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三

2024-09-02 07:40:50 作者: 繪糖
  去醫院拍了片子,醫生看了看,確定阮薔沒傷到骨頭,基本沒什麼大事之後,囑咐了幾句就讓阮薔和孟亦離開了。

  總導演和南柚還在派出所里,他們倆到的時候,警察已經問出一些東西來了。

  捅傷阮薔的那人工牌上的名字不是他自己的,是他為了混進節目組裡來特地花重金從別人手裡購買過來的。

  而負責人根本沒有審核個人信息就讓他進來打雜……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因為節目組管理上的疏忽。

  一開始民警問他自己的名字是什麼,他死也不肯說,直到問他為什麼要捅人,他的精神再度崩潰,就痛哭流涕地老實交代了。

  據他自己所說,自從他看了《白露為霜》電影,就瘋狂地迷戀上了阮薔,這次冒充工作人員混進節目組也是為了見阮薔一面。

  只是他沒想到會在這個節目上看到孟亦。

  阮薔和孟亦在微博上公開戀情之後,他腦海里就一直有個聲音,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告訴他,是這個人搶走了他的阮薔。

  他來之前根本沒想過要做什麼,也沒想過要傷人,結果偏偏看到了阮薔走到了孟亦前面,「你們沒有看到,我的薔寶她竟然朝那個壞男人笑了,她都沒朝我笑過……」

  然後他就像著了魔一般,腦海里的那個聲音也變成了——殺了他,殺了這個男人,阮薔就是你的了。

  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走上前,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軍刀了。

  「我真的沒想傷害薔寶……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的肩膀那麼雪白那麼好看那麼漂亮,要是留疤了,我一定會瘋,我會受不了的……你們快告訴我她怎麼樣了啊……」

  …………

  知道他的名字之後,民警也查了一下,發現這個人之前就有過很多案底。

  他父母經商,是渠溪市首富,他從初中開始就一直抽菸喝酒打架,到現在為止,都還是警局常客。

  不僅如此,他高中的時候更是捅傷過好幾個同班同學,檔案已經稱得上是劣跡斑斑了,但他每次都以精神問題為由被家人保釋。

  孟亦沉默地聽完,垂眸,將小姑娘的手撈過來,指腹在她手背輕輕摩挲了幾下。

  見她片偏頭看過來,他低聲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阮薔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男人起身出去。

  然而他剛走到門口,又折回來,看著她:「跟我一起出去,好嗎?」

  男人的情緒還是很不對勁,剛剛讓他笑,他也沒笑。

  阮薔喉間空咽了幾下,站起來,跟他出去。

  孟亦解開鎖屏,撥了電話出去。

  阮薔掃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備註是許淮南。

  她愣了幾秒,想起狠人大哥除了是蘇姐前夫,還是君恆集團總裁。

  君恆旗下嘉旗律師事務所內有業界最頂尖的律師團隊,無論作為原告方,還是作為被告方,到現在為止,都未曾有敗績。

  等兩人從派出所出來,已經下午四點多了,他們沒有回節目組租的別墅,而是去了訂好的酒店總套,兩人提前退出了這一期的錄製。

  劇組的工作人員已經將他們的行李打包好送到了前台由專人保管。


  阮薔這會兒就有些困了,等孟亦收拾好兩人的行李,她簡單地擦了擦身體,換了衣服就躺下開始睡覺。

  肩膀雖然一抽一抽的疼,但是絲毫不影響她入睡的速度。

  再醒過來,天已經完全黑了,屋裡烏漆嘛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阮薔伸手摸索了下,碰到床頭燈開燈,按了下去。

  光線落下來,她剛坐起來,餘光就看到男人靠在床頭,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阮薔:「……」

  她清了清嗓子,試探性地問:「我睡著的時候,你不會就一直這麼盯著我看吧?」

  孟亦靠過來,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髮,嗓音喑啞低沉,「阮薔。」

  阮薔抬手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窩,蹭了蹭:「嗯?」

  男人又沉默了片刻,才模糊不安地開口:「以後別那麼做了。」

  阮薔怔了幾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後,她往後撤開,安撫似地啄了一下他的唇:「我那都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我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呀。」

  「而且……」

  阮薔下意識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如果刀刺入的不是她肩膀,可能就是他的心臟了。

  在醫院的時候,她偷偷比划過,她肩膀受傷的位置擦過去剛好是他的心臟附近。

  這麼想著,阮薔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孟亦心臟瞬間縮緊,他啞聲問:「而且什麼?」

  阮薔更加用力地摟著他的背,她的唇移到他耳邊,一字一頓道:「而且我得保護我的男……」

  男人沒給她說完的機會,他突然偏了偏頭,飽含他此刻情緒的吻就鋪天蓋地落下來。

  孟亦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後,抵開牙關,舌尖卷著她的反反覆覆地舔吻吮吸。

  他的力道很重,有點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

  阮薔疼得眼淚直接掉下來了,纖長卷翹的睫毛上掛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她嗚咽兩聲,手摸到他的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理智回到了男人身上,失控的情緒終於被收斂,他的動作逐漸慢下來。

  孟亦舔掉小姑娘眼角的淚花,嗓音有些晦澀:「現在知道疼了?」

  阮薔聲音微微哽咽:「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她吸了吸鼻子,剛要重重報復回去,她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阮星許。

  電話一接通,他就火急火燎地問,「姐你受傷了怎麼不立刻告訴我,傷口處理過了嗎,你現在是不是很疼?」

  阮薔覺得現在她的嘴巴比肩膀還疼,她瞪了一眼罪魁禍首,回道:「……還好。」

  頓了頓,她問:「阮小許,你怎麼知道的呀?」

  節目組那邊應該沒人會泄露才對。

  阮星許支吾了幾聲,開始轉移話題,「姐,我跟你說,孟凶神想當我姐夫已經沒戲了,他竟然讓你受傷,不對,你就是因為他受的傷,姐你怎麼那麼傻,他一個男人,皮糙肉厚的,你幹嘛替……」

  阮薔輕咳一聲,提醒道:「阮小許……」

  阮星許連忙停下來:「怎麼了姐?你是不是傷口疼了?」

  阮薔:「不是,孟亦他現在……就在我旁邊,你說的話他都能聽到。」

  阮星許安靜了一分多鐘,才底氣不是很足地說:「他在怎麼了?正好你把電話給他。」

  孟亦淡聲開口:「你想說什麼?」

  阮星許繼續大聲嚷嚷:「你下次千萬別再讓我姐受傷了,不然有你好看。」

  電話那端的男人沉默了幾秒,壓低的聲線聽上去耐心且溫柔:「嗯,以後不會了。」

  阮星許此刻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這特麼還是他認識的老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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