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024-09-02 07:53:28 作者: 君子以澤
  侯曼軒又點了點頭:「對啊,看你們在一起我覺得很養眼。兩個人都是組合里的門面,身材、穿衣風格也很搭。雖然珍珍比你大一歲,但差距還沒那麼大,不錯哦。在一起在一起。」

  「女神都這麼說了,在一起,在一起!」唐世宇更來勁兒了。其他人也跟著瞎嚷嚷起來。

  然而,起鬨聲還在沸沸揚揚地持續著,龔子途已經站起身,徑直走出門去。

  接著室內又是一片死寂。

  「……怎麼了?」唐世宇一頭霧水,「這傢伙生氣了?」

  Alisa擔心地看看每一個人:「是因為我們起鬨他和珍珍嗎?」

  祝珍珍不說話,只是快速眨眨眼,喝了一口酒。

  吳應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子途平時脾氣很好,但一旦生氣就特別倔,很可怕的……反正我是不敢去找他,你們誰願意去嗎?」

  「我去。」崔永勛跟了出去。八分鐘之後,他帶著一臉的挫敗回來了,只對吳應沉痛地點點頭:「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正確的。太可怕了。根本不理我。我估計現在也就只有曼軒姐的話有點用,其他人還是不要去自討沒趣。」

  侯曼軒站起來:「我試試吧。你們繼續玩。小事情,別影響心情。」

  她很快就在遊輪的甲板上找到了龔子途。他正背對著人群抽菸,眺望著江對岸的霓虹與高樓。她悄無聲息地靠近,把腦袋探過去看他,笑盈盈地說:「生氣了?」

  龔子途掐掉了煙,但不說話。

  侯曼軒斟酌了一會兒,放軟了語氣說:「剛才只顧著自己玩嗨了,對不起哦。以後再覺得你和哪個女孩子般配,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說開了。都是姐姐的錯,沒考慮到小兔子也是男孩子,是要面子的。以後我保證,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啦。」

  龔子途還是不理她,只是雙眼空空地看著對面的江景,就好像他們處在不同時空一樣。

  「子途?」侯曼軒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聲說道,「這是很小的事,對不對?」

  他還是不說話。

  「總這樣憋著也不好,你希望我怎麼做呢?我們總要找一個解決方法吧……」

  他打斷道:「我不想說話。」

  她怔了怔,說:「是不想說話,還是不想和我說話?」

  「都有。」

  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兩個人保持緘默幾秒,他也沒再開口,她笑得有些勉強:「好,那我留你一個人休息一會兒。先進去了,這裡有點冷。」

  「嗯。」

  剛轉過身去,侯曼軒臉上的喜悅煙消雲散。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又尷尬,又低落,有些後悔出來找他了。覺得自己能安撫好他,結果碰了釘子,這是自作多情的下場吧。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是不是就此瓦解了呢?

  算了算了,也是好事。她今天忙了一天,為雜誌拍完封面以後還扮演了一次影后,感覺精神和**雙重疲憊。如果不是為了給他打氣,這個派對她都不會來。留在家裡貼個面膜,聽聽音樂,看看雜誌,和翩翩打個電話聊聊天,或睡上美美的一覺,比跑來做這些無意義的社交有意義多了。這種只會為事業添加負擔的情感,也是能少一些就少一些吧。

  她怎麼會不知道龔子途那點小心思呢?他的感情是對女性前輩的崇拜,糅合了一點年輕男孩子對濃烈愛情的嚮往。


  這不是愛,只是輕微的喜歡。

  而現在的她,不管是愛還是喜歡,都要不起。

  如果她今年二十一歲,事業還未起步,她會允許自己去瘋,去鬧,去談一場不計較結果的戀愛。可是,她今年二十八歲,不論是對一個女人而言,還是對一個沒有完全成功轉型成實力派的歌手而言,時間都已經不允許她犯錯了。擁有穩定感情、靠譜而成熟的侯曼軒,才是大眾期盼的侯曼軒。龔子途身上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縱使有吸引她的地方,她也不能為之玩火。

  雖然理智的思路在這樣說服自己,但情感卻完全沒能得到任何安慰。心底那一份揮之不去的酸澀,讓侯曼軒覺得很委屈,也很想哭。

  不是為了被掐斷的朦朧情感,不是為了龔子途冷漠的態度,而是為了再也回不到任性過去的自己。

  但她最終沒有哭,反而為鼓勵自己而笑了。晚間突如其來的小情緒,不足以讓她流淚。

  她打了個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自己,又回到室內找到自己的外套和包包,打算再待一會兒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溜掉。這時,有兩位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向侯曼軒微微鞠躬。其中,戴著眼鏡的是赫威旗下的日本音樂製作人小林涼成,中文學得很好;另一個高大英俊、頭髮濃密,頗有90年代日劇男二號氣息的是小林涼成的朋友枝川健,他剛從日本過來中國發展,也是一個音樂製作人,中文水平稍微欠缺一些。

  侯曼軒和小林合作過數次,還算比較熟,兩個人聊了幾句,小林涼成就介紹枝川健給侯曼軒認識了。枝川健說自己很早就喜歡侯曼軒的歌,希望有機會和她合作。三個人聊了一會兒,小林就以打電話為由離開了。侯曼軒覺得有些奇怪,但因為和枝川健聊的都是關於音樂的話題,彼此還算投緣,也沒有覺得冷場。

  當提到他來中國發展,侯曼軒自然地找了個話題:「枝川先生是一個人過來的嗎?打算在中國待幾年呢?」

  「還沒定下來。如果遇到心儀的女孩子,可能永遠都不用回去了。」

  侯曼軒笑道:「很直率,這個點子不錯。希望有好女孩能留住枝川先生這樣優秀的音樂人。」

  「在日本一直被父母催婚,也是有點頭疼的啊……」枝川健頓了頓,「這樣問可能會有一點點失禮,但我實在很好奇。如果侯小姐不便回答,可以不用回答的——侯小姐也是單身嗎?」

  侯曼軒恍然大悟。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林這個混蛋,明明知道她有男朋友,還把他朋友塞過來。大概因為赫威高層都知道她和戚弘亦只是形式情侶,小林涼成又是赫威旗下唱片公司的頭兒,也覺得她的牆角是可以挖的吧。知道了他的目的,她連繼續聊天的興致都沒了,只覺得更加疲憊,想早點回家休息,於是跟他說了道別的話。

  「現在時間還早,侯小姐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嗎?」枝川健看看手錶,又像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對不起,我果然失禮了。」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問題。這是很普通的話題呀,怎麼會失禮呢……」

  侯曼軒不想得罪小林的朋友,但應酬得也很辛苦,正想著如何接後面的話題,忽然有一隻手攬過她的胳膊,把她帶到了一個人的懷裡。

  「我是她男朋友。你放棄吧。」

  聽見這個聲音,侯曼軒感覺天靈蓋像被雷劈中一樣。她飛速抬頭回望——沒弄錯,真的是龔子途!

  奶兔啊,天啊,你的高情商呢!!


  侯曼軒的內心已經捲起了暴風雨和十三級地震,不說話不是因為淡定,而是因為已經說不出話了。

  「你是……BLAST的龔子途?」枝川健皺著眉,以不確定的口吻說道,「你是她男朋友?」

  「對。」

  枝川健堅定地搖頭:「不可能。我聽到的傳聞不是這樣。」

  「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你只能到處打聽關於她的傳聞,而我和她的關係……」龔子途淡淡一笑,故意省略掉了後面的話,「總之,不要再打曼曼的主意,人我帶走了。」

  聽見「曼曼」二字,侯曼軒的心像被什麼抓緊了。龔子途也不給枝川健再說話的機會,牽著侯曼軒的手,強行把她帶出艙外。

  侯曼軒風中凌亂了,一出去就甩開他的手:「龔子途!你在搞什麼!」

  龔子途又變回了之前冷漠的樣子:「沒做什麼,看你被那個日本人纏得很難堪,幫你解圍而已。」

  「這也叫解圍?我……我真的無語了,你以為我們是小學生?如果事情傳開,你知道會有多麼不可收拾嗎?」

  龔子途的態度變得更加淡漠:「那算我多管閒事。」說完轉身就走了。

  真是受不了這個幼稚的孩子。平時看上去很穩重,結果說到底還是改變不了只是個二十歲小屁孩的本質。她氣得哭笑不得,也不打算再去和他言和,只叫司機來接自己,然後下了船,在碼頭等司機。

  她看見凌少哲也從船上下來,好奇說道:「少哲?你也要回去了?」

  凌少哲點點頭,就像一隻乖巧的小綿羊。見他身後的遊輪上依然一片笙歌四起,她說:「這是給你們BLAST開的party,你這麼早走不好吧?我是今天趕了一天通告,想提前回去休息。」

  「曼軒姐姐,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呢,我也不想走……可是十點鐘我還要去打工。」

  「打工?你?」

  「嗯。」

  「你在逗我玩嗎,BLAST的主唱還會需要打工?你這是在為寫新歌尋找靈感哦?」

  凌少哲搖搖頭:「不是,我有點缺錢,要掙錢。」

  「作為歌手的收入都不夠用?」

  凌少哲點點頭。侯曼軒知道,這應該設計到了一些**問題,所以沒有繼續問下去。但凌少哲自己把事情交代了。原來,雖然BLAST現在的身價已經超過了2.5億,但赫威新人的收入是很不理想的,外加凌少哲的人氣不高,去年到今年,只從演藝事業里賺了150萬。他沒有BLAST-I其他四個人的優越條件,每個月只留2000元生活費給自己用,因為他父母欠的債務有473萬元,也不知道再忙兩年有沒有可能還清。加上之前他曾經加入過一個很坑的娛樂公司,沒拿到收入不說,還白白被消費、耽擱了時間。所以,凌少哲是真的曾經窮到飯都吃不起,餓成皮包骨。曾經生病的時候,醫生建議他喝燕窩調養,他都拒絕了,因為說那是奢侈的補品,他消費不起。

  不管怎麼說,150萬對他而言已經是天文數字,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因此,他特別感謝楊英赫。是楊英赫給了他重獲新生的機會。

  聽完他說這些,侯曼軒覺得分外感慨。因為她知道BLAST的成員有八個都是大學畢業的,龔子途在入行變得極忙之前,可以說是周遊列國環遊歐洲了。沒想到凌少哲小小年紀,就吃過這麼多苦。她很心疼他,輕輕喟嘆一聲:「唉,少哲,你真是好孩子。誰嫁給你是誰的福氣。」


  「不會有福氣的吧。」凌少哲低下頭去,有些尷尬地抓抓頭。

  「對了,你說之前加入過一個很坑的娛樂公司,是不是在卓新星藝,跟一個叫淺辰的男孩子搭檔?」

  「是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侯曼軒記得,當時他們這個二人組合還是小紅了一陣的。出演過三部偶像劇,發行過一張專輯,原本是很有潛力的年輕偶像。但是,後來楊英赫挖角凌少哲,淺辰就徹底沒落了……不,確切說,是楊英赫為了挖角凌少哲,做了很多讓淺辰沒落的事。這件事公司秘密開會時曾經討論過,她從經紀人那裡知道一些內情,譬如讓赫威當紅偶像奪走淺辰的資源,造謠一些有損淺辰名義的事。怎麼現在看來,凌少哲對這些事完全不知情?

  於是,她試探道:「那你們後來為什麼散夥了?」

  「當時其實公司也沒支付我們報酬,但淺辰就像大哥一樣照顧我,我們的事業發展得也還行,哪怕是小公司我也很滿意,沒想走的。想著欠的錢就慢慢賺吧。所以,董事長第一次來找我加入赫威的時候,我拒絕了。」

  「後來呢?」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有一些鋪天蓋地關於淺辰的□□傳出來,我們倆都像被封殺一樣,什麼通告都接不到。卓新星藝的老總黑心得不得了,還讓我們賠錢,拿我們的合同出來說我們欠了他兩百萬,還請了律師,整得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一樣。」

  「嗯嗯,後來呢?」

  「後來董事長就第二次來找我了。他告訴我,赫威集團願意接這個盤,救我和淺辰。只要我先到赫威來當藝人,等淺辰的風波徹底平定下來,再讓淺辰和赫威簽約,就萬事大吉了。」

  聽到如此說辭,侯曼軒是發自內心佩服又鄙視楊英赫這個老狐狸。任何一個聽過凌少哲唱歌的人都會知道,一旦經過打磨,他會變成演藝界一顆極大的璀璨明珠。什麼叫赫威願意接這個盤?說得好像他在運營慈善機構一樣。現在的楊英赫,比前些年更難對付了。然而,千言萬語都只化作兩個字從侯曼軒嘴裡說出:「呵呵。」

  當然,也不排除凌少哲在演戲、其實他早就想蹬了隊友跳槽來大公司的可能,但不管凌少哲有沒有這種想法,楊英赫的做法都實在太不厚道。可憐那個叫淺辰的孩子,本來挺有演戲天賦,現在完全杳無音訊,從大眾視線里消失了。

  凌少哲和侯曼軒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反倒是有些憧憬地說:「赫威集團大名鼎鼎,其實簽約之前我挺害怕新環境的,更有些害怕董事長。但真正和他接觸過以後,我才慢慢發現,在玩世不恭的表面下,他其實有一顆善良的心。」

  侯曼軒忽略了他滿眼的崇拜:「我看你還是離他遠點。」

  說曹操曹操到。她話音剛落,楊英赫的聲音就從遊輪上飄過來:「少哲,你回來,我有事要問你。」

  凌少哲被召喚回去以後,司機也剛好把車停在了路旁。侯曼軒正想上去,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一隻手按住了車門。她回頭一看,龔子途正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我送你回去。」

  「車都來了,不用。你回去繼續玩好了。」侯曼軒態度有些疏冷,但心裡已經開始有些小得瑟了。臭小子,叫你倔,知道自己錯了吧。

  龔子途有些懊惱,嘆息道:「曼軒姐姐,剛才的事很對不起,我不應該跟你發脾氣的。」

  「嗯,我覺得為了這種事向我道歉,你才真的應該跟我道歉。」侯曼軒橫了他一眼,「也不好好想想,我會為了這種事跟你計較嗎?」


  「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該用那種態度跟姐姐說話。讓姐姐難過了,都是我的錯。」

  「我也有錯的地方,不應該瞎起鬨的。」這一回侯曼軒態度稍微認真了點。

  龔子途卻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啊,你說。」

  「看見祝珍珍靠在我肩上,你是不是有一點不開心?」

  這問題也太直白了吧,回答難度十星。如果說沒感覺,大概他會覺得有些尷尬,如果說不開心,那不擺明了對他有那種意思嗎?好在侯曼軒反應迅速,給出了比較合適的答案:「會有一點點。畢竟我以為只有我是你在赫威的姐姐,沒想到親近你的姐姐那麼多。我可是有獨占欲的哦。」

  龔子途慢慢點了點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又下定決心般說道:「以後,我不會允許女生接近自己。就算有允許的打算,也一定要經過姐姐同意才可以。」

  「這麼霸道的自我約束條款?」說實話,侯曼軒覺得開心極了,但總覺得自己不應該管著麼多,有些猶豫。

  「只屬於姐姐一個人的感覺很好。我喜歡被管著。」

  這算什麼,一個受虐狂的自白?

  總感覺好像做了什麼束縛了二人的事,讓她感覺到有一點點害羞,有一點點想退縮,但更多的是一種漫溢胸腔的甜蜜。想到他本來就擁有很高冷的外形,當性格真的冷下來,應該更沒有女生願意主動親近他太多。這樣的損失,自己可彌補不上。於是,侯曼軒堅持苦笑著推拒了兩次,但龔子途已經像是把自己鎖在籠子裡又把鑰匙遞給她了。不管她開不開門,他都一副不打算出來的樣子。這世界上最溫柔的兔子也不至於好欺負到這種程度,可她為什麼覺得心裡有一點點慌呢。

  最後,她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對他說:「好了,子途,我要回家了,你趕緊回去吧。」

  「我還是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我家遠,而且這麼晚讓男孩子送也不太方便。」她這番言論才總算使得他放棄。她轉身走了。

  「等等。」他上前一步。侯曼軒還沒來得及轉身,發現他已經近在咫尺。夜空中有耀眼的星子,碼頭有晚風搖曳植物的聲音,鵝卵石小道的兩旁,有兩條延續到花園深處的暗金色燈盞。他低頭看著她,沉靜的眼中仿佛有星星。現在四周如此安靜,除了遊輪上的鼎沸人聲,幾乎沒有別的動靜。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侯曼軒卻莫名覺得很幸福,連聲音都不由自主變輕軟了許多:「怎麼啦?」

  龔子途把自己的深藍格紋圍巾取下來,為她系在脖子上:「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受涼了。」

  「啊,好,謝謝你。」

  「那快回去吧。曼軒姐姐,晚安。」

  「晚安。」

  侯曼軒上車,關門。圍巾上有他殘留的體溫和氣息,讓她有些恍惚。車子發動以後,她又禁不住朝窗外看去,發現龔子途還在目送她離去,並且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回家。她再度靠回座椅靠背的時候想,如果自己沒有往外看,就更酷了。雖說有些遺憾,她卻一直甜甜地笑著,回到了家裡。

  這個晚上,侯曼軒不太想早睡,也不想上樓卸妝洗澡,只是把包包外套往沙發上一扔,就懶洋洋躺倒在沙發上。圍巾還沒被摘下來,此刻正靜靜地貼著她的臉頰。

  此時此刻,她不應該開心的。可稍微放縱一點點,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微信的聲響打破了家中的寂靜。她打開手機一看,是龔子途發的兩條消息。第一條發出被迅速撤回了。第二條內容是:「謝謝姐姐大度原諒我。剛才幾次想擁抱你,但都沒有選擇這麼做。現在還不能冒犯姐姐。」

  侯曼軒覺得心底有什麼被觸動了。

  什麼叫,現在還不能?

  但真正讓她心情難以平復的,是第一條撤回的消息。如果她沒眼花,第一條的內容和第二條差不多,只是那個「擁抱」原本是「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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