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過去認識?五千靈石加一點靈草,就能抵得上我的十萬靈石了?」金進錢越說越覺得自己血虧。
早知道只要裝可憐拜託他,就能省下一大筆錢,他幹嘛要答應得那麼乾脆?
虧了!虧大發了!
他痛心疾首,看向雲煙的目光滿是幽怨與控訴,仿佛在看著一個負心漢。
雲煙:「……」
「你可以還給我。」她淡道,伸手向他靠近。
金進錢立刻捂住自己的儲物空間,閃身跳開:「你想都別想,這可是我花了十萬靈石買來的!到了我手裡,你休想把它收回去。」
雲煙搖搖頭,不再搭理他,而是對徐小呦說:「財不外露,不想惹上麻煩,你最好把東西藏好了。」
在報名點時,那兩個寒門男修對自己多有嘲諷,可她卻主動替自己說了幾句話。
如今她有需要,雲煙也不介意順手幫一把。
但能不能守護好珊瑚珠,就得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徐小呦用力點頭:「嗯!我知道的!」
小侯爺果然是一個好人!和城裡的名門公子,都不一樣!
「您放心,我會儘快把欠的錢還上的。」她承諾道。
雲煙笑著頷首。
「哥,這少女那天好像也在報名點吧?」林墨兮結束修行,將不遠處發生的場景看在眼中,「我記得,她好像還幫雲炎說了句話。」
具體說的什麼,她記不大清了,只隱約記得,對方為了雲炎,頂了那兩個男修一句。
「他該不會是因為這事,所以才對這人另眼相待?」
「應當是了。」林墨卿道,凝視著雲煙的目光透著濃郁的好奇。
他現在越來越想知道,這位侯府的小侯爺究竟還有多少面,是自己從沒有見過的。
過去,他恪守禮儀,溫和正直。
可現在,他卻仿佛擁有了千面。
對敵人毫不手軟,偏偏又做得誰都挑不出他的錯來,狡猾又奸詐。
面對素不相識的寒門修士,態度一如往常,甚至只因為對方曾經不經意釋放出的好意,出手相幫,溫柔又心懷感恩。
這樣的他,就像一個難解的謎,越靠近,越覺得新奇、神秘。
突然,一道挺拔的身影阻斷了他的視線。
謝長安挺身站在雲煙身後,一臉不悅地瞪著林墨卿。
「你總看著我家雲小炎幹嘛?」他傳音道。
林墨卿不太喜歡他質問的口吻,連帶著對他如母雞護崽般的舉動,也頗為看不上眼。
「關你何事?」
冷淡的四個字,卻瞬間點爆了謝長安心中的那團火。
「姓林的,你什麼意思?想找茬是吧?」
林墨卿只覺得他無理取鬧,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擺,然後站起身。
「你想打,我可以奉陪。」
謝長安氣笑了,大刀豁然在手。
舌尖抵了抵自己的腮幫,少年精緻妖孽的面龐上流露出幾分狠色。
「行啊,小爺早就想看看,你這個能和雲小炎齊名的傢伙,到底有幾分真本事了!」
話落,兩人同時消失,戰在了一起。
雲煙看了會兒,確定他們出手沒有殺招,似乎只是為了切磋過招後,便歇了出手制止的念頭,而是觀望起遠處的戰局。
玄成熠雖然是武師六重境,但他傷勢未愈,面對著殺紅了眼的修士們,隱隱間,也有了幾分疲軟之態。
周信則最先遭到圍攻,第一個負傷出局。
留下來的三百餘人,在極短的時間內縮小到一半。
不論是誰,只要搶到珊瑚珠,下一刻就會成為眾人群攻的對象。
戰況越發激烈,所有人下手皆儘是殺招!
就在這時,秘境空間忽然發生震顫。
無雲的長空像是攤開的巨型布帛,微微晃動起來。
接著,長空撕裂,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崩塌粉碎。
「秘境要關閉了!」謝長安立刻停手,飛回到雲煙身旁。
剛說完,腳下的靈毯便似離弦的箭猛竄出去。
他毫無防備,身體也在這一瞬因為慣性狠狠撞上雲煙胸口。
手指下意識勾住他脖頸。
指下,肌膚柔嫩,似上好的羊脂,滋潤光滑。
謝長安心頭漏了一拍。
下一瞬,他就被狠狠掀開,一屁股跌坐在靈毯上。
「嘶……」
謝長安誇張的痛呼,然後抬起頭,在呼嘯的勁風中,大聲控訴:「雲小炎,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雲煙冷瞥了他一眼。
那涼颼颼的眼神,瞬間讓謝長安閉了嘴。
他揉著自己的鼻子站起來,心裡暗暗腹誹:真兇!
不過,是他的錯覺嗎?
雲小炎身上好像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
謝長安嗅了嗅,卻什麼也沒有聞到。
他只當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畢竟雲小炎從來不薰香,他一個大男人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香氣?
交戰的修士們也紛紛停手,向著高空飛去。
雲煙的靈毯第一個飛出畫卷,校場熟悉的景象映入她眼帘。
一同傳來的,還有山呼海嘯般的人聲。
「出來了!出來了!」
「是鎮北侯府的小侯爺,還有大將軍府的少將軍謝長安!」
「竟然會是他們拿下頭名!」
「說出去誰敢信啊,就在半個月前,這小侯爺還是咱們城裡出了名的廢人呢。」
「他要是算廢人,那我們這些連他都不如的人,又算什麼?」
喧鬧聲中,雲煙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動靜。
「小侯爺真厲害!」
「咚咚咚——」
「小侯爺你最棒!」
「咚咚咚——」
整齊的人聲後,是震耳欲聾的鼓聲。
聲響越來越大,同時也有更多人被這奇怪的聲音吸引,他們紛紛望過去。
只見一支由謝家護衛、家僕組成的數十人隊伍,在人群中架起了數面戰鼓,一面高聲吶喊,一聲奮力敲鼓。
雲煙腳踏靈毯,立在半空中,透過校場高聳的圍牆,看到了人群中,如鶴立雞群的隊伍。
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