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024-09-02 07:04:57 作者: 女王不在家
  顧蔚然幼時讀書,記得古書中曾言,「德音未遠,而拱木已積;冀神理綿綿,不與氣運俱盡耳」,此處的氣運是說氣數命運。閱讀

  那麼自己得到的這個氣運值又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的命嗎,能活多少歲?可這裡不是已經有一個壽命了嗎?

  顧蔚然仔細地推敲著這個氣運的意思。

  從四歲開始,她曾經無數次把那本書在腦中默讀,那本書中頗有一些用詞是她不曾接觸過的,這個時候她都會翻查古籍辭典,有些實在古怪到典籍中也沒有的,她就聯繫上下文仔細反覆地讀來猜測其中意思,這麼多年下來,可以說她已經大概明白一些奇怪用詞的意思。

  至於這個氣運,她在那本書中見到過兩次,都是說江逸雲是氣運之女,是這個世界的氣運所在。

  她怎麼會突然多了一個氣運值?

  顧蔚然的心砰砰跳起來,如果她的氣運值足夠多,會發生什麼事。

  會不會……多到一定程度,這個世界的氣運就會圍繞著她來,她就會成為……

  顧蔚然幾乎不敢去想了。

  一直知道世界的一切都是圍繞著江逸雲的,哪怕自己欺負江逸雲,也必須是幫著江逸雲走劇情線,但是現在,她竟然有了這樣一個氣運屬性。

  顧蔚然忍不住胡思亂想,想得臉頰緋紅,滿心興奮,一時又想這氣運值是怎麼突然出現了,現在又莫名有了一個數,怎麼樣才能增加氣運值?

  欺負江逸雲?看著不像,那這氣運值和什麼有關係?

  顧蔚然胡思亂想了一番,也沒個線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著若是這氣運值再動,那自己就知道了。

  而回到侯府中時,威遠侯和端寧公主知道這次春獵出事,自然是頗為擔心女兒,仔細盤問了一番。顧蔚然之前一時激憤,還想著趕走江逸雲,來一個魚死網破,如今有了這個氣運值,倒是不著急了,想著需要暗暗觀察一番再做計較。

  江逸雲顯然是忐忑不安的,偶爾間瞥向顧蔚然,整頓飯都不安生,後來見顧蔚然並沒有提山中事,這才放下心來,放心過後,便篤定起來,看來顧蔚然是知道她自己的身份地位,只敢小打小鬧,並不敢挑戰自己身為一個女主的氣運。

  想到這裡,江逸雲暗地好笑,想著她有這個自知之明,那最好不過,或許從此後還可以以此要挾,讓她為自己所用。

  一時大家一起用過晚膳後,晚膳時,不知怎麼提起了兀察布,顧蔚然想起蕭承睿講的故事,小心看了她娘一眼,便特意提起來:「這事怕是和那個兀察布有關,說不得那個兀察布已經來我們大昭了,看來還是要小心的好。」

  這話一出,空氣中突然變得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了。

  威遠侯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不動聲色地繃著臉,也不說話。

  端寧公主蹙眉,看著顧蔚然。

  顧千筠猶豫了下,低下頭默默地繼續吃飯。

  江逸雲將眾人反應盡收眼底,之後心中暗暗一個冷笑,想著這端寧公主果然行為不端,怕不是早就和兀察布有過什麼了。那本書中透漏的太少了,但威遠侯既然最後能收小妾,那一定是因為端寧公主偷男人了。

  顧蔚然自然也看出爹娘臉色的不對勁,待要說什麼,卻聽端寧公主涼涼地一聲道:「出去一趟,你已經忘記威遠侯府的規矩了嗎?」

  這話說得……顧蔚然嚇了一跳,忙道:「是,娘,我錯了我錯了!」

  低頭趕緊吃飯,再不敢多說一句。

  天不怕地不怕,她最怕她娘!

  一頓飯吃完,顧蔚然心裡添了很多疑惑,她隱約可以感覺到,爹娘以後分道揚鑣,果然是和那個兀察布有關係,但是作為女兒的,她應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

  想來想去也沒個著落,顧蔚然想起太子送給自己的那小藥瓶,便命底下人都退出去了,謊稱自己要歇息,之後拿出小藥瓶來,給自己腳上上藥。

  這小藥瓶白瓷如玉,打開木塞之後,裡面是淺綠色粉末狀藥,聞著一股淡淡清香,顧蔚然也不懂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想著反正太子哥哥不至於害自己,就倒出來在受傷的腳上胡亂抹了一些,之後才穿上錦襪,自己聞了聞,那股清香已經聞不到了,應該不至於讓丫鬟僕婦發現了不對勁。

  做完這個,她就要躺下歇息,誰知道躺下的時候,隨意查看了下面板,竟見那氣運值變了。

  氣運值:二。


  顧蔚然心裡一動,趕緊想自己剛剛乾了什麼,好像什麼都沒幹啊,就是抹了藥。

  抹藥就能增加氣運值?北北

  顧蔚然趕緊坐起來,掏出來那小藥瓶,倒出來,抹,沒反應,又倒出來,又抹,還是沒反應。

  一瓶子藥都抹完了,依然沒動靜。

  顧蔚然無奈地將空瓶子收起來,兩手托著腦袋躺在枕上。

  這氣運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

  接下來幾日,顧蔚然明顯感覺到自己父母之間氣氛異常,自己娘端寧公主總愛肅著一個臉,看上去性子更為孤高冷漠了,至於自己爹,則是像哈巴狗一樣小心翼翼地圍在自己娘身邊。

  那個架勢,自己娘扔一根骨頭,他就能汪汪汪了。

  這讓顧蔚然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這到底是在玩什麼?

  她有心想問問,但自然不敢去問,只好攛掇顧千筠,然而顧千筠卻無奈搖頭:「那是爹娘的事,咱們都別管。」

  顧蔚然:「那是咱們爹娘,怎能不管?」

  顧千筠:「你想挨打嗎,你想被罰嗎,你想跪在青石板上嗎?」

  顧蔚然趕緊搖頭。

  顧千筠語重心長地拍著自家妹妹的肩膀:「你要知道,咱們爹娘之間的事,如果娘不高興了,爹就不高興,爹不高興了,就會訓我們。」

  顧蔚然想起過去慘痛的教訓,表示贊同。

  顧千筠:「如果娘高興了,爹就跟著高興,然後——」

  顧蔚然:「然後他們就會聯合起來教訓我們!」

  顧千筠重重點頭:「就是這樣,離他們遠一點吧!」

  顧蔚然:「……」

  認真地思考了顧千筠的話後,顧蔚然卻恍然了,她鄙薄地瞪著哥哥:「你果然是一個不孝子!」

  所以這樣的哥哥,以後才能置自己的母親於不顧吧?真真可恨!

  顧千筠猛地被這麼一瞪,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突然覺得一片苦口婆心餵了狗!

  顧蔚然放棄和顧千筠商量,她開始思念自己的大哥和三哥了,想想自己另外兩位哥哥才是靠譜的,只可恨不在燕京城,遠水接不了近渴。

  顧蔚然又想起來蕭承睿,或許自己可以向他求助?那就得找個理由進宮了,進宮才能見到他。

  偏偏接下來幾日府里忙得很,先是談海林進威遠侯府拜會了。

  原來之前談海林高中狀元,並不好直接過來拜會威遠侯,畢竟以後都是要同朝為官的,談海林若是公然前來拜訪威遠侯,就有投靠門庭的嫌疑,所以只能私底下拜會顧千筠罷了。

  如今談海林已經進了翰林院,前途已定,倒是松下口氣來,便想著過來,一則是鄭重感謝下威遠侯府的二公子對他昔日的資助之恩,一則是想談一談他和江逸雲的婚事。

  然而江逸雲想嫁給談海林嘛,自然是不。

  於是當談海林提出來後,端寧公主私底下和江逸雲深談了一番。

  對於江逸雲,端寧公主是歉疚的,她知道自己女兒和江逸雲不對付,但是沒辦法,自己女兒就是自己女兒,她體弱多病,她好一日壞一日,許多時候,她阻止女兒,卻不敢太過苛責女兒。

  之前說過要送江逸雲出去,另行安置,免得女兒和她不對付,但是江逸雲自己都不肯。

  如今想想,她只能想辦法另行彌補。

  於是她先講了這幾年顧蔚然的病,說起顧蔚然性子如何如何不好,又說了自己沒能好好護著江逸雲,最後表示會為江逸雲出大筆嫁妝,並且為她找一門好親事。

  而眼下的談海林自然是一門好親,她拉著江逸雲推心置腹一番,最後道:「若是真成了親家,侯爺自然是會為談翰林的前程操心,更會為你們置辦宅院,再給你一筆豐厚的嫁妝,以後日子自然不會差。」

  可以說,她想得頗為周全,該想到的都想到了。

  畢竟是養在侯府的女兒,她也希望她以後日子好過,況且早早為她定親嫁出去,也省得細奴兒和她不對付了。

  但是江逸雲聽了端寧公主一番話後,卻是道:「舅母,我還小,並不想早早定親。」

  端寧公主聽了,倒是有些意外,打量著江逸雲。


  江逸雲卻堅決得很:「談翰林自是極好,但我還想再伺候在舅父舅母面前,報答舅父舅母的恩情。」

  這話說得……

  端寧公主何嘗需要她來伺候,聽這意思,就是不想嫁給談海林了?

  於是端寧公主不動神色地試探了幾句,知道江逸雲確實不想嫁,只好罷了。

  送走了江逸雲,端寧公主直接派人給威遠侯偷偷捎過去口信,等到威遠侯送走了談海林後,她才道:「逸雲怕是別有心思,她看不上談海林,可能有自己的心上人。」

  威遠侯:「心上人?她能認識幾個人,怎麼就有心上人了?」

  畢竟在侯府之中,想出門遇到男人都難。

  端寧公主睨了他一眼,覺得這個男人真是無可救藥了:「宮裡頭就沒男人嗎?狩獵的時候就沒男人嗎?」

  威遠侯皺眉:「那你覺得,她看中的是什麼人?」

  端寧公主沉吟了下,道:「談海林儀表堂堂,丰神俊朗,又是三甲狀元,前途無量,這樣的男子她都看不上,怕是眼睛盯著宮裡頭。」

  威遠侯聽到這話,卻想歪了,瞅著端寧公主,酸溜溜地問:「你覺得談海林這麼好?他丰神俊朗?」

  端寧公主:「……」

  突然想掐他怎麼辦呢?

  「你今晚是要睡外面嗎?」端寧公主淡淡地問。

  「我就隨便問問。」威遠侯忙道。

  很好,那就繼續說正事。

  「這門婚事,她既然不喜,那還是算了,畢竟我們養她一場,總不好強迫她嫁給她不喜歡的。」端寧公主道:「至於她想嫁給哪個,這個我們能勸說,卻不好干涉,若真是宮裡頭的,那只能是為她出豐厚嫁妝,把她送回老家,找江家的本家人來送她出嫁。」

  端寧公主這意思很明白,宮裡頭的幾位皇子,自己女兒不想嫁,江逸雲想嫁,可以,那就和威遠侯府撇清關係。

  威遠侯聞聽,面色也鄭重起來。

  當年他尚端寧公主,不過是區區六品校尉,雖也稱得上智勇雙全,可若說起朝堂政事的見解,在端寧公主面前,自愧不如,是以這些年,每每遇大事,他都會和端寧公主商議。

  當下頷首,道:「我自是明白你的意思,雖說逸雲和我有親戚關係,但是公主如今謀求的是我家族安危前途,若是逸雲執意要嫁,你我可苦心婆口勸,卻不能擋,那只能隨她去了。」

  端寧公主睨了自家男人一眼:「千堯一時半刻也不必讓他回來,隨意一份差事安置了,千蘊在外遊學,更是隨他去吧。」

  威遠侯一臉恭敬,拱手道:「這個自然是聽公主安排,公主說怎麼著,那就怎麼著。」

  端寧公主見他那樣子,噗地笑出聲來:「少來!」

  一時夫妻二人商議定了,威遠侯自是托人去給談海林送信,只說家中外甥女尚且年幼,婉拒了這門親事,那談海林知道,自是難過不已,在家愁腸百結,但也無法。

  江逸雲撇掉了談海林這門親事,總算鬆了口氣,不過如此一來,只怕談海林不會那麼痴迷地圍繞在自己身邊了?但如今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她還是想辦法抓緊五皇子要緊,她謀算計劃著,想著接下來有一個重要劇情,那就是自己要和五皇子在書齋中相會。

  到時候……江逸雲抿唇笑了下,一切劇情就可以進入正規了吧。

  與此同時,顧蔚然也在抱著自己的氣運值苦惱,最近她的氣運值動也不動,完全不知道這個有什麼用。

  想了想,或許還是要去接觸下和劇情有關係的人吧?

  看來接下來的書齋相會,她必須想辦法參與進去了。

  況且,她記得在這場書齋相會中,太子也驚鴻一現,她應該去找他,再詳細地和他談談的,問清楚兀察布的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這就去發上一章的紅包,麼麼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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