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特意去千里之外趕海。
就像梁希所說的那樣。
「排山倒海」只是一個形容靈力法術如何應用的成語後綴，並非死摳字眼對應成語本身的意義。
關鍵是。
他這樣試驗一旦成語，還突破了「排山倒海」本身字眼的局限性。
「感覺這個成語實驗成功，應用功能還有上限比移山填海更高。」
其實。
梁希所謂的拿金靈力物質填平海洋的事沒有可能，那僅僅是因為她靈視範圍只有一百米。
所能夠使用的金靈力物質在這個範圍內很少。
才有這樣的感受。
等到了靈視範圍突破一里、十里、甚至百里。
百里之內的金靈物質使用「披沙揀金」集中起來往大海里滾動，也能達成「填海」的效果。
就是……
「它的使用方式和使用結果和金靈力從點石成金這一脈來看，完全就不像一條路子。」
確實還是排山倒海的可能性更大。
操作性也更高。
可能性也更多一些。
「也不知道唐老當初怎麼會聽錯的，還是說，那個拿金精石換藥的人，是故意說錯的？」
移山填海聽上去就像是神仙法術，正常人都會覺得它是假的。
拳頭大小的一塊金精石再厲害也填不完一片汪洋大海。
而排山倒海所需的力量也很大。
可操作一番說不定就有新的發現。
「總感覺當初送給唐老金精石的那個人不是一個老實人。」
張曉天吐槽一聲，放下手裡的紙筆。
把它們放回抽屜里。
又利用冰封術封鎖住頁面，給抽屜上了鎖。
剛上完鎖。
外面就傳來梁希的聲音。
「小師父，開飯啦！」
「來啦！」
張曉天語氣輕快，帶著笑意。
一看就是有所收穫。
他剛走出房門。
就看到端著一盤麻辣兔丁的梁希，盯著他賊兮兮地笑。
「小師父，你是不是想明白了該怎麼排山倒海啦？」
啊……
「對，我想明白了。」
張曉天不等梁希開口，主動邀請她。
「吃過晚飯，你和我一起去驗證一下這個口訣對不對。」
嘩啦。
張曉天眼疾手快地把梁希手裡掉落的麻辣兔丁彎腰捧住。
還是有幾塊兔腿肉掉到了地上，讓他一陣惋惜。
「梁希，你平時遇事可是不慌不忙的，我知道你求學心切，可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希望你能夠保持住一個鎮定的心情。」
以後梁希還可能會碰到其他使用靈力法術的人。
要是因為見識少心態崩了。
不戰而敗。
丟他的臉事小，丟了性命才事大。
所以他才想著今晚帶梁希一起去實驗。
只要親眼看到靈力法術是怎樣產生出來的，應該就能夠讓她心裡的好奇心和敬畏心少一些。
「小師父教訓得是。」
梁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張曉天把麻辣兔丁端上桌，又將掉在地上的肉塊放進水池裡洗了洗。
順手丟到桌子旁邊的狗盆里給小黃吃。
反正不能浪費。
「我剛才不是慌張，我只是開心。」
梁希吸了吸小鼻子，哽咽起來。
「小師父，你別看我每天那麼努力，那是因為我知道我不努力，很可能就會受不到你的關注，成為你所有弟子和徒弟裡面資質最普通、能力最差的那一個。」
「我最有優勢的也就是我的好學和我的好奇心了，但我膽大心細，希望小師父你不要為我擔心，無論你教給我什麼樣的課業，只要學不死，我一定會往死里學！」
梁希充分發揚內卷精神。
雙眸里燃動著熊熊的火光。
「為什麼你們都覺得自己資質最普通、能力最差？」
張曉天輕聲吐槽一句。
梁希這麼認為。
汪鐸這麼認為。
就連幼儀也這麼認為。
偏偏這三個都是勤奮好學又肯自己鑽研的人。
可明明他們三個都能稱得上是天賦異稟。
在修煉靈力法術方面，不僅晉升如吃飯一樣，一天好幾階。
還能夠達到實現自我認知與創新的地步。
不行。
回頭他得跟汪湖青還有摘星小朋友聊聊，看看這些九靈山嫡系，是怎麼一個想法。
「小師父？」
梁希沒聽清楚他的話。
見他嘀咕一句就低頭沉吟不語，不解地看他。
「我說這麻辣兔頭真香，趕緊去端菜端飯，吃完我們去試驗。」
張曉天沒有多做解釋。
既然大徒弟感應她現在的狀態最適合修煉。
那他就尊重她的選擇。
只不過。
為了保持這樣穩定的好奇心，還需要大徒弟增強自身實力。
免得好奇害死貓。
既然徒弟們這麼好學。
他這個當師父的必須得在前方替他們趟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
龍西市。
兵醫院ICU內。
滴滴滴……
滿是儀器的房間裡，謝楠半邊身體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天。
直到炎傳薪醒過來，她才能夠真正的休息一下。
好在。
自從實力大增後，她哪怕兩天兩夜不睡覺，只要內力循環無阻滯，依舊能夠精神飽滿地去完成任務。
只是出京赴甘的時候，她已經連軸轉了兩天兩夜。
又與偷運神木的隊伍打了個攻堅戰，如今只能在鐵桶一般的ICU里坐著。
看似鎮場子，實際上藉機打盹。
忽地。
謝楠猛地睜開雙眼，呼吸一窒。
她朝著戴著呼吸機卻聽不到剛才那般劇烈的喘息聲的病床上看去。
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正漸漸的匯聚上一層亮光。
她騰地一下站起來。
臉上的口罩也沒能遮攔住她臉上的笑容。
「炎先生，你可算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