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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隱藏的錢

2024-09-23 20:26:12 作者: 鬼谷孒
  冼耀文朝石韻瞟了一眼,剛才他已經發現石韻長得還不錯,且有點眼熟,不是花名冊上照片的眼熟,而是應該在熒幕上見過。

  「石韻拍過戲?」

  「好像是拍過兩三部戲,都是小角色。」

  「有簽約公司?」

  「應該是自由身。」

  「歌舞廳營業時間幾點到幾點?」

  「下午六點半到十點。」

  「嗯。」冼耀文頷了頷首,端起酒杯,說道:「去另一間看看。」

  進入另一間歌舞廳,入眼一模一樣的格局,不同的是人,不同的工作人員,不同的客人,不同的歌伶在舞台上唱歌。

  「冼先生,台上的歌伶是丁嘉嘉,外號野玫瑰,野性難馴,總愛在演出時和客人調情,對男人見一個愛一個,但是人很好,也很受客人喜歡。」

  此時,丁嘉嘉正在演唱《玫瑰玫瑰我愛你》,手裡甩著兩個沙槌,一臉的俏皮。唱至一半,她下了舞台,一邊哼唱,一邊走到一個客人邊上,在客人額頭戳了一下,隨後,轉著圈來到另一客人身邊,扶住客人端在手裡的酒杯下沿,將酒杯送到客人嘴邊。

  接著,再次轉圈來到另一客人身前,往客人懷裡虛躺,一沾即走,根本不給客人毛手毛腳的機會。

  歌舞廳里的客人十之八九都是男人,僅有的幾個女人也是男人帶著的女伴,男客過來捧丁嘉嘉的場,除了她的歌唱得不錯,估計和她的大膽舉動也不無關係。

  「歌舞廳一共幾個歌伶?」

  「四個,每個歌舞廳各兩個,一三五二四六輪流,星期天四個人都會在。」

  「通知石韻和丁嘉嘉,讓她們下班後去我辦公室,通知另外兩個,明天早點來上班,我六點鐘要見她們。」

  「是。」

  「去夜總會。」

  出了歌舞廳,冼耀文攬住蘇麗珍的腰,帶著她走向夜總會。

  入主麗池花園,根本用不著蘇麗珍,之所以帶著她,只是因為她是「入主」的起因,如果沒有當初在夜總會發生的那件事,他未必會打李裁法的主意。

  「老張,這段時間的營業額比以前跌了幾成?」行至半途,冼耀文派了一支雪茄給張力。

  張力誠惶誠恐地接過,心中卻是為一聲老張而欣喜,將雪茄夾在手裡,斟酌一下語言,說道:「冼先生,差不多跌了三成,有將近一半老客這段時間沒有過來,都去了對面玩。」

  「哦,公司管帳的是誰?」

  「老田,田漢華。」

  「等下去他那裡。」

  「好。」

  說著話,一行人進入夜總會,張力引著來到他預留的卡座,茶几上,酒水、水果、乾果,一應俱全。冼耀文未發表什麼看法,往沙發上一坐,朝舞台上的歌伶瞟一眼,便開始了四處打量,先是卡座,接著是舞池,在跳舞的人群里看見了至尊寶,也看見了老熟人艾琳、曼麗。

  打量了一圈,轉回臉問張力,「老張,這裡的舞女多久換一批?」

  「冼先生,這裡的舞女每個月有業務指標,連續兩個月完不成才會辭退,只要能完成,一般不會辭退。」

  「指標是多少?」

  「基本指標一千,舞女扣傭兩成,優秀指標一千五,舞女扣傭兩成五,像至尊寶、雪莉、曼麗幾個人,業績都比較好,每個月能做幾千銅鈿,扣傭又再多點。」

  「至尊寶一個月能做多少?」

  「少的時候三四千,多的時候能做到七八千,上個月有點少,不到三千五,她的扣傭兩成七起跳,最多拿過三成五。」

  「你估計她一個月能賺多少?」

  張力想了一下說道:「兩千五銅鈿肯定有的,不少拖車會給她小費,每天都有拖車買鍾,還會買加鍾、出街鍾,至尊寶兩三天就會出街一次,小費賺了不老少,這個錢是不用跟公司分帳的。」

  [買鍾,買斷一段時間;買加鍾,聊天跳舞之外的毛手毛腳,摸手、摟腰之類,僅限於這些,沒有更進一步;出街鍾,客人帶舞女去其他場所玩或宵夜,那啥會不會發生,取決於舞女個人。]

  「兩千五,是不少。」冼耀文頷了頷首,「現在這裡的歌伶誰最當紅?」

  「以前是周冰梅和鄧波兒兩個旗鼓相當,鄧波兒不來後,周冰梅一枝獨秀,她的舅少團里小開不老少,很捧她的場。」


  「舅少團的團長還是陳振安嗎?」

  「冼先生居然知道這個?」張力詫異道。

  「以前來玩過幾次。」

  張力恍然大悟,說道:「陳振安現在來得少了,一個星期只來一兩次,捧場少了,團長的位子讓給了別人,他現在是副團長。」

  「知道了,去找田漢華。」冼耀文回一聲,又讓蘇麗珍和王霞敏在夜總會接著玩。

  被張力帶著進入財務室,冼耀文見到了管帳人田漢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看著老實巴交、唯唯諾諾的樣子,非常符合一個會計的長相,但冼耀文對他的老實卻要打一個問號。

  米歇爾多精明的人,經理換了,卻沒有對麗池花園的財務制度下手,也沒有換掉管帳人,擺明了帳有問題,一個大坑等著他踩。

  「冼先生,這位就是老田,麗池花園資格最老的老人,從一開業就在這裡管帳。」

  張力看似正常的介紹,卻是給田漢華上了眼藥,一開業就在這裡做事的老人,不用說,肯定是李裁法的信任之人。

  冼耀文沖張力擺了擺手,又沖田漢華點了點頭,接著揮了揮手,讓其將位子讓開,他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隨即,仰頭看著田漢華說道:「把帳簿拿出來,我要看一下。」

  田漢華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走到一隅,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鑰匙,打開一個保險箱,取出一沓帳簿放置在桌面上。

  冼耀文瞟了一眼帳簿,手放到上面拍了拍,隨即沖田漢華淡淡一笑,「老田,在我查帳之前,我給你一個加薪的機會,等下我會讓人把你家人接過來,要是帳沒問題,我請你一家人吃宵夜,慶祝你每個月加薪五百塊銅鈿。

  要是帳有問題,能平帳好說,平不了,我不打你也不罵你,你自己編好罪名去赤柱呆十年。」

  聽到這話,田漢華整個人都不好了,額頭冒出冷汗,臉色蒼白,雙腳發軟,隨時都有可能癱倒。

  見狀,冼耀文再次拍了拍帳簿,口風一轉,語氣一變,和顏悅色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在我查帳之前,你還有主動坦白的機會,如果問題不大,你只會被開除,工資一分不會少你,還會給你一筆遣散費,只要你以後管住嘴,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現在,你自己做選擇,不著急,慢慢想,老張給他點支煙。」

  說著,冼耀文不再盯著田漢華看,轉了下椅子,面對著桌後的文件櫃,點上雪茄,打量櫃裡的文件。

  就因為田漢華看著老實巴交,他便有了一個大膽猜測,或許李裁法藏起來的那筆錢,田漢華是知情的,不但知道數字,還知道藏在哪,他的第一感覺就在麗池花園,也許敲開廁所的地板就能見到。

  「希望我猜錯了,不是藏在廁所,多臭啊。」冼耀文嘀咕一聲,心裡咀嚼著「燈下黑」三個字。

  冼耀文想著有的沒的,反觀田漢華,牙齒咬著煙,一口接著一口抽著,連彈菸灰都欠奉,就他這副模樣,誰都能看出來他心裡有鬼,張力自然也不例外,此刻,張力的心裡不要太慌。

  李裁法失蹤後,麗池花園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自然也包括錢,看現在這架式,田漢華十有八九和錢沾邊,冊那,阿拉不會被滅口吧?

  一支煙燒到只剩不足一公分,用指甲掐著都嫌燙手,田漢華卻是罔若未聞,撐起嘴唇,露出牙床,又猛吸了幾口,實在咬不住了,才呸呸兩聲,吐出菸蒂和啜進嘴裡的菸絲。

  迷茫地看了一眼冼耀文的後腦勺,又轉臉看向張力,淡聲說道:「張經理,再給一支。」

  冼耀文一聽田漢華的語氣不再唯唯諾諾,心知其差不多要下定決心,目光盯著文件櫃裡的一個文件袋,仿佛要看出花來。

  正常半支煙的工夫,田漢華張嘴說道:「冼先生……」

  「跟錢有關嗎?」冼耀文打斷田漢華的話,轉過身來,盯著對方的雙眼說道:「是不是跟紙鈔有關?」

  田漢華重重點點頭,「是。」

  冼耀文轉臉看著張力,說道:「老張,打個電話給米歇爾,就在這裡打,該怎麼說你清楚。」

  「是,是。」

  張力鬆了半口氣,快步走到桌邊,抓起話筒往外打。未幾,將話筒遞給冼耀文。

  「米歇爾。」

  「亞當,你怎麼想?」

  「你已經想好了,我就不用想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過,米歇爾,希望你的嘴巴沒有同時失去吮吸能力。」冼耀文忽然破口罵道:「臭婊子,我早晚要干你。」


  電話那頭的米歇爾哈哈大笑道:「亞當,注意你的紳士風度。」

  「謝謝提醒,親愛的大里昂女士,甜心,十點半以後過來,我還要處理正常公務。」

  「Yes,Sir。」

  「大里昂女士開飯之前的心情總是特別好。」

  「你也一樣,待會見。」

  撂下話筒,冼耀文指了指田漢華,「帶上帳本跟我走。老張,去你那裡拿前段時間的營業款,待會到我辦公室對帳。」

  「是。」

  張力去拿錢,冼耀文跟著,田漢華也跟著。拿上錢,三人一起進入李裁法的辦公室,也就是冼耀文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同以前的擺設幾無差別,只是地面可以看見不太明顯的劃痕,顯然家具擺設被搬開過又復原,至於原因不言自明。

  冼耀文坐到曾經屬於李裁法的大班椅上,先把錢點了一遍,得出金額174,200元。按張力的說法,逢百入庫,只有整百才會交到他手裡,其他的留在各處找零用。

  點出4200裝進一個牛皮信封里,先放在一邊,又點出2萬交給張力,用來應付平時的開支,剩餘15萬裝進一個袋子,放在腳下。

  點好錢,看帳簿,讓田漢華指出10月1日的帳,冼耀文就從這一天開始看,以前的帳目看了也沒有實際意義。除了田漢華這個管帳人不會再用,其他人暫時都不會輕易動,有問題也是過去式,既往不咎,只看以後。

  三十幾天的流水帳目,用不了多少時間就看完,大毛病沒有,小毛病發現一些,因為不清楚實際的經營狀況,他也說不好小毛病是不是真毛病,等他在這裡蹲幾天點,了解了每天的生意狀況,是真是假就會暴露出來。

  將帳簿理好,放在一邊,冼耀文將牛皮信封拋給戚龍雀,「派人送去老田家裡,客氣點,不要嚇到人。」

  「明白。」

  戚龍雀走出辦公室後,冼耀文看向張力,「老張,等下多給老田算兩個月工資。」

  「是。」

  冼耀文看向田漢華,說道:「還滿意嗎?」

  田漢華無力地點點頭。

  「滿意就好,跟老張去他辦公室,一步不准離開,拉屎撒尿就地解決,也不准打電話,切記,不要自誤。」說完,冼耀文又看向張力,「老張,你辛苦一下。」

  「是,是。」張力無奈地點頭哈腰。

  「去吧。」

  辦公室陷入沉靜後,冼耀文拿出花名冊,在幾個人的名字下標註初次見面的評價,隨後,走到窗前,點上雪茄,捋一捋當甩手掌柜前需要做的事。

  思考時,時間過得飛快,快九點半的樣子,蘇麗珍來了辦公室。

  「先生,九點半了,能回家了嗎?」

  冼耀文看一眼手錶,淡笑道:「今天不回去,車裡有帳篷,我們可以在海邊露營,明天一早漲潮的時候,沒準螃蟹會鑽到帳篷里,早上正好吃螃蟹粥。」

  蘇麗珍來到冼耀文身後,從後面抱住他,「我已經和別人約好明天嘆早茶,六點鐘就要起來過海。」

  「哦,要不你先回家?」

  「你回家的吧?」

  「回。」冼耀文在蘇麗珍的翹臀上拍了一記,戲謔道:「知道你這隻小饞貓不吃點腥的睡不著。」

  蘇麗珍嘟囔道:「一個星期才輪到一天……」

  「好了,別抱怨,要回去抓緊,再晚點趕不上渡輪了。」

  「哦。」蘇麗珍鬆開冼耀文的腰,「阿敏跟我一起走嗎?」

  「阿敏還有事,跟我一起。」

  「走了。」

  「嗯。」

  蘇麗珍走後,辦公室恢復寧靜,冼耀文繼續思考,然後在十點前結束,稍事歇息,差不多十點零五分,迎來了石韻。

  石韻叩門而入,人往大班桌邊一站,看著冼耀文的臉,心中有點忐忑。

  李裁法時期,李裁法很少叫歌伶到辦公室,公事都是讓之前的經理傳達吩咐,來辦公室只可能是私事,而且是男女之間那點私事,但男的未必是李裁法本人。

  石韻在看冼耀文,冼耀文也在看她,方才歌舞廳燈光昏暗,臉不是看得太清楚,現在面對面,一切細節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石韻的髮際線有點高,且不加以遮蓋掩飾,頭髮梳向兩邊,露出光潔的額頭,也展示著她誇張的乀字眉。


  眉毛並非天生,而是後天畫的,粗而濃黑,當下挺流行,不少女人都會畫乀字眉。

  五官小巧玲瓏,耳朵上掛著一對月季花耳環,身穿一件白底、五彩羽毛圖案為點綴的旗袍,凸顯出腰臀的曲線,身高看著有171公分,除掉鞋子5公分,真實身高166公分,身材比例六比四,胸不大,臀翹,是適合穿旗袍的身材。

  打量結束,冼耀文淡笑道:「石小姐,我給你提個要求,以後上班時間請穿純色的旗袍,純白或純黑都可以,黑色最適合你,能凸顯你的氣質。沒其他事了,你可以下班了,啊,對了,冒昧問一句,你住哪裡?」

  「麼地道。」石韻一頭霧水,叫她來就是為了評論穿著?

  「尖沙咀啊,知道了,路上當心點。」

  石韻忐忐忑忑來,迷迷糊糊走,搞不清楚這位半唐番新老闆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藥。

  石韻走,丁嘉嘉來,沒敲門,直接推門闖入,嘴裡叼著一支煙,一臉輕浮,扭著腰肢走到大班桌前,一提臀,半個屁股陷在桌面,扭頭看著冼耀文,輕佻地說道:「新老闆這時候叫我來,是不是想請我吃宵夜?」

  丁嘉嘉穿著一身絲綢面料的連衣裙,因為角度的關係,冼耀文的目光正對深V露出的後背,抬眼往上,可以看見丁嘉嘉後脖頸貼著的三圈珍珠項鍊,珍珠很勻稱,乳白色和藍寶石色拼接,應該是本港產的假首飾,耳朵上掛著碩大的鑽石耳環,不用說也是假的,輕佻的雙目上頂著乀字眉,沒有石韻的誇張。

  半邊臉看著費勁,冼耀文索性不看,目光往下游弋,在翹臀上逗留片刻,居然沒看見理應存在的褶皺,蹙了蹙眉,不悅地說道:「滾下去。」

  丁嘉嘉絲毫不怕,嘴裡咯咯笑道:「新老闆,把我全身上下看完了才叫我滾下去,要不要我轉過來,給你看看大腿?」

  「丁小姐,不要自視太高,以為是個男人都吃你這套。方才,我已經去看過你的表演,非常好,繼續保持。沒其他事了,你可以下班了。」

  丁嘉嘉詫異道:「就這樣?」

  冼耀文淡笑道:「真想讓我請你吃宵夜?」

  「新老闆要是請吃海鮮,我非常樂意去。」丁嘉嘉說著,從大班桌上下來,繞了半圈,一屁股坐到大班椅的扶手上,居高臨下曖昧地看著冼耀文,「新老闆長得這麼漂亮,不介意多個女朋友吧?」

  說著,丁嘉嘉探手在冼耀文的胸口抓了一把,隨即浪笑道:「真結實。」

  冼耀文仰頭睖了丁嘉嘉一眼,「你還真不客氣,今天沒找到伴?」

  「剛才沒有,現在有了。」丁嘉嘉將手換到冼耀文的另一邊胸口,又抓了一把。

  冼耀文一把抓住丁嘉嘉的手,用力一捏,隨即往邊上一甩,「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占便宜沒個夠,這些本事留著對客人使去,只要你的業績再提高點,我可以提高你的扣傭。」

  丁嘉嘉甩著吃痛的手,咯咯笑道:「客人沒有新老闆漂亮。」

  冼耀文擺了擺手,「別鬧了,問你個事,你住哪裡?」

  「新老闆想摸到我家……」丁嘉嘉的俏皮話還沒說完,就被冼耀文嚴肅的眼神打斷,她囅然一笑,道:「太子道。」

  「買的還是租的?」

  「買不起。」

  「你可以走了。」

  這回,丁嘉嘉沒有再黏糊廢話,扭著腰肢走了。

  冼耀文從公文包里取出北角的地圖,找到英皇道,從一個個畫著的圓圈看過去。

  圓圈內圈著的是暫時沒變成私地的官地,英皇道一帶,麗池花園和天宮夜總會之外,還有不少娛樂場所,從業人員的收入普遍比較高,加上上海理髮、滬杭裁縫鋪,從業人員也屬於高收入者,一次性付清買個單位夠嗆,但分期兩三年,買得起的人就多了。

  買塊地,規劃一個麗池花園,先蓋幾棟樓,實現麗池賺錢麗池花,有多沒少,大概也能賺個十多萬,再擴散出去,幫助一批高收入者實現居者有其屋的夢想,應該能有大幾十萬利潤。

  夜場從業人員賺得多,花得也浪,蓋樓之外,配套上還有持續盈利的空間,上門量身的裁縫鋪,上門取衣送衣的洗衣店,兼做外賣的餐館,以及一家提供送貨服務、洋酒齊全的人民便利店,加起來一年流水不會少。

  「在看什麼?」

  不知何時,米歇爾已經站在冼耀文身旁。

  冼耀文聳聳肩,「抱歉,我居然沒聽到你敲門。」

  「沒關係。」米歇爾玩味地說道:「我在心裡敲了。」

  冼耀文看一眼手錶,說道:「你來早了。」

  米歇爾低頭瞅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戲謔道:「料子很薄,容易撕破,要不要試試?」

  「謝謝,我對母獅子不感興趣。」冼耀文攤了攤手。

  「嗯哼。」米歇爾掏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幽幽地說道:「亞當,下回不要再對我說無禮的話,請繼續保持你的紳士風度。」

  「OK。我也有一個請求,去醫院看一下你的嘴,讓它恢復說話功能。」

  米歇爾莞爾一笑,吟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亞當,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心有靈犀,只需一個眼神,你就會明白我想要什麼。」

  「莎士比亞說,啞巴還是聾子,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莎士比亞說,不要隨意篡改我說過的話。」

  冼耀文聳聳肩,「他們什麼時候到?」

  「快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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