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薩比森東部的邊界特別長,有上百公里。
有些地方是湖泊,有些地方是沼澤,鐵絲圍欄便穿插在其中,大概也有五、六十公里,和當年拆除的圍牆長度差不了多少。
楊弘毅發現這些圍欄都很新,像是不久前建起的,圍欄的四周還散落著一些廢棄的鐵絲網板,顯然之前有動物嘗試撞擊鐵絲網,只是現在缺口早已被補上。
薩比森借著蝗災之名,重築圍欄,以免本土的動物流向克魯格,這終歸還是利益至上的做法。
他嘗試走到鐵絲網邊,用獅爪抓住鐵絲縫隙朝左右猛拉,結果鐵絲毫髮無損。
再次使用鋒利的犬牙啃咬,一樣的結果。
憑藉蠻力,他沖不破這道圍牆。
強行破除不可行,他便嘗試攀爬,這一次成功了,他直接翻越鐵絲網,跳進了克魯格。
只是這樣做並不簡單,鐵絲網板的縫隙很小,需要較高的技巧才能做到,恐怕獅群的大部分獅子無法成功。
他站在克魯格的土地上,透過鐵絲網眼看了一眼薩比森,有某一瞬間,他有想過就這樣獨自離開,丟下獅群和兄弟,無拘無束地生活在山野。
多年的征戰生涯已經令他厭倦了群體生活,作為獅王他必須為了大家庭的生活不斷奔波,一度令他感到身心俱疲。
晚年的麥森傷痕累累,最後因傷而死和早年過度奔波有很大關係。
如果可以,楊弘毅更願意擁有一個小家庭,只有三、四頭獅子,平靜生活在一方家園。
當然,他知道這大概率是在做夢。
這些年來,他越發明白了獅子生存有多麼的艱難,總是有打不完的戰鬥和敵人,想要休息片刻都不允許。
隨著時間的推移,入侵者只會越來越多,一旦沒有聯盟,他可能將過早的離開這個世間。
白色蘆葦地一戰雖然取得了勝利,卻讓他心有餘悸,如果不是依靠體內的能量力挽狂瀾,恐怕他已經死在了三頭巨獅的圍攻之下。
個人勇武終歸是受限於軀殼的枷鎖,如同現在的薩比森對於楊弘毅來說就像牢籠一般。
最後他還是沒有一走了之,再次翻過圍牆,回到了牢籠之內。
帶著沉重的心情,他一路南下,走到柯克曼坎普。
這裡的地主雄獅不歡迎它,不斷朝他怒吼。
楊弘毅沒有主動攻擊,他只是路過而已,於是加快腳步。
這片區域已到了薩比森最南邊界,他發現整個東部都有圍欄,沒有一個地方漏下。
東部行進的路線徹底被封死了。
他只能朝西面而去,看看南面有沒圍牆,如果南面也堵死了,那可真是絕望。
好在薩比森沒有做得太絕,南面沒有圍牆,和克魯格南部直接連通。
但是有一點令楊弘毅十分在意,這裡的營地眾多,隨處可見護林隊成員,他們車上放著獵槍,不知道是防盜獵者還是什麼。
至於南部的其他情況則暫時還不清楚,不過總算知道了還有一條可行之路。
在回去的路上,楊弘毅撞見了小白耳和雷諾,它們這段時間,忙於找尋親人,終於在獅子灘找到了娜琳和洛麗。
楊弘毅跟著兩兄弟回到蠻海尼獅群,見到了阿姨和姐姐。
娜琳身上受了一點傷,如今它已有十歲,大半輩子都在流浪奔波,楊弘毅有些想讓蠻海尼加入壞男孩,只是不知小白耳是否同意。
畢竟現在它也算是統領一方的獅王,或許並不甘心被聯盟管理。
他向小白耳表達這個意願,果然遭到了拒絕。
兄弟兩現在管理諾頓、撒比撒比,以及獅子灘北部區域,也算是一方豪強了,小白耳可以讓親大哥任意來往,但絕不會允許其他獅子來分享領土。
楊弘毅可以理解,因為幾乎每頭獅子都是這種想法,他沒有強求,只希望兩兄弟可以守護好獅群,如果有需要幫,隨時可以來找他。
兜兜轉轉,他繞了東部和南部一大圈,終於回到了壞男孩的營地。
一切安好,獅子們都正常生活著。
他感覺再過一段時間,克魯格南部的草場應該就可以長起來了,到時候便可以考慮遷徙。
在營地的期間,他很悠閒,每天大半時間都在睡覺,最後實在無聊之時決定訓練一下冥河男孩。
冥河男孩現在發育的不錯,體重已經和黑卷相仿,假以時日追上小勾鼻也有可能。
對於聯盟的新生代力量,楊弘毅寄予厚望。
幾番大戰下來,他想考校一下冥河男孩的戰鬥技巧是否有進步。
師徒兩在營地中心擺開陣腳。
母獅們圍在四周,紛紛抬頭翹望。
小獅子們則乖乖坐在媽媽身前,望著兩頭大獅子搏鬥。
楊弘毅低吼了一聲。
師徒兩常年在一起,心有靈犀,冥河男孩知道這是示意它先進攻的信號,於是不再猶豫,朝前衝出。
楊弘毅站著原地不動,等冥河男孩前驅抬起獅掌飛快揮舞時他才舉掌防守。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冥河男孩的前驅抬起高度,比起普通獅子要高不少,但持久力不夠,跌落很快。
這是典型的後肢力量不足,只能採用速攻打法,一旦敵人皮糙肉厚很耐抗,便很難取勝。
其實壞男孩其他成員大多也有這個毛病,只有小勾鼻會好一些,可能是因為常年迅速奔跑的原因,令它後腿的肌肉比較發達。
雄獅打架很簡單,第一個照面對上基本都是抬前驅揮獅掌打臉,往往這個時候弱小的對手就會被拍到在地,率先遭受撕咬。
抬的越高打得越准,遭受的傷害越小,後肢力量還是十分關鍵的。
楊弘毅先讓冥河男孩趴在樹幹上,依靠後肢站立練習。
然後還在樹枝上掛著動物的腸子,用血肉來誘惑它做跳躍練習。
不論雨打風吹,師徒兩每天都走一個流程。
隨著時間的推移,冥河男孩後肢力量在逐漸增強。
在某天傍晚,楊弘毅正準備再次考校一下徒弟的實力時,只見怪尾巴在遠處的高坡上對他吼叫,希望他能過去看看。
吼聲並沒有蘊含戰鬥的意味,不知發生了什麼。<!--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