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是毀滅，亦是新生
「你笑什麼？」李昂眉頭緊蹙。
因陀羅看他的眼神，讓人極度不爽。
那是一種帶著興奮、激動、釋然的眼神，再也沒有了憤恨和不解。
這種似乎看透世事，不再糾結的眼神，才真正有種超脫世外，眾神之神的出塵感。
「我笑，滅亡亦是新生，毀滅亦是開始。即便你滅了吠陀教，吠陀教也不會丟失傳承，而是在你的手裡迎來新生。這便是你的宿命！」因陀羅再看李昂的目光，充滿了希冀與欣賞。
他生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吠陀教的發展。
現在，當得知李昂也是吠陀教的一位神祇後，那所謂的黑白正義，都只不過成了吠陀教的內部變化所產生的動盪。
經歷劇變，便不可避免的產生摩擦。
因陀羅指著被點亮的樓陀羅神像，說道：「你亦是吠陀教的神祇。以前不顯，只是時機未到。今日你來吠陀教行事，一切都是命運使然。摩多利首比我看到的更遠，也比我看的真切。這也是他收下你的原因。」
李昂眉頭緊蹙。
如果沒有被點亮的神像，李昂現在鬥志昂揚，已經將因陀羅踩在腳下。
但樓陀羅雕像祛除表面污垢，煥然新生，呈現出和李昂一樣的狀態。
這份巧合，讓李昂產生了疑惑，也產生了懷疑。
是否老頭和自己的遇見，也是一種刻意安排。
是否老頭對他的好，是因為他看到今後自己會成為吠陀教改革的原因和動力？
一時間，李昂也陷入了迷茫。
只是片刻後，李昂雙眸重新煥發新生，爆發出琉璃般的光彩。
如果老頭真的是為了目的而接近自己，又怎會不培養感情，而只是相處短短一天，就選擇和黑天烏丸為敵，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
和老頭相處中的點點滴滴，那字字珠璣的耳提面命，李昂不敢忘記，也不會忘記。
他和老頭是真實相處，度過了時間，絕不是因陀羅待在萬神殿老神在在、擅加揣測就能推演出的。
「讓你失望了，老頭從一開始接觸我，就沒有想這麼多。一切都是他死後我自己的決定。」
「如果說一切都是命運使然，那你可曾會想到……」
李昂身形突然一閃，整個人呈弓字形，將力氣全部匯聚於拳頭。
整個人高高躍起，一拳轟在樓陀羅的神像上。
樓陀羅神像，在李昂一拳之下，分崩離析，徹底碎裂。
神火被狂暴的拳風熄滅，栩栩如生的神像化為齏粉。
新的神祇，新的時代剛降臨，就被李昂一拳粉碎。
「我會親手擊碎希望！」
因陀羅臉上寫滿了震驚。
看著化為粉塵的樓陀羅雕像，如瀑布一般塵土灑下，目眥欲裂。
「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你親手毀了自己的神祇之位！」
那不是單純的神祇，那是吠陀教的希望，也是新吠陀之道的開端。
「你本可以成為吠陀教的領袖，不必再成為人人眼中的黑暗怪物。和黑石聯邦為敵的事情，吠陀教也可以出面平息。你要知道，以你樓陀羅的身份，吠陀教會不遺餘力的保下你和你的同伴！但你現在毀了神祇，也斷送了自己洗白的希望！」
因陀羅語氣中充滿可惜。
沒有了神像，那便不會得到吠陀教的青睞與眷顧。
李昂主動拒絕了這份機緣，與恩賜。
李昂卻毫不在意：「我此番來只為復活老頭，我與吠陀教的瓜葛，也僅限於老頭一人。」
「你吠陀教的生死緣滅，與我無關。」
李昂用行動將自己和吠陀教進行了切割。
破了雕像以此明志，接下來李昂要做的就是幹掉因陀羅。
「帝釋，過來受死！」李昂喝道。
因陀羅露出獰笑，嘴角的黃金血液看上去格外滲人。
因陀羅手中出現了一根金剛杵，身後更是長出了一對翅膀。
作為眾神之神，駕馭雷霆的神，因陀羅張開雙臂，從萬神殿的神像中借取力量。
「吠陀眾神，請將力量借予我！」
無數神像中激射出能量，打在因陀羅身上。
這些不同的能量，匯集在因陀羅身上，逐漸凝聚為紫色鎧甲。
因陀羅原本花白的頭髮和鬆弛的肌膚，在能量灌注下也重返年輕。
白髮化黑，風神俊茂，肌肉虬結。
肉體恢復最強狀態！
「想要我受死，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李昂戰意高聳，因陀羅也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
兩人再次撞擊在一起。
磁場轉動加肉體外加愛麗絲加持下的黑暗魔氣，硬撼因陀羅的最強形態。
以兩人為中心爆發出劇烈衝擊波，蔓延至整個萬神殿。
不少神像轟然墜地，也有不少神像缺胳膊斷腿，殘缺不全。
爆發的中心，李昂和因陀羅兩人被巨大的衝擊力轟的倒飛出去。
李昂稍好，撞在牆壁上。
身體上遍布爆炸痕跡。
皮開肉綻，血肉開裂，身體各處出現裂口，血液汩汩流下，就連內臟也都外露出來，可見爆炸之強。
這種情況下，李昂的身體快速運轉，內臟和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癒合創口。
反觀因陀羅，身上的能量鎧甲已經完全消散，胸口出現了一個空洞。
空洞內有黃金血液流淌，周圍蔓延著擴散裂口，眼神中的光芒暗淡，氣息混亂。
李昂一邊恢復，目光一邊在萬神殿的神像中搜尋。
當看到代表老頭的摩多利首雕像只有略微破損的時候，這才長舒一口氣。
好在，這雕像沒有被毀。
李昂伸出觸手，盪著身體來到摩多利首的雕像前。
從觸鬚內取出珍藏的耄虎的澄心淨魄，置於神像前。
熄滅的神像沒有任何反應，沒有任何的回饋。
「神像熄滅後，對同一個人不會點燃第二次。澄心淨魄是意識和經歷的集合，但不是真的靈魂，想要以此復活，是不可能的。」
因陀羅喘著粗氣說道，聲音起伏仿佛隨時氣都上不來。
萬神殿的劇烈爆炸和震動，以及神像的損毀，引起了不少僧侶的注意。
尤其是萬神殿中有尊位的武僧，此刻身處於大陸各處，但卻都不約而同的使用【返神】技能，回歸萬神殿。
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