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漸變濃,A市的溫度越發的低,藏藍色的天空又開始飄雪,室內卻一片旖旎。
阮薔被男人堅實的身軀禁錮著,整個人動彈不得,感受到他滾燙的吻沿著下頜線往下蔓延,她身體顫了顫。
到底是誰欲求不滿……
感受到小姑娘身體輕顫的厲害,孟亦還要往下的吻驀地頓住。
他再次覆在她唇上,輾轉廝磨,而後舌尖抵開齒關,鑽了進去。
你來我往的追逐遊戲玩了一會兒,阮薔從茫然空白的世界中清醒過來,她鼻尖下還縈繞著白桃清甜的氣息和男人身上清淡卻勾人的香味。
片刻,她偏了偏腦袋,軟著嗓子提醒道:「……不早了。」
雖然他們已經將電影院都包下來了,但在大家吃團圓飯的時候出門,總歸是更安全一些。
兩人要去的電影院在A大附近,這個時間點學生都放寒假了,附近的小吃店也因為過年都暫停營業了。
雪已經停了,阮薔剛想收傘,餘光就瞥到不遠處有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其中一個令她倍感熟悉。
她下意識將傘往前傾,完全擋住了自己和孟亦戴著口罩的兩張臉。
「前輩別動,我好像看到我老闆和他老婆了。」
要是戀情現在被發現了,她年後開工第一件事,應該就是被顧時言拎到辦公室批評一頓吧。
阮薔聽許知星八卦的時候說過,之前公司將綜藝《逃》的固定嘉賓資源給了她,好幾個流量藝人對此都非常不滿,甚至一個個地還想用解約威脅顧總,結果反被顧總用資源威脅了。
當時她聽完,和許知星得出了一致的結論,狠還是資本家狠。
現在資本家花了資源捧她,好不容易捧出了點成績,還沒收回利息呢,她卻在這個關鍵節骨眼談上了戀愛,關鍵對象還是神壇級別的人物。
她說不定還會被勒令分手……
孟亦挑了下眉:「都結婚了?」
他溫熱掌心覆在阮薔微涼的手背上面,將傘往上抬了抬,朝前面瞥了一眼。
那兩人看起來和阮薔差不多大的年紀,二十出頭,光從側顏看,長相都格外惹眼。
阮薔見顧時言摟著他家夫人,在黃昏的大街上,視若無人地親熱著,兩人漆黑的發梢上沾滿了雪花,就知道親熱了不止一會兒了。
心底沒來由地就有點羨慕。
隔了幾秒,她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對,他們去年就領證結婚了,那個女生還是我的小粉絲,好像今年六月份才大學畢業,兩人算是英年早婚吧。」
說罷,她拉著孟亦往後走,準備繞個路。
走了一段距離,男人突然說道:「如果你想的話,過幾天你也可以。」
阮薔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停下腳步,直直地望進了男人深邃的眼裡,他眉眼沉靜好看,此刻墨色的瞳仁上情緒平靜得過於認真。
她僵住,半晌,喉間空咽了下,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沒有說話。
孟亦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眸光溫柔:「前輩跟你開玩笑,走吧。」
*
阮薔第一次看自己演的電影,進了影廳,便多了幾分緊張感。
因為是小姑娘的第一部電影作品,孟亦從頭到尾也看得十分認真。
電影最後琅越和君凰只定了親,算是一個HE結局,又算是一個開放式結局。
阮薔沒忍住,咬著下唇瓣,在空蕩蕩的影廳里嗚咽著哭出了聲。
被男人掌心包裹住的指尖忽地被他使勁捏了捏,疼痛感立刻攥住了心尖尖。
她停止哭泣,偏頭看他,剛想說話,卻見男人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
孟亦抬手,指腹緩緩擦過她薄紅的眼角,很快被打濕,他平靜地說:「電影裡哭就算了。現在當著我的面,為另一個男人哭得這麼慘?」
阮薔任由他細細地擦著眼淚,哽咽道:「誰為琅越那個狗男人哭了,我是為靈月哭,她沒爹疼沒娘愛,只有一個師父,對她也不怎麼好,卻還是為了他魂飛魄散,以後世間再也沒有靈月這個人了。」
她還記得自己拍攝這段的時候,當時內心多麼絕望和沉重,越到後面還越難過。
好在她入戲快出戲也快,從不將演戲時的情緒代入生活。
「但是有你。」
孟亦傾身過去,抱住她,安撫似的撫著她背上的骨頭,耐心地哄著她:「你有我,我會一直對你好。」
阮薔怔了怔,雙臂發力,緊緊地抱住他。
孟亦低頭,在小姑娘濕潤的眼皮上親了親,唇瓣摩挲,嗓音沙啞低沉:「再哭我就忍不住想要欺負你了。」
阮薔上一秒還十分感動的心情頓時消失殆盡,她看著他,眼神流露出「你是變態嗎」的質疑。
孟亦唇角勾了起來。
電影看完,兩人直接往地下停車場走。
一直到車開出去好一會兒,阮薔才發現不是回她家的路線,「不是回家嗎?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我那兒。」
阮薔眨了眨眼睛:「啊?」
前方紅燈,孟亦將車停下,側眸,直勾勾地看著她:「畢竟我那兒的床更大一點。」
阮薔微微睜大眼睛,耳朵也隱隱發燙,她低著頭,聲音輕若蚊蚋:「今晚嗎?這進展是不是有一點點快了……不過……」
孟亦沒聽清,正好綠燈亮了,也不鬧她了,淡聲說:「你不是喜歡看焰火嗎,我那裡能看到。」
阮薔:「……」狗男人。
她抬手碰了碰發燙的耳朵和臉頰,將車窗放了一點下來。
孟亦住在臨江頂層,推開陽台門,往遠處看,隔著霓虹閃爍的江面,斜對面最高的一棟大樓就是星河會所。
阮薔看了一圈,他家比她住的地方大太多了。
孟亦給她找了件自己的襯衫,讓她去洗澡,家裡不止一個浴室,他也拿著衣服去了備用的浴室。
阮薔洗完,比劃了一下男人的襯衫,她穿竟然能遮住大腿,明明他們倆身高差也沒差太多,於是也沒繼續穿自己的衣服了,直接套上了。
她想著她是不是應該拿點衣服放在他這邊,也讓他拿幾件放她那裡。
轉念一想,他們也就這幾天清閒,年後也沒多少時間呆在一起,也就不糾結了,直接出去了。
孟亦早就洗完,在客廳等她出來,看到少女暴露在空氣中纖細筆直的腿,男人眸色深了深。
頓了頓,他起身回了房間,從柜子里翻了一條絨毯出來。
阮薔已經打開電視,春晚現在放的剛好是她最愛看的小品表演,剛要看,男人走過來,在她身前蹲下來。
他展開絨毯,將她的腿全部裹在裡面,而後,在她身邊坐下來,將她攬入懷裡。
阮薔腦袋枕在他肩上,兩人安靜地看了一會表演,孟亦的手機振動起來,她悄悄摸摸地瞥了一眼來電顯示。
是他媽媽。
阮薔將電視聲音調低了很多,剛想趁他打電話的這段時間,偷偷去他房間裡轉一圈。
下一秒,腰肢就被男人的掌心按住了。
孟亦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低哄道:「別動。」
接個電話還要她陪著。
這人什麼毛病……
阮薔只好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聽著他打電話。
十分鐘過去了,男人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個字,還都是「嗯」「知道了」這些。
全是他媽媽在說,但是他戴著耳機,她根本聽不到他媽媽在說什麼。
弄得她倒是有些困了,上下眼皮子直打架。
孟亦瞥了她一眼:「困了?」
阮薔點了點頭。
孟亦揉了揉她的頭髮:「枕我腿上睡會。」
阮薔躺下去,剛滿足地閉上眼睛,聽到男人說了句很長的話:「她很容易害羞,過段時間再帶她回去。」
……誰很容易害羞了?
她邊迷迷糊糊地想著,邊爬起來,跨坐他的腿上,手抵著他肩膀,稍稍起身,在他喉結上輕輕咬了一口。
女孩柔軟的身體和曲線緊貼著胸膛,溫熱的呼吸和清甜的氣息落在脖頸肌膚上,像是羽毛一般掃在心尖上。
孟亦身體僵硬,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
他手指收攏,在她臀上用力掐了掐,啞聲道:「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