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七:「……是。閱讀」
她猶豫了片刻才領命下去。
總覺得這份「禮物」會要人命!
自從昨天王主回來,戚七就覺得她與之前大不相同。
身上那股心繫山河的正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股霸道橫生的邪氣。
但是,她更喜歡如今這邪里邪氣的綏安王。
人被逼到絕境時,就該如她這般,睚眥必報,不給任何人留後路!
很快,一群塗脂抹粉的男子就被戚七帶了過來。
他們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步子飄搖,媚態百出。
只是這媚態,卻不是做給他們的妻主的。
冥音知道,這裡面,沒有一個人看得上原主。
他們各個都嫌棄原主耳聾眼瞎,身染劇毒,沒有一個不盼著原主早死,早點去找戚千歌領功。
一群男子於冥音面前立定,不情願的齊齊行禮:
「參見綏安王。」
「嗯,你們來了。」冥音把玩著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靜靜掃過每一個人。
垂眸道:「方才,本王寫了四封休書,放了四個人出府的事你們知道嗎?」
「回王主,知道。」領頭側君叫王立,素日裡,給原主下毒下得最多。
不僅下戚千歌給的毒,還經常往原主的飯菜里投砒霜和鶴頂紅。
若不是戚七盡職盡責的檢查飯菜,原主怕是也活不到今日。
冥音的眼神略過他,問:「那你們呢?想要休書離開王府嗎?」
王立低頭:「回王主,我等對您忠心耿耿,自然不捨得離開。
我等生是綏安王府的人,死是綏安王府的鬼。」
啪!啪!啪!
冥音滿意拍了幾下手,認真道:
「好,非常好,聽見沒有,你們就該有王側君這樣的覺悟!死,也要死在綏安王府!」
王立下意識一頓。
他剛剛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今天的綏安王好像不太對勁,她好像只注意到了「死」字……
冥音這時才看向她擺了一桌子的寶貝,悠悠道:
「這桌子上有很多東西,砒霜,鶴頂紅,穿腸散,斷命丸……
不僅有藥,還有冰杵,長劍,白綾,你們就每個人選一樣,去死吧。」
眾人一聽,瞬間大驚失色。
王立率先跪在地上,面色蒼白,抬眸認真看向冥音:
「王主,您為何要……」
「王側君。」冥音打斷他:
「你以為你幫著戚千歌往本王的飯菜里下毒,本王看不出來嗎?
既然你剛剛都說要死在王府了,不如先走一步,給大家做個表率吧。」
王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渾身都跟著抖起來:
「王主,奴對您中心耿耿,絕無二心啊,奴不曾給您下毒,真的是因為喜歡您才心甘情願來王府的,奴實在…」
「噓——王立,讓你說一句實話怎麼這麼難呢?你不是最盼著本王死嗎?
倘若本王今日中毒躺在這裡,你敢說不會拿起桌上的冰杵給本王一下?!」
王立面色傻白:「王主,奴…」
「還有你們!」冥音忽然坐正,厲聲盯上王立身後,其他瑟瑟發抖的小侍郎:
「若是本王今日生命垂危,你們敢肯定,不會群起而攻之,把本王的五馬分屍交給你們的皇上?!」
這一聲,吼軟了所有人的腿。
他們呼啦啦跪了一地,連連哀求:
「王主饒命!王主饒命啊!」
「我們錯了,求王主開恩,求王主開恩啊!」
「王主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好意思,你們都知道啊,本王殘了以後,度量越來越小了,實在談不上大度。
所以不殺你們,難解心頭之恨。」
說罷,冥音就直接抬手拿起桌上的白綾,栓住王立的脖子,一隻手將白綾拋上了房梁。
然後,向下一拉,王立就被生生吊了起來。
他面色漲紅,不斷撲騰,拼命掙扎。
然,連半刻鐘都沒熬過去就斷了氣。
魑魅把王立的魂魄吞完,拿起一根牙籤在意識空間裡滿足的剔著牙,隨口道:
【主人,你是不是昨天沒吊死商譽,心裡難受,急需找個人發泄啊?】
冥音挑眉:你難得聰明。
魑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這惡趣味也只有您有了…】
冥音:……
她動了動魔力,在意識空間裡幻化出一根棍子,一下敲在魑魅頭上。
砰!
魑魅看到了滿天的星星。
看著眼角眉梢滿是笑意的冥音,眾人瑟瑟發抖。
死亡的強烈威脅讓他們毛骨悚然。
然,冥音的聲音繼續毫不留情的響起:「下一個,誰來?」
一見她真的要賜死人,這些人怕了。
他們顧不上所謂的形象,連連磕頭求饒,見求饒沒有用,最後乾脆變成了威脅:
「戚冥音,我母親是兵部尚書,我死了,她不會放過你的!」
「戚冥音,我母親是禁衛軍統領,我死了,她也不會放過你的!」
「戚冥音!」
「戚冥音!」
一聲聲威脅灌入冥音的耳膜,這些人越說越有底氣,紛紛起身反抗,說著就要集體出走,狀告冥音對他們動用私刑。
然,還沒衝出去,門就被冥音碰上。
她慵懶的靠在輪椅上,漂亮的眼裡滿是殺意得到滿足的閒適:
「你們認為,你們的母親能把本王怎麼樣?
不如你們趕緊寫信告訴她們,你們被本王綁了,本王就在王府等她們,讓她們儘管來找事。
她們若是有本事傷本王一毫,本王不僅賞她黃金萬兩,還給她立一座生祠,日夜供奉!
可若是傷不了,本王要她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