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正是之前,和孫小姐爭搶兔子的那個男人麼?
「讓開!~」
既然對方要找茬,黃欣然也不膽怯,呵斥一聲便徑直從對方的身側經過。
「噯……噯噯!」
男人嬉笑著,伸出胳膊攔住了她的去路:「小娘皮,你剛才不是還很能嗎?怎麼著急走啊!別著急嘛,陪哥哥我說說話兒!」
「好狗不擋路,滾!~」
黃欣然根本無意和對方多說。見對方不讓,挑起的扁擔順勢往前一送,便戳了把對方。
男人一躲閃,自然沒戳到,黃欣然卻也順利地走了過去。
「靠!~」
對方很快追上來,繼續糾纏。
黃欣然也動了真怒:「再不讓開,你信不信我一封舉報信送上去,告你一個流氓罪!我看你還橫!」
「喲呵,小娘皮還是朵帶刺兒的花啊……」
對方笑得前仰後合:「你不會真這麼單純,認為你說了這種話,我還會讓你全身而退吧?小娘皮,你要是乖乖地配合老子,老子說不定高興了,還能好好憐惜憐惜你。否則……嘿!」他衝上前就要抓黃欣然。
只要他抓住了人,把她辦了,他就不信了,還有女人會連名聲都不要跑去告他?
說不定真到那一天,他還能白撿一個漂亮媳婦呢……
這麼一想,他的眼神也帶上了垂涎和淫邪。
正好,他也好嘗嘗鮮。
這鮮嫩的小姑娘,嘗起來一定別有滋味……
「姐叫你憐惜!」
黃欣然怒火中燒,彎腰一躲,便躲過了對方撲過來的身形。也趁著彎腰的當口,將扁擔一抽,操起扁擔就是一頓打。不料扁擔挽著籮筐的繩索,她抽了兩次也沒抽出來。
眼瞅著那男人再度撲上來,焦急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住手!~」
是之前那個叫梁威的男人,高喊著飛奔而至,撲上去就和對方扭打起來。
黃欣然也趁此機會終於將扁擔抽了出來,也加入了毆打的行列。
那男人見勢不妙,趁著被梁威一拳打倒的當口,連滾帶爬地跑了。
跑遠了還不忘放下狠話:「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等著!有你們好看的!」
「站住,不許跑!~」
梁威氣得又一聲大喊。
嚇得那男人再不敢多說,飛快地逃走了。
「不許跑,站住!~」
身旁的男人還在裝模作樣的跺腳,直到對方徹底消失了蹤影,這才停下來,回頭淡定的打量著黃欣然:「怎麼樣,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
黃欣然的手都在打顫。可她還是勉強笑了笑:「謝謝你,要不是你來,對方不定得怎麼樣。」
「不用謝。這條路上經常有人出入,即便不是我,也會是別人出手。你趕緊回去吧,省得那人又迴轉。」梁威說完,轉身大步離開了。
「噯……」
黃欣然想說點感謝的話,又覺得單純的語言感謝太蒼白,連忙揮手:「那個……梁、梁同志,太謝謝你啦!」
梁威只是揮揮手,很快就離開了。
他剛才是在窗台上看見黃欣然被人糾纏,這才下樓來替她解圍。可他家裡正燉著排骨蘿蔔呢。再不回去水都要燒乾了。
黃欣然也不再逗留,重新挑起空籮筐跑了。
等翻山再度回到前進村,她才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自己渾身哪哪都在疼。有之前摔進月季花叢的刺傷,也有後來掙扎時留下的劃痕,甚至身上也多了不少褶皺。
這一趟真是撞了鬼!
接連出事,著實邪門得很。明明她昨兒還好事連連來著,今天怎麼就這樣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多想無益。
她偷偷回了家,剛放下籮筐,不料一回頭,卻對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眼,不由嚇了一大跳!
「嚇!~你幹嘛啊?」
等看清身後,隱藏在黑暗裡的人是陸雲琛後,她驚嚇之餘難免心虛,慌忙拍了拍胸口,「偷偷摸摸躲人身後,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陸雲琛深深睨了她兩眼,「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你鬼鬼祟祟躲這做什麼?」
黃欣然一慌。
他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不過很快,她便鎮定下來。反正沒被對方抓到現行,她不承認,他又能把她如何?
用力推了對方一把,「陸雲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陸雲琛腳下仿佛生了根。
根本推不動,反倒被他捉住了手腕,順勢一帶,就將她帶進了懷裡。一股雄性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讓黃欣然一臉慌張:「幹嘛?陸雲琛你要幹嘛?放開……」
「你胳膊上的傷,哪裡來的?」
順著陸雲琛的視線看去,黃欣然這才發現,自己肩膀後面的位置不知何時被劃開了一大條口子,布料翻開,露出裡面還在滲血的傷口。估計是她身上哪哪都疼,這才讓她忽視了。
「就、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黃欣然支支吾吾,用力甩開了他的手:「一點小傷,不礙事。」
「小傷?你後背上的傷口也是?」
陸雲琛黑著臉追問。
還一副不問出個根底來誓不罷休的架勢。
她背上還有?
黃欣然雖然吃驚,面上卻絲毫不顯:「啊,就是之前又去了趟河堤,想看看還能不能再釣一條魚上岸。結果不小心摔了一跤,就這樣了。我先回房換件衣服。」
不料她剛轉身要走,陸雲琛又抓住了她,「你撒謊!河堤上沒有月季花。」說話間,還從她的頭髮上,取下了一片月季花花瓣。
「你管我!」
被當面指出撒謊,黃欣然也難免有點惱羞成怒,「你不是要和我離婚嗎?我的事,以後你少管!」
都什麼人嘛!
以為是他手底下的兵,說句話好像在審犯人似的,氣死個人了。
黃欣然趁機掙脫了他的桎梏,回了屋。
陸雲琛愣住了。
昨晚他輾轉反側了很久,最後越想越覺得,現在不是他和黃欣然離婚的好時機。
原本還打算,等天亮後和她說清楚此事,不料,他把里里外外找遍了,也沒找到黃欣然的人。
正擔心時,就看見黃欣然不知道從哪裡回來,一身狼狽不說,甚至頭髮上還有月季花的花瓣。
還真由不得他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