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樣很吃驚。
很明顯,他們都認出了黃欣然:「是你!~~」
一聲驚呼後,背對著黃欣然的那道身影也回過頭來,只一眼,黃欣然就認出了對方,不是紀老大又是誰?
黃欣然臉色驟變,轉身就跑。
三人在短暫的驚訝過後,迅速追了上來:「快,抓住她!~」
那熟悉的呼聲霎時讓黃欣然渾身汗毛倒豎,她記起了當初被追得無路可逃的時候。而現在,歷史似乎在眼前重演。
黃欣然回頭就跑,腦子裡除了逃跑,再無其它想法。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苦苦尋找了大半個月都找不到的人,居然距離自己如此的近。甚至對方就在自己的窗外外面,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可自己卻全然沒發現。
當初她一人獨挑紀老大一人,還沒占到絲毫優勢。如今一對三,簡直都不用考慮結果。除了拼命的跑,她再想不到其它。
黃欣然跑得虎虎生風,身後三人在追了一段距離後,便開始分開,從三個方向包抄她而來。
黃欣然剛才只顧著跑了,直到三人圍攏過來,才發現自己被一個三四米高的斜坡攔住了去路。其實剛才她跑,也是不過腦的行為,直到現在她才想起,自己這次出門時,帶來的人手並不多。他們雖然訓練有素,可人數不夠,加上還有二哥跟著,她不能把危險帶給二哥。
也正是這一想法出來,她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也給了追擊的三人可乘之機,被他們堵在了斜坡下。
「跑,你跑啊!她奶奶的,你跑得倒是挺快的啊!~」
追過來的三人也跑得氣喘吁吁,看著被圍困在中間的黃欣然,露出猙獰的爪牙。
黃欣然咬著牙不說話。
暗地裡,她卻頻頻試圖撥打陸雲琛的電話。可惜周圍山高林密,根本就沒有信號。
這是天要絕了她後路嗎?
黃欣然心底一片寒涼。
「紀老大,你、你不是被判處死刑了嗎?你怎麼會好好的在這兒?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怎麼回事,都不該是你關心的事。」
紀老大眯起眼打量著她,吐出口的話語冰冷無比。「就是這賤人,害死了我們那麼多親朋。殺了她,速度要快!」
旁邊兩人點點頭,都各自拿出自己趁手的武器,朝黃欣然步步逼近。
黃欣然也暗中蓄力,只等兩人再近一步,靈力化絲的藤蔓就會纏住他們……
「小心!這婆娘會妖術!」
紀老大一聲喊,兩人齊齊頓住了腳步。
黃欣然暗道可惜,殺人般的目光牢牢鎖定了紀老大。就是這個人,她和此人,不共戴天!
就在此刻,周圍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之聲。
黃欣然一驚,很快就發現,從四面八方都有人跑出來。清一色的迷彩服外加幹練的裝束,手上還拿著木倉,將他們四人牢牢鎖住。
「不許動!」
「不許動,舉起手來!」
「蹲下,抱住腦袋!都不許動……」
……
黃欣然下意識打量他們,才發現這些人都十分眼熟。
很快,從這些人的身後,走出來一道身影。朝著黃欣然一個立正敬禮:「黃女士,我們來遲一步,讓您受驚了!」
黃欣然的雙腿幾乎站不穩,勉強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來。
等回到自己的房子,黃欣然才從黃宏源的口中,知道了這夥人的來歷,這才知道了那些人,其實都是上面派來保護她的。
當初上級派來保護她的人失責,險些害得她身死,最後都被記了大過。吃一塹長一智,他們怎麼可能還會讓歷史再度重演?
尤其是這趟黃欣然出來,還發現了死囚犯的行蹤,他們就更不可能讓她孤身涉險了。
只不過他們不能干涉黃欣然的正常社交生活,所以只能在暗中保護她。
這次黃欣然和黃宏源一行人一進山林,他們就悄然跟來,這才順利救下了她。
黃欣然很感激。
道謝的同時,又忍不住追問紀老大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老大一個被關押起來的,判了死刑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很快,那邊就傳來了消息。紀老大還好好的待在監獄裡服刑。
出現了兩個紀老大,很顯然,監獄裡的那個紀老大被人調包了!
黃欣然是當初直面過紀老大的人,也是唯一正面面對過對方,能一眼認出對方的人。同樣的,紀老大也認識她。在山臨遭遇時,紀老大的眼神也確認了這一點。
可監獄裡依然有一個紀老大存在,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難不成,紀家並非是五兄弟,而是六兄弟?」
有人提出這樣的假設。
黃欣然的關注點卻沒有在這兒,反而在另一點上:「當初紀家幾兄弟不是都判處了死刑,現在怎麼又說在服刑?」
原來,紀家幾兄弟不服,提出了上訴。最終二審結果下來,判處了死緩。紀老大在監獄裡服刑期間表現良好,已經獲得了一次減刑,變成了25年有期徒刑。
黃欣然氣急。
25年有期徒刑?想那幫人作惡多端,殺人如麻,最終卻只需要付出25年的鐵窗生涯,就抵消了那麼多條人命???!
她不甘心!
她不服!
「為什麼會這樣判?不是之前都判處了死刑的嗎?為什麼?」她不甘的質問。
「問過了,說是並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那些死者,是死於紀老大之手。或者說,整個閉塞的小村子的人,都是嫌疑人。從疑無罪,除非能找到更多更直接的證據。否則,紀老大被判處死緩,是公平公正的審判結果。」
「……」
那麼多條人命,怎麼就公平公正了呢?
黃欣然不住地搖頭,怎麼都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那,紀老大現在出來了兩個,上面又怎麼說?」
「你放心,上面會重新調查審理此案。黃女士,還請您堅信,法律是公正的。壞人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黃欣然沉默了。
壞人有沒有受到懲罰她不清楚,反倒是她,險些又葬送在紀老大手中。
她很生氣,陸雲琛比她更生氣,電話一個接一個打出去,誓要上面拿出一個章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