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蔚然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用過早膳,顧千筠說是皇上已經下令,馬上就要啟程趕過去燕京城。閱讀
這倒是意料之中的,當下大家收拾行囊,顧蔚然私底下湊過去,問顧千筠山上的爆破之聲到底怎麼回事,顧千筠看周圍沒人,才小聲地和她們說起來。
原來這次爆破,疑似多拿國的刺客潛入了嶺山之中,設置下埋伏,想刺殺皇上,幸好族御龍直反應迅捷,意識到不對,護送皇上迅速轉移,躲開了那爆破之處,這才不曾出事,任憑如此,也有些族御龍直親信受了傷。
顧蔚然聽著,更加好奇了。
據說二十年前,先皇帶著宮中親眷並皇室子弟前往渭水祭祀,恰多拿國帶領大批異能人士大昭國,偷襲下榻之處,之後趁機大舉進攻,當時皇族中子弟頗有一些受傷。之後還是自己父親帶領人馬,突破重圍,反擊多拿國,歷經大小戰事十餘場,總算打得多拿國無還擊之力,不曾想這才過去十年多,多拿國竟然捲土重來。
這多拿國位於大昭國西南一帶,據說擅長奇巧淫技,更會煉製丹藥製作火藥等,那火藥一旦爆破,威力極大,不可不防。
靖陽公主見顧千筠提起這些,聽得也是好奇:「那他們怎麼會這些?我們也做這些不可以嗎?」
顧千筠看了一眼靖陽公主,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嘛,因為多拿國有一位王子,叫做兀察布的,據說是一位不世出的奇才,人家就是專門研究這個的,我中原一帶一直不屑這種奇巧淫技,自然不能與之比肩。」
顧蔚然聽到兀察布三個字,心中一跳,她突然想起來什麼!
對,就是兀察布。
在最後那幾章描述自己娘下場如何悽慘的番外里,就語焉不詳地提到了兀察布,據說自己的爹痛恨兀察布,還曾經因此和娘吵架。
但是兀察布是何許人也,又和爹娘有什麼關係,一概不提。
總之兀察布這個名字出現得沒頭沒腦,且只是提了一下,以至於顧蔚然也就沒太在意。
如今聽得,卻是震驚不已。
難道說,自己爹娘的事,竟然和兀察布有關係?
她待要細問二哥關於兀察布的事,但是這個時候已經要整裝待發了,沒辦法,顧蔚然只能收起心思來,想著回頭再行試探。
回去路上,顧蔚然等女眷依然是坐馬車,靖陽公主想賴在顧蔚然這裡,可惜沒成,只好離開了,最後顧蔚然是和江逸雲一起坐馬車的。
顧蔚然見此,乾脆讓自己的丫鬟過去另坐馬車,她和江逸雲有話說。
待到馬車裡清淨了,顧蔚然笑著望向江逸云:「我以前總欺負你,你是不是恨我恨得厲害?」
馬車上除了顧蔚然也沒外人,江逸雲懶得掩飾了,冷笑一聲:「我恨你?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值得我恨嗎?」
顧蔚然抱著懷裡的雪韻,不動聲色,故意道:「你不是我表姐嗎?」
江逸雲好笑,鄙薄地看著顧蔚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又知道什麼,但是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
顧蔚然裝傻:「為什麼?」
江逸雲卻是警惕性很強的,她審視著顧蔚然:「我那麼對你,你為何不乾脆告訴你哥哥,這不像你,所以——」
「你一定有什麼秘密,知道些什麼,這讓你就算差點被我害死,也不敢告訴別人。」
「所以不要裝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顧蔚然聽著這話,算是徹底明白了。
江逸雲是這本書的女主,她獲得的好處自然不比自己少,她知道這本書所有的劇情,可能因為知道這些劇情,所以對於自己這個本來早已經死去的女配感到不安,想讓自己消失。
深吸口氣,顧蔚然突然感到有些窒息。
女主本來就是這本書中的女主,氣運之子,又有強大的金手指,現在竟然也是知道劇情的,她該怎麼扭轉自己的人生?
江逸雲看顧蔚然這樣,心裡更加得意了,她知道顧蔚然一定有很大的顧忌,不然依她的性子,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過去。
她笑著湊上來,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道:「說吧,你作為本書中的背景板,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不是也明白,你是沒有資格和我抗衡的,就算我欺負了你,你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顧蔚然看著江逸雲湊過來的那張臉,長得還算不錯,清秀可人,用那本書中的說法,這就是標準的女主臉。
此時,這張女主臉湊到她面前,有恃無恐,滿是得意。
看起來,當女主很了不起,她很驕傲很自豪,她知道自己有所顧忌很無奈。
她也知道一個配角活得多麼不容易。
嘲笑自己?
顧蔚然抬起手來,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下子,江逸雲臉上火辣辣的疼,她不敢置信地捂住臉:「你,你竟然敢打我?」
顧蔚然冷笑:「醒醒吧,別做夢了!想打你就打,有什麼不敢的。」
江逸雲咬牙切齒:「你——」
顧蔚然撫摸著自己的雪韻柔亮的毛,淡淡地道:「等回府後,我就讓我爹娘把你趕出去,讓你流落街頭,反正你是女主,註定要經歷挫折的,我會幫你的。畢竟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會幫你修煉成天下一等一的女主。」
江逸雲到了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了:「你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她就說,明明女主雖然歷經挫折,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比如明明一盆水潑下來是清水,卻變成了廚房的髒水,噁心得她想哭,這都是顧蔚然給她加料!
顧蔚然呵呵一聲:「就是故意的,不過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吧?」
理解?
江逸雲恨不得呸顧蔚然一臉。
她正要說什麼,就聽到外面傳來馬蹄聲,還有男人說話的聲音,當下趕緊閉住了嘴。
她現在是寄養在威遠侯府的孤女,這個身份還要維持一段時間,她的人生不能崩,只好勉強忍下。
顧蔚然打完了那一巴掌後,就懶得再看江逸雲一眼了。
就算以後她下場悽慘好了,死就死,誰怕誰,反正她現在是威遠侯府最受寵的嫡小姐,是身份高貴的公主之女,皇上皇太后都寵她,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就是驕縱就是盛氣凌人,你就算是女主,也先忍著吧!
順便檢視了下自己的面板,很好,又漲了十天!現在有四十天了。
正想著,就見外面騎馬過來的一行人中,為首的竟然是太子蕭承睿。
蕭承睿今日騎棗紅馬,穿玄色勁衣,越發襯得面色如玉身姿挺拔,身後一眾族御龍直人馬個個出類拔萃,身型彪悍,卻又紀律森嚴,便是如今騎馬而來,也絲毫不見亂象,井然有序。
蕭承睿微抬手間,太子親衛騎兵齊齊勒住韁繩,就此待命。
一眾正在前行的騎兵就此戛然停步,矯健利索,絲毫不曾拖泥帶水。
顧蔚然看得暗暗感慨,想著這太子署親衛果然訓練有素,和尋常侍衛不同。
這時候顧千筠已經上前招呼太子,兩個人說起話來,聲音略低,顧蔚然支起耳朵來也沒聽到。
她托著下巴,暗暗地嘆了口氣,想著如果能私底下和蕭承睿說說話就好了,撒撒嬌賣賣乖,他或許能多告訴自己一些消息。
蕭承睿微側首,眸光便朝自己這邊射來。
眸光輕淡。
顧蔚然忙沖他笑了笑,揮手示意。
然而她這裡手揮到一半,他就已經漠然地收回了目光,就好像根本沒看到她一樣。
顧蔚然:……
什麼人哪!
她暗暗磨著牙,暗想,下次見到他,一定不理他,他說得再好聽,都不要理他。
旁邊的江逸雲見了這一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臉,之後笑了。
能看到這個,被打也值了,她喜歡太子,想嫁給太子?
極好,那就送她一程,讓她去做寡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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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行到了約莫距離燕京城二十多公里的時候,來到一處小鎮,前面傳下來命令,說是原地整頓休息。
顧千筠見此,便要帶顧蔚然過去吃些東西,路上雖然帶了吃食,但自家妹妹往日養尊處優,自然不能受委屈,便要親自帶著顧蔚然過去旁邊的小鎮上。
此時的顧千筠雖然已經對江逸雲起了戒備之心,不過到底是問了她是否要些吃食,江逸雲心裡正想著顧蔚然和太子的事,正覺得意,忙沖顧千筠一笑,感激地說自己不要,又謝了顧千筠。
顧蔚然因為靖陽公主的事,倒是多了個心眼,從旁留意著江逸雲望著顧千筠的那眼神,頓時覺得……是有些不對勁。
江逸雲和自己哥哥說話,那語氣,那情態,媚里媚氣的,眼神軟,說話柔,聲音嗲,就跟她和五皇子說話一樣的。
看來靖陽公主不是多心,江逸雲果然要勾搭自己哥哥?還是說,她就是下意識的舉動,和男人說話的時候那語氣態度就是和女人說話不同?
不管哪一種原因,顧蔚然心裡都覺暗暗不爽。
在這本書里,自己的娘以後要跪在江逸雲面前哀求,顏面盡失,如果自己二哥哥竟然心儀這個女人,那她都恨不得先把這個二哥哥給剁了。
顧千筠已經帶著顧蔚然來到了小鎮的茶樓前,猛地看到顧蔚然那眼神,頓時有點怕了:「妹啊,哥沒得罪你吧,你那是什麼眼神?」
顧蔚然:「二哥哥,對你來說,天底下的女人,誰最重要!」
顧千筠想了想,小心地道:「自然莫過於母親和妹妹了。」
顧蔚然眼神充滿警告:「知道就好!」
顧千筠:「……」
他猶豫了下,終於問道:「好妹妹,二哥哥得罪你了嗎?」
顧蔚然:「現在還沒有。」
顧千筠:「?」
顧蔚然:「以後也許有。」
顧千筠:「……」
突然心裡好苦。
顧蔚然審視著自家哥哥,她決定先給哥哥來一點預防,說說自己娘多麼耐心地養育他長大,對他多麼悉心教誨,讓他深記母恩,不可為人女人或者其它什麼背叛自己娘。
誰知道正要開口,就聽得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千筠,你也在這裡?」
兄妹兩個回頭一看,是蕭承睿。
蕭承睿烏髮紫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裡,墨眸似有若無地掃過旁邊的顧蔚然。
而在小小的店門外,兩列玄衣兒郎林立,整齊劃一地侯在他身後,那是東宮親衛。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看我們太子哥哥怎麼甜甜甜,我現在去發上一章的紅包。紅包查看方式:右上角下人-》通知
其實這兩天有些無心更文,為武漢同胞的境況憂心,也害怕北京已經是二十天前的武漢。
偏偏我自己喉嚨有些發炎,昨晚還有點低燒差不多37,這個時候很容易過度緊張。
又,昨天一朋友說,她海淘了一些防護口罩,如果北京不那麼嚴重,她可以捐給武漢醫護人員。這一刻真是好感動,希望這一切趕緊過去吧,希望武漢人民儘快挺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