的力量保護,這麼多的海獸足夠讓這位六公主吃上一壺了。
忽然,雲煙耳畔有人聲傳來,是已經休整好的修士們。
「喂,雲炎!海底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活著回來?珊瑚珠呢?你是不是已經拿到了?」
雲煙看過去。
說話的,是帝都城內一個官宦子弟。
她記得,對方過去沒少跟在周信身後,對原主冷嘲熱諷。
「看什麼看!問你話呢!」少年不滿地斥道。
雖然外邊都說雲炎變了,但這麼多年他們已經習慣了對雲炎高高在上的態度,一時間有些改不過來。
他話音剛落,一道風刃瞬間襲來,擦著他的脖子飛過去。
少年愣在原地,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他甚至都沒有看見對方何時出手的!
脖頸傳來細微的刺痛感,他下意識一摸,指尖沾染上一層血紅。
是血!
「風太大,我沒聽清。」一道清洌的聲音如惡魔的低語,幽幽傳入他耳膜,「你剛才說什麼?」
少年猛地抬起頭望向前方,雲炎含笑的容顏撞入他視野。
四周修士投來的視線,如芒刺背,他頓時生出幾分惱怒。
「雲炎!你竟敢傷我!」
他雙手纏繞靈力,化作火球,鋪天蓋地向雲煙飛砸而去,卻全都撲了空。
人呢?
少年懵了。
下一瞬,一股讓他頭皮發麻的危險感從背後傳來。
「就這點本事?那你還是回家去吧。」
背脊被掌風擊中,劇痛瞬間將他淹沒。
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接著空間扭曲,整個人被秘境送了出去。
校場上方巨大的畫卷中,猛地掉下一個人影,城防軍熟練地走上前,餵他服下一粒護心的丹藥後,就把人帶到旁邊,臨時搭建出的休息區。
這裡傷員累累,皆盡都是退出選拔的參賽修士。
「你說他怎麼想的?一個武師二重境,哪來的膽子挑釁雲小侯爺?」
「這世上總有人認不清自個人,這不,遭報應了吧。」
「嘖嘖,真可憐。」
修士們奚落的目光就像一柄柄利刃,狠狠刺在少年身上。
他本就受傷不輕,被這麼一刺激,竟一口氣沒提上來,活活氣暈了過去。
高台上,玄重山絲毫沒有關注休息區的動靜。
他神情凝重地望著頂部的畫卷。
「我猜的果然沒錯,雲家這小子的確是一個勁敵!」
想到那泡泡上浮現的神秘法紋,玄重山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
他看得出,漫天的海獸正是因為泡泡的出現才逃之夭夭。
以雲煙武師三重境的實力,還做不到讓海獸們懼怕的程度,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法紋!
這世上能讓靈獸畏懼,聞風喪膽的,只有馭獸師的馭獸術法!
可這種術法向來是馭獸師家不外傳的秘術,雲炎又是上哪兒弄來的?
難不成他還是馭獸師!?
不等玄重山想明白,天空上又有一道人影砸落。
「是六公主!」
他愕然抬頭,待認清那從天而降的血人後,慌忙出手,用靈力將人接住。
玄清雅美麗動人的臉龐,布滿血污,衣衫破碎,全都是被海獸撕咬出的裂痕。
身上傷口無數,皮開肉綻,甚至有的都見了骨頭!
她人已經暈死過去了。
畫卷只能看見海上的情況,所以玄重山壓根不知道海底發生了什麼。
見最受寵的六公主受傷至此,他心一沉,急忙餵她服下四品的聖靈丹,又喚出皇家的飛天獸,親自帶著她回宮找太醫、丹師們救治。
秘境裡。
看著突然消失的修士,剩下的人全都傻了眼。
他們中沒有一個看清了雲煙的動作!
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還有人有話要問我麼?」雲煙放下手,掌心靈力已散。
她笑著環視過空中的數十名修士。
眾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然後瘋狂搖頭。
笑話!
他們的實力也就和剛才的人差不多,對方連一招都沒能撐過,就被他送走了。
便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再招惹這位!
雲煙一挑眉,收回視線,頂著眾人畏懼的目光,重新化出一張靈毯,又一次進入了修煉狀態。
林家兄妹緊跟著出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詭異畫面。
長空上,數十名修士齊聚在一起,眼巴巴望著對面,坐在靈毯上盤腿修行的少年,一副不敢動不敢說話的樣子。
明明這麼多人在,卻愣是安靜得像死了一樣。
「哥,你說他幹什麼了?讓這些人這麼怕他。」林墨兮驕縱的小臉爬滿了好奇。
林墨卿微微搖頭,帶著她來到離雲煙不遠的地方。
他深深看了眼靈毯上,心無旁騖的少年,深棕色的眼眸閃了閃。
這個曾和自己齊名的少年,真的變得和過去不一樣了……
他壓下心中的波瀾,竟也學著雲煙的樣子,修煉了起來。
林墨兮一怔,看看他,再看看雲煙,整個人都懵了。
老哥搞什麼呀?
她不懂,但她一向最敬重這個哥哥,於是便也有樣學樣地坐了下來,修煉!
「萬宗大比不是該很殘酷,很緊張嗎?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校場外,透過畫卷看到這一幕的百姓,呆若木雞。
說好的殘酷呢?緊張呢?
他們怎麼一個個全都修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