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欣然也在查看著這些毛料。
她之前就在三牛仔開出來的那塊毛料里，發現了那條陽綠色的色帶。那色蟒刺眼的綠，還逼迫得自己的靈力化絲一下子中斷了。
不過之後，她也察覺到了異常。她感覺，她的靈力不但沒有損耗掉，甚至還粗壯了那麼幾縷，就好像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
至於這裡有那麼多的毛料……
黃欣然眼中閃動著華芒，或許，她可以嘗試一下。
這邊三牛仔依舊帶著章叔和王三哥逛著毛料夜市選貨，黃欣然默默跟在後面，查看對方的選貨的標準。
也許是三牛仔今晚要求有所降低的緣故，章叔先後選了三塊毛料，價格都不高，在幾千到一兩萬之間。總之沒有一塊比早市上那塊更貴的。
黃欣然也都逐一「查看」了，發現裡面或多或少都有點東西，尤其是其中一塊，中間透著一團隱隱的紫。正是價值兩萬的那一塊。
見章叔又沉浸在選毛料中，黃欣然拽了拽二哥的衣袖：「我想去那邊轉轉。」
「好。」
黃宏源當即就答應下來：「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暫時不用，你就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她只是去實驗一下自己的想法，又何必帶上二哥東奔西走。
「那你帶些人手一起去。」
「好。」
黃欣然隨意點了幾個人，就擠出了人群。
她之前也發現了，章叔似乎在這一帶很有名，但凡他看了許久又擱下的毛料，要不攤主立刻收起來，要不就幾個路人爭搶。總之，他多看了哪塊毛料幾眼，那塊毛料的身價似乎就倍增。
黃欣然脫離他們一群人，自己單獨去閒逛，反而感覺自在了許多。
經過之前的學習，她也大概知道流程。
學著章叔的樣子拿起毛料打著手電筒的燈照，反反覆覆的看，看得差不多了，又繼續靈力化絲深入的「看」。
還別說，很快她就從一堆瞧著不扎樣的毛料里，挑出了一塊。
仔細一看，是塊個頭不大的毛料，瞧著巴掌大，表面上是一黑不溜秋的皮殼，一點內里都看不到。打燈打了半天，也是嚴絲合縫一點都沒露出來。唯獨她用靈力化絲深入時，才能看見那裡面的顏色。
不過，怎麼紅的、自帶、綠的都有……
正想不明白時，黃宏源過來找她了。
「妹妹可是有心水的？看中哪塊，二哥給你買。」
「二哥說話算話？」
黃欣然樂了，她這個二哥可是摳門得很，平常不是上班就是宅家裡，除去每日裡必須的飯菜之外，他捨不得花一分錢，都要攢起來。
眼下居然說要給自己買毛料？
太陽打西邊鑽出來了？
「買！只要我家然然喜歡的，都買！看中哪一塊，二哥掏錢！」
「那行，這可是你說的。」
黃欣然當即拍了拍那塊毛料：「老闆，這塊多少錢？」
「五萬塊。」
……
最終在黃宏源付了1000塊錢後，把那塊毛料收入囊中。
「囉，二哥！這塊毛料是你的了！」
「說了送你就是你的。」
「你付的錢，自然是你的。二哥，你是看不上妹妹幫你挑選的毛料嗎？」
「不是！我……」
「不是就行，看，他們過來了。我們趕緊走吧。」
黃欣然把那塊毛料往背包里一塞，就朝著他們迎了上去。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正是夜市最為高潮的時候。章叔提議，他們古柯鹼去看看半賭料子。
所謂的半賭料子，就是在毛料的基礎上開一個窗，有的開得多有的開得少，甚至也有如三牛仔之前那樣切一刀，買家可以根據開出來的面判斷這塊料子值多少錢，給什麼價。
賭石界有個說法：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抹布。
外表瞧著完全不一樣的料子內里，也是千奇百怪。切開來，有可能是驚喜，也有可能是驚嚇。能讓人一夜暴富，也能讓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粉身碎骨。
這種開了窗口的料子賭性比起之前的全賭料來說，更有挑戰性，也更考驗人的眼力。
「你買一塊石頭之前，就得考慮拿這塊石頭回去做什麼。是做蛋面，還是做佛牌，再不然是做手鐲，抑或是拿去車珠子。做的東西不一樣，價值自然也不相同。一塊料子做蛋面只值兩萬，你給價的時候，最多就只能給一萬八。但同樣一塊料子如果拿來做佛牌，價值就是三萬，你給兩萬五都還有賺。如果你認為同樣一塊料子可以開手鐲，說不得一個鐲子就價值十萬。你開價八萬都還有得賺。端看你怎麼選擇，你搏的料子能不能達成你的心愿……」
每塊料子的成色不一樣，裡面有的有瑕疵，有的沒有。有瑕疵價值大打折扣，可你通過合理的布局，「看」出來這塊料子可以躲過瑕疵，達成你的心愿。實現價值翻倍。
這就是所謂的眼力見。
有眼力見的人，在賭石夜市上非常吃得開。
章叔就是這種有眼力見的老師傅，別看他其貌不揚，實則明里暗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呢！
「所謂神仙難斷寸玉。誰也說不準這塊玉的表面上一鳴驚人，內里又是個什麼樣。我也只能盡力而為。」
一行人仔細聽著，都不住地點頭，假裝都聽進去了。
實際上聽進去多少，誰也不知道。
等進了半賭料區，感覺裡面的料子一下子就上了一個檔次。
「這裡的石料都是經過分選的，你要是看中了哪塊，可以挑出來。等挑完了一起結帳就行。」
雖然說石料都經過了篩選，可石料與石料之間的差別，何止是天差地別。章叔把他們帶到精品區後，就讓他們散開了自己挑選。而章叔自己，則帶著三牛仔和王三哥一起，徑直走了。
很顯然，他是覺得人太多了，進出不方便吧？
黃欣然也不在意這些。
她拉著二哥的手，徑直去了另外一邊。
「然然，是不是那邊的料子更好一些？」黃宏源還對另一邊的料子戀戀不捨。
「對，那邊的料子更好，卻也更貴。」
雖然只是隨意一掃，黃欣然就敏銳的察覺，那邊的料子標價都是十萬起步。而這邊，小几萬，大幾千的都有。她甚至還看到了標價幾百塊錢的石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