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才不在乎楊梅她們生不生氣,他只在乎的是老五會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他也不指望老五能夠改邪歸正,洗心革面,他只求在裡面好好的圈著,別出來給自己添麻煩就行,至於親情……
楊軍表示,他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他是不會放棄自己的親弟弟的,但是也不會為了他做出什麼更離譜的事,反正保證他不死就行,至於其他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日子就像流水一般的過去。
生活中點點滴滴都是陶冶情操,清心寡欲的楊軍一直在享受著這種感覺,生活中的瑣事雖然枯燥,但是不失為一種生活態度。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端午。
這天,伊秋水三個乾姊妹來家裡玩。
羅艷紅和丁秋楠她們都沒有帶著孩子,獨自一個人來做客。
她們來了之後直奔伊秋水院子,一直到過午的時候,保姆才過來叫他去吃飯。
飯菜是在伊秋水院子擺上的,楊軍去了之後,她們三個早已坐在那兒了。
「老楊,快來,就等你一個了。」
隔著老遠,羅艷紅就沖他不停的招手。
「姐夫。」
丁秋楠站起身子,微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
羅艷紅可以和楊軍開玩笑,她卻不行,他不僅是三姊妹中年齡最小的,而且還是親戚關係,她丈夫郭天明是伊秋水的弟弟,所以,無論到何時,她對楊軍一直很尊敬。
「哎,又來蹭飯了。」
楊軍笑眯眯的找個位置坐下。
「說什麼呢?我能來你們家蹭飯,你該感到榮幸才對。」羅艷紅叫道。
「我是說我又來蹭飯了。」楊軍笑眯眯道。
「我覺得你是在內涵我。」
「呵呵,你覺得就覺得吧,我反正不是說你。」楊軍道。
伊秋水笑道:「老楊什麼德行,你們又不是不清楚,你們一見面就懟,不拌幾句嘴心裡就難受。」
羅艷紅聞言,撇了撇嘴道:「知道你家老楊嘴賤,沒想到當了大領導後,依舊沒能改掉老毛病。」
「呵呵,要是能改掉老毛病,那他就不是老楊了。」
丁秋楠插話道:「姐夫那是幽默,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嘴賤。」
「哎哎哎,你別再重複了,我怎麼感覺你是在罵我呢?」楊軍道。
「姐夫,我哪敢啊,我是在誇你呢。」丁秋楠笑道。
「咯咯!」
伊秋水和羅艷紅見狀,笑得直不起腰。
「秋楠這話我們就當反著來聽了。」
楊軍聞言,不停地翻白眼。
這一幕,惹得三人更是肆無忌憚。
隨後,伊秋水開了一瓶紅酒,四人開始喝了起來。
「我說老羅,你那腰傷怎麼樣了?」楊軍問道。
羅艷紅聞言,白了他一眼:「啥意思,你是盼著我點好呢還是希望我沒好呢?」
「咦,你這個人怎麼好賴不分呢,我這是關心你。」
楊軍笑眯眯道:「我這不是怕你做不了劇烈運動嗎?」
「滾犢子。」
羅艷紅氣得要掄拳頭捶他,卻被楊軍躲了過去。
「好好說話,不許急眼。」
見羅艷紅吃癟,楊軍幸災樂禍的笑了。
羅艷紅見狀,更是惱羞成怒,站起身來就要追著楊軍打,卻被伊秋水攔住了。
「我的好姐姐,你千萬別動氣,你這腰傷還沒好利索呢,要是一不小心扭了腰,有你罪受的。」
丁秋楠也勸道:「是啊,艷紅姐,你小心著點。」
羅艷紅見狀,氣得指著楊軍鼻子罵道:「姓楊的,你給我等著。」
「好好好,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楊軍笑眯眯道:「咱們還是趕緊吃飯吧,再不吃飯菜就涼了。」
「對對對,吃飯。」
伊秋水把羅艷紅按在椅子上,幾人這才開始吃飯。
「今天是端午佳節,咱們幾個難得聚在一塊,我提議干一杯。」伊秋水道。
「對,干一個。」丁秋楠附和道。
羅艷紅舉著杯子,瞪了楊軍一眼,憤憤道:「我不和你碰杯。」
「晚了。」
楊軍聞言,趁她不注意,直接碰了一下。
「叮!」
然後一飲而盡。
「無賴,厚臉皮。」羅艷紅紅著臉道。
隨後,笑著把杯子中的酒喝掉。
喝完一杯酒後,再次滿上。
然後大家開始吃飯,邊吃邊聊天。
從當初軋鋼廠相遇,到現在各自成家,算算年頭,也有十七年了。
這十七年來,大家變化很大,尤其是羅艷紅,她是奔五的人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起來,身上也多了些暮氣,整個人正向老年人行列邁進。
她們三個人中,就數丁秋楠歲數最小,可是在她的風采也早已不復當年,她的模樣看上去也是個老年人了。
三人之中,唯一沒有變壞的就是伊秋水了,由於龍精鳳髓滋養的原因,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保持著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再加上由於保養的好,整個人顯得比看上去還年輕,那皮膚白嫩水滑,肌膚彈性十足,那看上去就是妥妥的一個大姑娘啊。
「哎,我們都老了。」
看著伊秋水和楊軍容貌依稀當年,羅艷紅忍不住發出感慨。
「想當年,姐也是風華正茂……」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徐娘半老了。」楊軍打岔道。
「姓楊的,你給我閉嘴。」羅艷紅暴怒道。
伊秋水:「老楊,別打岔,讓艷紅姐說下去。」
羅艷紅聞言,氣哼哼道:「不想說了。」
「好好的心情吃飯,被他弄的一塌糊塗,以後再也不來你們家吃飯了。」
「哈哈。」
幾人聞言,哈哈大笑。
伊秋水嗔笑道:「老公,你能不能讓大家安心吃個飯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
楊軍連忙舉手表示投降。
見楊軍不貧嘴了,幾人才作罷。
聊著,聊著,丁秋楠突然道:「時間過的可真快啊,一眨眼我們都老了,天明也離開快十年了。」
說著,丁秋楠眼圈泛紅。
誰都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那日子真的是不好過啊,雖然不愁吃穿,但是豐富的物質生活依舊不能彌補精神上的空虛,郭天明走的時候,她才三十左右的年紀啊,那時候的她正年輕,天知道這十年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楊軍聞言,唏噓不已。
但是,他什麼都不能說,因為造成這一切的後果也有他的原因。
他不贊成丁秋楠改嫁或者重新開始婚姻生活,他這麼做主要是考慮到郭家顏面的問題,郭草地雖然不在了,但是他這個女婿還在,只要他在一天,就決不允許丁秋楠做出有損郭家顏面的事,他必須要提郭家保住那條血脈。
對於自己做過的這一切,楊軍一點都不後悔,相信丁秋楠也能理解他這麼做的苦衷。
丁秋楠現在也算是豪門貴婦了,多年的薰陶讓她明白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尤其是在這個家庭中,更別想事事順心。
伊秋水見狀,拍著她的手背,道:「秋楠,現在好了,孩子也長大了,你也算是對得起天明了。」
丁秋楠聞言,鼻子抽了一下,然後拭去眼角若有若無的淚水,笑道:「秋水姐說的對,我受點苦沒什麼,只要孩子好就行。」
「對,為了孩子。」
羅艷紅舉著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然後恨恨道:「要不是為了孩子,我非得跟他離婚不可。」
伊秋水聞言,臉上尷尬了一下。
「不是說你,說我自己呢。」羅艷紅道。
伊秋水苦笑道:「知道。」
完了,舉起杯子道:「一切為了孩子。」
伊秋水心裡也苦,她也有不為人知的苦惱,楊軍家裡頭那麼多的女人,要說不恨他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又沒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她身上背負的責任太多了,只要有她在,伊家和楊軍的關係就不會斷,她們伊家現在正處於復甦的階段,根本離不開楊軍的支持,更何況,兒子楊成道現在長大了,也面臨著家產之爭,這個時候她更不能賭氣了。
她早就看開了,不就是家裡多了幾個女人嘛,又不影響自己的家庭地位,又沒有人能夠從她手裡搶走家產,所以,為了伊家還有兒子,她也不能離開楊軍。
接下來聚會,基本上算是她們三個女人訴苦的茶話會,楊軍全程插不上嘴,他也不敢插嘴。
晚上的時候,楊軍又陪著家人吃了一頓團圓飯。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楊軍很清閒,每天不是在釣魚台釣魚,就是窩在涼亭喝茶。
這天,他心血來潮,就帶著孫招財和傻柱兩人去了對面的玖苑。
剛進小區大門,就看到門口豎立著一個醒目的標語:「禁止攜帶任何動物入苑。」「禁止飼養活物」等等。
看到這一幕,楊軍很欣慰。
上一個物業的人太不負責任,任由業主飼養動物而不管,沒有辦法,楊軍一氣之下全給開了,現在重新換了一批人,現在看這情況,似乎情況改觀了不少。
「大領導。」
楊軍一進大門,門口幾個木樁沖他敬禮。
楊軍背著手,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然後,他徑直向里走去。
本來想去看看小六的,突然想到小六這個時間應該在游泳館訓練,於是,他就掉頭去了游泳館。
自從小六痴迷上游泳後,楊軍就讓人把玖苑會館改成游泳館了,搞得其他人都無法正常活動了,弄得人氣沸騰,可是沒辦法,誰讓楊軍寵溺小六呢。
來到游泳館,就看到近百米的水池裡正有個無腿女孩正在暢遊。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成六。
雖然一雙腿丟在了亞馬遜,可是那顆積極向上生活的態度卻沒有丟,她苦練游泳技能,就是為了在今年的帕運會上一展風采,向世人證明她沒有被生活和命運打倒。
看到小六如此積極的面對生活,楊軍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乾爹。」
這時,楊成五走了過來。
他現在每天都陪著小六練習游泳,寸步不離。
「嗯。」
楊軍輕輕的嗯了一聲。
然後背著手坐在了游泳池邊長凳子上。
掏出煙,拔了一支,楊成五立馬過來給他點上火。
「乾爹,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我來看看小六不行嗎?」楊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嘿嘿,當然行了,我還巴不得您天天來看小六呢。」楊成五陪笑道。
完了之後,他也給自己點上一根煙。
「我瞧著小六狀態挺不錯的,拿個獎牌應該不是問題吧?」
看著水中如蛟龍一般暢遊的楊成六,楊軍心有感觸道。
「那必須的啊。」
說完,楊成五湊到楊軍跟前,小聲道:「我已經跟帕運會那邊打過招呼了,到時候小六一準能拿到獎牌。」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然後指著他鼻子罵道:「你小子又特麼的亂搞。」
「我勸你此事趁早打住,要是讓小六知道你背著她搞這一套,她還不得恨死你啊?」
「乾爹,我也考慮到這一層了,所以就沒給安排金牌,只是銅牌。」楊成五道。
「銅牌也不行。」楊軍打斷道:「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小六能拿什麼樣的成績就拿什麼樣的成績,千萬別給她灌水。」
說完,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小六之所以要參加帕運會,並不是想得什麼獎牌,而是表明她的一種生活態度,你千萬別弄巧成拙,懂了嗎?」
楊成五聞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乾爹,幸虧您及時提醒了,否則我差點好心辦壞事了。」
「您放心,我回頭就把這事取消了,讓小六來一場公平公正的比賽。」
楊軍聞言,嘆了口氣,道:「希望你真明白了。」
「乾爹,我是真明白了,您放心。」
「嗯。」
隨後,楊軍走到游泳池邊,跟著小六游泳的方向和她並排朝一個方向走去。
「小六,要不要上來休息一會?」
「乾爹,別打擾我,我正在測試呢。」
小六一邊游泳,一邊說道。
「額……」
小六突然嗆了一口水,整個人原地不停地撲騰。
「乾爹,都怪你,害我嗆水了。」楊成六抱怨道。
「怪我咯?」
楊軍翻了翻白眼道:「只能怪你不專業,你見誰在游泳開口說話的?」
楊成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