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02 07:40:43 作者: 繪糖
  剛上車的時候,阮薔還以為孟亦說等她回家是帶她回他家的意思,直到車駛離了機場高速路朝著市中心的方向前進,她才意識到自己想多了。

  ……這是回她公寓的路線。

  不知道為什麼,阮薔總覺得有點遺憾,隔了片刻,她問:「前……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怎麼沒提前告訴我?」

  男人骨骼清瘦的指節搭在方向盤上,他側眸瞥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小姑娘,神情意味不明:「蔣昭言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剛下飛機,本來打算明天去B市找你。」

  阮薔輕輕啊了一聲,又想到今晚亂七八糟的熱搜,沒有說話。

  男人卻沒有打算放過她,淡聲道:「沒什麼想和我說的?」

  阮薔眼睛眨了眨,「你不會是在意今晚我和蔣前輩現場抱……表演的事情吧,我們都是被迫營業。」

  她嘆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道:「都是生活所迫,沒有辦法。」

  話音未落,車速忽然降了下來,很快車子在路邊停下。

  阮薔:「……」

  她咽了咽口水,偷偷摸摸地從後視鏡里看了男人清雋的側顏和纖長的睫毛一眼。

  這人該不會惱羞成怒了吧,她不就是被迫營業和蔣昭言抱了一下嗎,難道這個醋他也要吃嗎……

  她覺得她已經可以預料到他以後往怨婦路上發展的不可逆趨勢了。

  孟亦解開安全帶,側身對著她,他抬手在她頭髮上輕輕地揉了揉,嗓音低啞溫柔:「這麼久沒見,想我嗎?」

  阮薔懵懵的,剛想點頭,頓了一下,輕聲回:「還行吧……」

  孟亦睨了她一眼:「只是還行?」

  阮薔輕咳一聲:「那就比還行再多一點點?」

  她說完就發現男人唇角勾了勾,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回答給氣的。

  剛想老實交代,對方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將安全帶系上之後,車子迅速駛離剛剛的位置。

  到阮薔住的公寓樓下時候,外面還在飄雪,寒風卻停了。

  孟亦收了傘,將阮薔送至家門口,看著她打開門走了進去。

  阮薔站在門裡面,朝孟亦揮了揮手。

  剛剛下車的時候,她看了一眼時間,都三點多了,已經這麼晚了。

  想了想,她又探出頭去,飛快地說了一句:「我明天一整天都有時間。」

  說罷,她正要一鼓作氣關上門,男人冷白的手一把按住了門邊,阻止了她的動作。

  阮薔還沒反應過來,孟亦已經走進來,修長有力手臂伸出,勾著她的腰將她調轉了一個方向,面對著他的胸膛。

  而後,他膝蓋微曲,弓腰,將阮薔直接抵在了門板上,她身體下意識往後靠了靠,門在兩人身後徹底關上。

  孟亦低頭直接吻了下來,他的動作有些粗魯,含著她的唇瓣吮咬啃噬,理智和克制仿佛都已經失效。

  阮薔痛得眼淚都落了下來,她依稀還聞到了血液的味道,濃密的眼睫胡亂地顫著,抬手就要用力推開他,卻被他扣住手腕反按在了門上。

  孟亦再次低頭,輕輕舔吻著她的唇角,安撫一般,聲線壓低,溫熱潮濕的氣息渡過來:「我很想你。」


  阮薔怔了一下,這句話落在耳朵里,就像是有電流穿過四肢百骸,全身都酥麻不已,她張了張有些麻木的嘴唇:「我也……」

  沒說完,唇又被他完全封住,想說的話語都被他吞咽入腹。

  「……」

  嗚嗚嗚能不能讓她把話說完。

  屋子裡還沒來得及開燈,徹徹底底地黑暗中,阮薔所有感觀都被無限放大,她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和自己此起彼伏的心跳聲。

  孟亦的氣息包裹著她,帶著濃烈的壓迫感和燒灼感,他反反覆覆地吻著她,上了癮著了迷一般,只顧沉溺於此。

  半晌,阮薔感覺舌根和唇瓣都麻得毫無知覺了。

  身體也軟得像是要融化了的雪人,不斷地往下滑落,好在孟亦抵住她的腿和腰,才穩住她的身子。

  孟亦終於放過她,將她從門板上撈起來,扣在懷裡,靜靜地抱了一會兒,給足了她喘息的機會。

  阮薔抿了一下麻木的唇瓣,下嘴唇一處輕微的刺痛感再次蔓延上神經末梢。

  她蹙眉,應該是已經破!了!

  狗男人!

  沉默了片刻,阮薔剛想無情地推開他,男人下巴蹭了蹭她柔軟的頭髮,啞著嗓子提醒道:「把剛剛的話說完。」

  「……」

  可去你的吧。

  孟亦突然往後撤開一點距離,他垂眸,好整以暇地對上她的視線:「正在心裡譴責我?」

  「你怎麼知……」阮薔咳嗽了一聲,迅速搖了搖頭,「沒有,我譴責你幹什麼?」

  孟亦唇角勾起,指腹捏著她的下巴蹭了蹭,他再次低頭,鼻尖抵著她的,漆黑的眼底儘是笑意:「都寫在眼睛裡了。」

  阮薔委屈巴巴地說道,「我後天還要營業……」

  結果用來營業的美貌現在被他破壞了十分之一,不對,主要是嘴唇破了很容易引人遐想啊,而且還是在她被迫炒CP的關頭。

  孟亦低低哄著她:「我的錯。」

  阮薔哼了一聲:「本來就是你的錯。」

  「嗯,我認罰。」

  *

  等兩人從親密中回過神來,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凌晨四點的A市終於停止了落雪。

  阮薔也不去想怎麼懲罰他了,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你……今天要不就在我這裡睡吧?」

  孟亦喉結滾了一下,他嗓音微啞:「不想我走?」

  阮薔紅著臉點了點頭,她確實不想他走,不想他再折騰了,小聲說道:「還有間客房,我助理睡過幾次,我今天睡那,你睡我的房間吧。」

  做完決定,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了,她就拽著他的手朝自己房間走去。

  孟亦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小姑娘怎麼就這麼放心他,一點也不擔心他會不會再對她做些什麼,竟然還拉著他往她的房間帶。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有沒有那麼好。

  主臥帶浴室和衣帽間,阮薔給孟亦找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之後,拿著自己的睡衣和洗護用品回到客房。

  她打開手機剛想給孟亦發個晚安,忽然發現有條未讀新郵件。

  發件人叫一生有你,是孟亦一個比較有名的站子負責人,和阮薔認識還是好幾年前孟亦生日的時候,她想花錢找阮薔畫畫。

  當時阮薔雖然還沒粉上孟亦,但因為阮星許的關係沒有收錢,之後她也粉上了,就更不會要對方錢了,甚至她還贊助過這個站子,因為對方拍照加修圖實在太好看了!

  今天這個站姐給她發消息,也是為了提醒她,她該畫今年的那一份了,雖然孟亦的生日在三月份。

  但阮薔畫人畫的非常慢。

  她畫物倒是很快,畫人速度比烏龜爬行的速度還慢,再加上她自己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情,一般對方都會提前兩三個月提醒她一下。

  而新年之後,阮薔只會比現在更忙,現在遞到羅丹手上的劇本已經很多了,還有好幾個綜藝製片人也找羅丹談過合作。

  阮薔躺在床上開始構思,隔了幾分鐘,她想到了主臥的孟亦本人。

  她迅速爬起來,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孟亦哥,你睡了嗎?」

  片刻,門被拉開,孟亦蹙眉看她:「很晚了,快睡覺。」

  他似乎正要洗澡,已經脫了格子大衣和酒紅毛衣,只剩淺白襯衫和黑色長褲,裡面大概沒有穿保暖衣了,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阮薔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認罰嗎,你能不能當我的繪畫模特……」

  頓了頓,她解釋道:「我不耽誤你睡覺,你睡,我就在你旁邊畫畫……」

  孟亦眸底閃過無奈,他抬手捏了捏少女的臉蛋:「你是真不想睡?」

  阮薔揉了揉自己的臉,老實點頭,再熬一會兒她還可以看個日出了!

  他笑了一下:「要脫衣服嗎?」

  阮薔:「啊?」

  「不是讓我給你當模特嗎?」

  孟亦抬手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衫的紐扣,白皙的頸部,瘦削利落的鎖骨,以及鎖骨上那顆淡緋色的痣一一暴露於空氣中。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手還在往下尋找著紐扣打開,直到胸膛的肌膚也露了一點出來。

  阮薔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終於抵不住了,咽了咽口水:「哎呀,我好睏……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罷,剛要轉身溜回客房。

  孟亦扣住她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她:「不畫了?」

  阮薔立刻點頭,「嗯嗯,不畫了。」

  模樣看起來乖得不行。

  下一刻,男人令人安心的溫暖氣息再次覆落下來,額頭上也被烙上一吻,他的嗓音低磁而沙啞,虔誠而動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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