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上台,下方眾人直接行禮。閱讀
這樣的陣勢更是讓陳家人手足無措。
陳諾伊即使知道孟浪的身份不簡單,能讓這麼多人敬仰,但她也沒有想到,居然能讓這些人行此大禮。
陳遠更是,之前他心裡猜測自己家之所以有這麼大的改變,是因為孟浪。
因為自從孟浪來了之後,他們家就在一點一點的變化,這些他都清楚的感受到。
加上今天自己的想法被得到證實,那就是因為孟浪。
只是他此刻也忍不住想問一句,孟浪到底是什麼人。
方媛張了張嘴,心情最複雜的自然是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在想些什麼,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也對不起孟浪為他們家付出的一切。
下方這些人神情肅穆,眼神熾熱崇敬。
這樣的眼神,是陳家人從未見過的。
就好像這些人的眼中,那個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神。
孟浪點了點頭,台下眾人才正身。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陳家,也是讓各位見笑了。」
陳遠說道。
就算是他,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
「首先,我要對孟浪說句感謝,沒有他,就沒有我陳家的現在,說不定我陳遠現在還在輪椅上坐著,妻子和女兒也還在被陳肖父子打壓。」
說完,他向孟浪鞠躬一下。
孟浪伸手攙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為了諾伊,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但是我也還要對你說聲抱歉,冤枉了你,我妻子也說了很多貶低你的話,請你見諒。」
陳遠鞠躬第二下。
這時候的方媛心裡難受無比,看著自家男人為了自己的過錯鞠躬道歉,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自己錯的離譜,錯的過分,她必須要承認。
所以她也跟著向孟浪鞠躬致歉。
「不知者無罪,沒什麼。」
孟浪說道。
對於方媛一直以來的刁難,他不在意,也沒當回事。
就當初自己的身份,換做其他人也是一樣。
也並非方媛誠心要跟他過不去。
再說不還有陳諾伊一直在為他說話嗎?這是最讓他心暖的一件事。
「好,現在我宣布,我陳家的繼承人自然是孟浪。」
陳遠宣布道,也正式結束了之前的那場鬧劇。
方媛此刻更沒話說,她還生怕孟浪不答應,那樣他們陳家才是真的完了。
而這個結果也是人心所向。
只不過孟浪卻說道:「陳家一直以來都是陳家,所以陳家的繼承人自然應該是諾伊。」
陳遠方媛臉色一變,以為孟浪並沒有真正釋懷,所以才這樣說。
「你們也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心胸狹隘之人,況且我也說了我並不在意,陳家有今天不容易,諾伊有今天也不容易,陳家是她爺爺留下來的,理應由諾伊繼承。」
孟浪知道,陳諾伊心裡在乎的還是她那已經離世的爺爺。
所以對老爺子留下來的東西異常在意。
陳諾伊點了點頭,讓不讓她做繼承人都無所謂,只是她此刻明白了,孟浪懂她。
無關繼承人人選的事情。
而言商會那不成文的規定在孟浪開口之後基本已經作廢,誰說女人不可以當選繼承人?
接下來的言商會也才有了言商會該有的樣子。
而此刻的金陵方家。
後院內一棵古樹參天。
樹下一中年男子手握毛筆,在紙上寫下「大業有成」四字。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方家家主,方文清!
「家主這字是越練越好,筆酣墨飽,鐵畫銀鉤,讓人看了只覺得一股霸氣撲面而來,不愧是家主所書。」
管家曾通誇讚道。
也不是他在說一番恭維的話,是方文清本就有一手漂亮的毛筆字。
金陵人皆知。
而方文清的字也是重金難求。
「心裡有塊石頭,落筆也就不通暢,不如從前了。」
方文清搖了搖頭,並不滿意。
「家主心裡的石頭,莫不是方詩文?」
曾通問道。
他跟隨方文清多年,自然對他很是了解。
「是啊,這個我二弟的遺腹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爹,還未成年就沒了母親,按理說我應該好好照顧他的,但他卻是偏偏違反了族規,我也保不下他。」
方文清說道,心裡實在是覺得對不起自己二弟。
「家主別這麼說,您一直關照他們母子倆,在他母親過世之後,更是對他關照有加,是方詩文不知足,總覺得方家欠他什麼,這才犯下大錯,被逐出方家,這和家主您並沒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他被逐出方家,家主您還不是於心不忍,給了他一大筆錢嗎?」
曾通說道。
方文清嘆息一聲,「說到底還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最近有他的消息嗎?」
「我知道家主心裡惦記著他,於是在他離開方家之後一直關注著他,他去了三坊。」
曾通說道,只是表情有點點變化。
「三坊?那可是一個好地方,他在三坊過的好嗎?」
方文清眼中露出追憶之色。
「之前挺好的。」
曾通說道。
方文清眉頭一皺,「直說。」
隨後曾通便把方詩文在三坊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他跟在方文清身邊那麼多年,又怎會不知道方文清心中的想法,所以早就讓人盯著方詩文的一舉一動,方詩文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個孩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方文清有些痛心。
「想必也是在三坊受了一些委屈,所以才做出這些事情來的。」
曾通寬慰道。
只是方詩文的為人他一清二楚,做出這樣的事情正常的很。
不然也不會被趕出方家。
也就只有方文清覺得方詩文是個可憐的孩子。
方文清冷哼一聲,眼神都冷了下來。
「三坊的這些人也實屬過分,就算是被我方家趕出來的又怎樣,那身體裡流的照樣是我方家的血,被趕出來就可以隨便欺辱?沒這個道理,我方文清也不答應。」
「家主息怒,事出有因,這也怪不的三坊的那些人,完全是因為方詩文自己做的過分了些。」
曾通連忙說道。
誰知方文清看著他,連眼神都變得危險起來。
這讓曾通瞬間閉嘴,不敢再說。
「方詩文在三坊的所作所為的確丟人,但說到底他用的還是我方家的門面,結果還是弄成這副鬼樣,這是什麼,這是在丟我方家的臉,他丟的臉,我自然要找回來,不然世人豈不認為我方家男兒,都如方詩文那般?」
方文清一把將毛筆杵在桌上,瞬間讓其斷裂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