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我。」金進錢放下手,順便往儲物袋裡一掏,準備把帶來的清光訣靈符交給他們。
然而這一掏,卻直接撲了個空。
他動作猛然間一僵,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一件事。
完蛋。
剛才保護結界,他好像把靈符存貨全拋出去了。
全部!
一張沒剩!
「算了,你們還是別出去了,省得雲炎一會兒還要救你們。」金進錢訕訕地說道。
一邊說,一邊掏出丹藥猛灌了一瓶,緩解自己被氣浪震出的傷勢。
之後又一個勁往太一禾和幾位長老懷裡塞丹瓶,還有空間靈器,嘴裡碎碎念著。
「你們拿著靈器,儘快撤離。這裡的力量很亂,空間力量可能會受到影響。不過你們努努力,別放棄,一直催動,說不定能成功。它會帶你們去往雪域,那邊各族都在,就算不成功也沒關係,你們待在這裡,暫時是安全的。」
他噼里啪啦說完,到最後還不忘提醒。
「這些可都不是白給的啊,之後記得還。好了,打開結界,可以放我出去了。」
太古麟族眾人:「……」
「我們和你一起。」太一禾說道,神色肅然:「那是魔尊,就算你們有淨化之力,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你們沒有清光訣護體,修為再強,能在這麼強大的魔氣中,撐得了多久?一旦墮魔,只會更麻煩。」金進錢緊皺起眉頭,搖頭:「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麒麟大人會保護我們。」太一禾道,「麒麟大人的火焰能克制世上一切邪祟……」
「那你們怎麼還會被逼到只能困在這裡?」金進錢驚了,一雙眼瞪得溜圓。
太一禾頓時一噎,神色黯淡了幾分。
「因為麒麟大人的力量在減弱。」
她一直都知道,麒麟大人體內有傷。
正因為如此,它才會這麼多年來始終盤踞在供神淵內,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步。
它的力量孕育著族界內的所有生靈,包括族中的血脈。
每一個新生的生命,都會沾染上麒麟大人的氣息,受其庇護。
「雖然麒麟大人的力量減弱了,可有它的力量守護,短時間內,可保我們不受魔氣影響。」
這也是為什麼,夜殺突襲太古麟族地界,卻沒有一個族人和生靈墮魔,而是當場身死的原因。
「如果我們與雲姑娘,與增援的修士們一起聯手,勝算會更大!」
金進錢一聽,眼睛瞬間放亮:「這種事早說啊!快快快,我們一起出去!」
但太一禾卻沒有帶上所有人,而是將空間靈器交給二護法,又留下了三位長老和一半的精銳鎮守此地。
供神淵決不能有事。
他們還要防範魔族,或許還留有後手,趁他們戰鬥之際偷襲麒麟大人。
同時間。
結界外。
雲煙周身火焰環繞,擋下了震盪的氣浪衝擊。
她掀起眼皮,冷冷望著高空中的夜殺。
紅唇微動,緩緩道:「魔尊,戰千森。」
夜殺的表情瞬間扭曲,浮現出被冒犯的不悅。
「一個千年後的小輩,竟然也敢直呼本神的名諱。」
他聲音沙啞得厲害,十分刺耳。
話落之際,震散的魔氣瞬間凝聚,以合圍之勢朝雲煙撲來。
她身形一閃,在魔氣逼近前瞬閃而出,直奔向『夜殺』。
「近身戰?呵,你和你的族人倒是不同。」
戰千森足下一點,整個人向後飛出數百米。
詭譎的紫瞳掃過少女那雙血眸。
就是這雙眼睛。
千年前,讓他的大計功虧一簣。
讓那一群本該受他掌控的巨獸,恢復清醒,倒戈相向。
讓他身負重傷,千年來,不得不憋屈的藏身在魔域深處。
被迫與兩頭畜生日日相處,日日爭鬥。
濃烈的恨意在他眼底翻湧。
他的嘴角越咧越大,帶著一股陰森。
「千年了。本神終於又見到了這雙眼睛。可是怎麼只有你一人?你的那些族人呢?啊,」他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
「倒是本神忘了,好像他們都死了吧。一夜之間全族消失,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
「以瞳馭萬靈,站在各族頂峰的強大族群,居然一夜之間全部死光了。你說,會是誰幹的?」他惡趣味的問道,語氣帶著蠱惑,像是在誘導什麼。
雲煙面色冷沉,身形如風再次襲來。
包括火焰的重拳猛地轟出。
巨大的火焰拳影以極其迅猛之勢攻去。
這一次,他沒躲,只是在拳風即將擊中他的瞬間,那修長的身影化作魔氣消散。
巨拳砸空。
雲煙的第六感瘋狂預警,她想也沒想手中扣緊骨扇回身橫掃而出。
「砰——」
骨扇被魔氣擋下。
而那魔氣又迅速凝化做一隻冷白的手掌。
清光訣的力量腐蝕了他的掌心,可掌心的傷勢又在飛速治癒。
他五指扣緊骨扇,指骨下魔氣盪出,清光訣的光輝仿佛受到壓制般,光芒瞬間黯淡。
「這道靈符本神記得,名為清光訣。千年前,你的族人就是用它擊敗了本神數萬魔衛。
這一千年以來,本神一直在回憶那一戰,一直在想,如若這等靈符之力再次出現,本神該如何應對。」
他手腕輕動,掌心力量徒然加劇,竟是想要將骨扇直接捏碎。
「本神想了千年,終於被本神想到了破解之法,你猜是什……」
話戛然而止。
只見少女猛鬆開骨扇,雙拳齊出,攻向他咽喉。
全屬性元素帶著淨化之力,化作道道拳影。
「沒用。」
「沒用.」
「沒用。」
夜殺的身形再次消失,只有那囂張又狂妄的聲音不斷迴蕩在雲煙耳邊。
「本神即是魔氣,只要魔氣尚在,你的清光訣就永遠殺不死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