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2024-09-02 07:53:55 作者: 君子以澤
  太久沒有回到光海,梵梨的心情是愉悅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既然時間上需要拖延一下,她也就不客氣地享受了一下生活。不需要穿防水壓服,白天可以沐浴自然陽光,隨時隨地可以吃到各式各樣的淺海灘海鮮,還能和風晉、蘭迪玫瑰等小姐妹一起逛街……真是幸福極了。

  她玩得樂不思深淵帝國,即便開完會,也還是多玩了四天,才動身回去。

  而從她請求假期延期那一天起,蘇釋耶就開始煩了。他沒有催她,也沒能從她那裡得知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因此,她每離開多一秒,他的心情就會暴躁一秒。

  最讓他暴躁的,莫過於發現自己情緒暴躁的時候。

  他們除了那一層關係,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憑什麼要他在巴曼薄亞等她?她在外面玩得不想回來,他也可以。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不愉快。

  於是,蘇釋耶讓荒格做好了慣例的「新領海新女人」計劃——到最新打下的領海,征服當地最漂亮的女人。

  赤月紀423年的新年期間,這種活動開展得剛剛好。

  然後,他帶著荒格、魔神大主教、大法官、艾澤等人去了維科海域,安排了一大堆白花花糰子熱舞女郎跳舞。

  維科最為傾倒眾生的幽影族大美人從這堆暴露的女郎里鑽出來,臉上掛著面紗,穿著只露肚臍的閃亮緊身衣,搖擺著纖細的腰肢,風情萬種地對蘇釋耶拋眉弄眼。最後,在女郎們的推搡下,她故作嬌羞地倒在了蘇釋耶的懷裡,大眼睛眨巴得跟狐狸精似的:「沒有人告訴過我,赤月帝王是這樣的美男子……」

  按照慣例,蘇釋耶和她說了幾句曖昧的話,撩得她心神不定。但他卻一點興致都沒有,跟完成工作似的。最後,他們讓這個大美人穿了一件面積只有兩顆葡萄橫切面那麼大的貝殼內衣,由金色鏈條在脖子、背心吊成了三角形,送到了他的房間。

  在她去蘇釋耶房間的路上,遇到了艾澤,艾澤的鼻血把水都染紅了。

  兩周後,剛得知蘇釋耶回到巴曼薄亞的消息,梵梨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來無盡宮,我要半個小時內看到你。」

  梵梨把手中試管里的測試做完,立刻趕向無盡宮的裂變殿。但才過了十五分鐘,蘇釋耶就又打電話來了:「你在哪裡?」

  「就快了,還沒到半個小時啊。」

  又過了六分鐘,她人已經在無盡宮門口了。

  「怎麼還沒到?」蘇釋耶再次來電,不悅道。

  「就快了,在門口……我在裂變殿門口了。」

  「誰叫你去裂變殿了?來永夜殿。」

  裂變殿是君王的辦公地點,永夜殿是君王寢殿。

  梵梨在抵達永夜殿之前,心情一直都很複雜。她很高興能再見到他了,但這幾天,她也聽說了他在維科海域和幽影族美人春風一度的事,也聽說了貝殼內衣和艾澤鼻血的傳聞,只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低落情緒。

  永夜殿的氣囊全都打開了,梵梨摘掉頭盔,接了蘇釋耶最後一通電話。

  「梵梨,你到底到哪裡了?」

  這電話打得很有惡意。他明明能感知到她在哪個方位,還在催催催個不停,不知道在急著做什麼。

  結果,人剛進入蘇釋耶的主臥室,她就被推到大門上。


  鋪天蓋地襲來的,是蘇釋耶狂野的熱吻、熱情的愛撫。

  氣囊才剛開沒多久,所以蘇釋耶身上還是濕的,頭髮也是濕的。像嫌頭髮礙事,他把頭髮全部撥到腦後,以他們倆的作用力,將厚厚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雙手被蘇釋耶緊握著,高高扣在牆壁上,身體也被他鉗制住,動彈不得。她倒吸一口氣,抬頭,但只見陰影了落下,微張的嘴唇被他的深吻直接侵犯了。

  還沒來得及吐氣,她再吸了一口氣,已經很窒息了。接下來,被粗暴地吻著,她好像失去了呼氣功能,一直在急促地吸氣,可是,完全緩解不了現下的衝擊。心臟受到強烈刺激,她想推開他的手,但他抓得好緊,絲毫使不上勁兒,她甚至懷疑自己的手腕要斷了……

  「等等,現在是……」她試圖躲開他,卻被他橫抱起來,大步走向床邊。

  「噓。」蘇釋耶不悅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為什麼這麼急?這幾天你不是已經在維科……」根本沒機會把話說完,她只聽見自己低低地叫出聲來。

  其實,距離上一次在酒店見面,他們才分開了不到一個月。但蘇釋耶受不了了。

  「今天你還算乖,給你點獎勵吧。」他後退了一些,按著她輕推他的手腕,貪婪地吸吮、舔舐她陸生狀態下最脆弱的部位。

  從確定關係之後,他們幾乎就沒有用海生的方式親密過,但這一天尤其過火。接下來的陸生交尾,在她的世界裡搖撼起了十級地震。

  這一天,蘇釋耶是真有點瘋了。整整一個通宵,梵梨忘記自己「死」了多少次。到清晨時,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拆開重組的提線木偶,現在線放倒了,她也動彈不得了。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說話聲音含含糊糊:「蘇釋耶陛下……我,我就睡五分鐘就起來……五分鐘就好,你叫我,我……保證不賴床,賴床的後天早上也不用再去做海溝蟲血紅素的第428型……」

  看她眼睛慢慢閉上又驟然睜大,又慢慢閉上,最後說出一通邏輯混亂的話,蘇釋耶笑了起來:「笨。」

  這時,她的眼睛已經完全睜不開了,但好像是為了自己能起來,她抓住了蘇釋耶的手,嘰里咕嚕不知說的哪國語言。他撥開她的頭髮,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哥哥……」她用蚊子般的聲音喚道。

  但蘇釋耶聽見了。那個吻在她額上停滯了兩秒,像是在猶豫,他的唇慢慢往下滑落,最後輕輕撬開她的唇。他一手放在枕頭上,一手與她十指交握,把她禁錮在自己的雙臂中間,而後綿長地加深這個吻。

  不想研究這個吻的意義。意義不重要。

  「愛」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只要不說愛,愛就不存在。

  吻了一會兒,梵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上去好像醒了,其實並沒有。但她含笑意地凝視著蘇釋耶,雙手環繞在他的脖子上,主動回應他,發出了懶懶的、有些沙啞的哼聲,哼得他想再來一次。

  但她回應到一半就停了,因為又睡著了。

  蘇釋耶輕嘆一聲。

  算了,今天放過你。

  凌晨一點半,梵梨才完全無夢的疲憊睡眠中醒過來。她抱著枕頭,翻了個身,卻看見了斜倚在床頭看書的蘇釋耶。

  「醒了?」他眼皮也沒抬一下。


  梵梨呆了兩秒,迅速起身,想下床撿之前扔了滿地的衣服,卻發現衣服都好好疊在了床頭:「這是誰疊的?」

  「侍女。」

  「……她看到我在這裡睡覺了?」

  「是『她們』。」

  梵梨飛快穿衣服,無奈道:「你應該叫我起來,我自己疊就好……被侍女看到我在這裡,這,以後該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

  「算了算了……我先回去了。」她跑了兩步,又倒回來,「讓她們為我們的事保密。」

  「這麼晚了,你打算怎麼回去?」

  「私艦呀。」

  「梵梨,我有一個想法。」蘇釋耶頓了頓,答非所問道,「我們以後每周改見兩次,你覺得可以麼。」

  梵梨一時沒反應過來。蘇釋耶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她本來以為她再也沒有機會和他親熱了。這一份驚喜來得太快,她感動得有點想哭。很想小雞啄米式點頭,但這樣似乎有些不太矜持……

  蘇釋耶放下,淡淡地看著她:「你覺得頻次太高了?」

  「不是……我只是有點好奇,陛下,您現在同時在見幾個女人?」

  蘇釋耶愣了一秒,又咳了一聲:「三……四個吧。算你四個。不固定,看心情。」

  除了戈茜,還有兩個女人。想到他會用同樣的方式去和別的女人親熱,梵梨心裡還是不免刺痛了很久。她垂頭調整了一會兒情緒,終於擠出一個笑:「您體力可真驚人,這樣還能跟我一周約兩次……一周兩次,我可以啊。但是,我有點擔心被人發現,我們不要在固定地點見了吧。」

  「不去酒店了,你來無盡宮。」

  不太好吧?萬一和別的女生撞見,那不是很尷尬嗎?但梵梨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不用替蘇釋耶的多偶力操心了。他是老手。她點了點頭:「定每周哪兩天呢?」

  「不固定時間了吧,我每次提前和你約,可以麼?」

  「嗯嗯,好的。」梵梨指了指門口,「那我先走啦。」

  「今天太晚了,外面不安全,就在這裡睡吧。」蘇釋耶指了指自己身側,「下次記得不要睡著了。」

  「好。」

  梵梨又脫掉衣服,乖乖躺回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半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他瞥了梵梨一眼,覺得她好可愛,他很心煩,便把書拿起來,下了床:「我去隔壁睡了。晚安。」

  第二天是周一。連著兩天,蘇釋耶把她叫到了永夜殿。

  但沒有。他就是跟她槓上了。

  被這種體質的男人折磨兩天,換誰都受不了。梵梨周三翹班了,睡到了下午一點才起來。可是,到晚上她就開始想他了。

  唉,為什麼要連著見。周二、周六見不好嗎?這樣安排,會有五天見不到他……

  可是,周四早上,蘇釋耶就給她打電話了:「今天晚上過來。」

  誒?三次?

  梵梨很迷惑,但沒提,當晚八點就去赴約了。

  周五、周六,他都約了她。周六他沒讓她回去,周日連著滾床單。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蘇釋耶的女人,現在其實只有她一個?

  她剛為這個猜想感到竊喜,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要讓自己期望太高,不然落空了就太難受了。

  但不管蘇釋耶是不是只和她發生關係,他都成功讓她繳械投降了——除了特別忙的時候,他每天都要和她交尾兩三個小時,折磨得她從心率紊亂,到體內麻木,到全身疼痛,到最後哀求說「今天休息吧,拜託您了」,他才會有些不盡興地停下來。休息日,只要在呼吸,他就會把她扔到床上。她的身體根本扛不住,甚至開始希望他多偶本能爆發一下,去找找別的女人吧……

  紙是包不住火的。十一個月後,哪怕梵梨已經把保密功夫做得很好了,她時常出入蘇釋耶寢殿的事,也傳到了戈茜的耳里。戈茜又在第一時間裡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公民院總督導。

  「這個女人是真的瘋了。」總督導恨得咬牙切齒,「她就不怕被暗殺,或者身敗名裂?!」

  「我該怎麼辦呢?陛下已經快兩年沒主動搭理過我了。如果不是我主動去找他,我懷疑他都不會記得我的名字……」

  「你放心好了。既然蘇伊大神使要破壞遊戲規則,要自己獨占我們的君主,那我們也可以破壞遊戲規則。」

  「破壞遊戲規則能拿她怎麼辦,她是蘇伊啊。總不能殺了她。」

  「為什麼不能?」

  總督導輕飄飄一句話,讓戈茜臉都白了,但很快,她又微微笑了起來:「對啊,在暗海,她手無縛雞之力……只是,如果殺了她,陛下肯定會很生氣吧?他說過,不想和光海把關係鬧僵。」

  「你不知道麼,最近光海做了一系列很毒的事,已經讓陛下非常動怒了,他會連蘇伊一起討厭的。你放心好了,公民院最近和紅月海、星辰海外交都做得很好,聖都那一塊和我們關係會持續惡化,我們只要找準時機下手就好。」

  「真的嗎?真的會有這麼順利嗎?」

  「不知道他和蘇伊搞地下情多久了,但既然沒公開,說明他也只是玩玩,沒打算取代莫爾黑喬成為蘇伊的丈夫。你別忘了,陛下是一個很懂制衡的帝王,只要我們這邊跟對他有利的關係緊密,殺了一個蘇伊,他也不會貿然懲罰我們的。」

  「好!那如果我們成功分裂了光海,穩固了光海那邊的勢力,是不是……是不是我有機會能當王后呢?」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聽到這個答案,戈茜眼睛仿佛冒出了璀璨的光芒:「現在我知道權力的美味了。愛情什麼的,確實沒那麼美。聖提風晉沒說錯。」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總督導沉吟片刻,「我們還是要找個替罪羔羊比較好。」

  總督導所言「光海做的毒事」,確實就是梵梨早就預計好要做的事。從帝國穀物進入光海的黑市以後,梵梨就時刻跟進著兩邊的消息,同時又放任帝國與光海的各大糧食公司在黑市進行穀物交易。

  終於到了年底,割韭菜的時間到了。

  聖耶迦那政府以《光海產權保護法》為根本,聲稱公平對待全海每一個國家,包括暗海的深淵帝國,並以此起訴了所有與深淵帝國交易的糧食公司,要求他們替深淵帝國的穀物農民和發明者繳納專利費,其公司數量和交易額都大得令人咂舌。這種官司通常一打就得是好幾年,糧食公司被大幅度限制交易,他們耗不起,很快就來向聖耶迦那政府求和解。


  聖耶迦那以放貸的形式,向他們提出了各種限制深淵帝國出口貿易、有利於光海境內經濟發展的要求。結果如梵梨計劃的那般,光海對深淵的穀物需求滑鐵盧式大跌。深淵帝國的農場損失慘重,而且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接著,也如梵梨所料,有人通知她,蘇釋耶陛下讓她去裂變殿談話。

  「梵梨,你是真的聰明。」辦公室里,蘇釋耶頗有紳士風度地為梵梨開了門,「人在巴曼薄亞,都能想出這麼個無懈可擊的法子,在這方面我甘拜下風。」

  不知為什麼,看見蘇釋耶笑得那麼柔和,梵梨總覺得心裡毛毛的,預感不太好。她沒想到蘇釋耶這麼快就猜到是她做的了。既然已經猜到了,應該恨不得立刻把她劈成兩半才對,怎麼看上去還如此輕鬆。

  「等光海政府收齊專利費以後,會全跟你們補齊的。」

  「你不光聰明,還很善良,還想著給我們補齊。」蘇釋耶回到椅子上坐下,翹起長腿,修長的手指輕掩著嘴,微微笑道,「不用了,這些錢留著給你們的人買水晶棺材吧。」

  梵梨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別、別開這種玩笑。政治不是你這麼玩的。」

  「怎麼玩?你還不懂我做事的風格?」蘇釋耶面不改色,「比智慧,我可能是比不過蘇伊大神使,但殺人我很在行。」

  梵梨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這種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仗,打起來有什麼意思呢?想要合作,我們可以再談啊。你不能一點不如意就大開殺戒,政治真不是這麼玩的。」

  「誰跟你們玩政治了,我現在想玩殺人遊戲。」

  梵梨按捺住自己的懼意,只表現出怒意:「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為什麼要遷怒於光海?你如果真的很生氣,可以殺了我,拿無辜的人泄憤算什麼英雄?!」

  「無辜的人,你說誰?加斯希天?」

  「什麼意思……」其實梵梨指的是光海公民,提到希天,她是懵圈的。

  「你年初回聖耶迦那,就是去見他了,然後呢?」蘇釋耶的臉色漸漸冷下來,「舊情復燃,再聯合起來搞我?」

  梵梨持續懵圈。

  「黑喬呢,見到了麼?」蘇釋耶聲音越來越低沉,「有沒有很懷念你們三百多年的夫妻時光?」

  聽到這裡,梵梨在心裡大鬆一口氣。原來,她和蘇釋耶不在一個頻道。他反覆提黑喬是什麼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了——蘇釋耶似乎對她有獨占欲。

  她不是很確定,但還是決定試試水。於是,她輕輕走到他面前,撥開他的手。

  「做什麼?」蘇釋耶蹙眉。

  梵梨坐在他的腿上,用小腿摩擦他的小腿,然後雙手捧著他的臉,望入他的眼睛:「蘇釋耶陛下,謝謝你這一年對我的照顧。和你這麼好看的男人保持親密關係,我覺得好幸福哦。」

  「你在勾引我。」蘇釋耶蹙眉。

  「嗯?我沒有啊,都是發自內心的想法。」

  蘇釋耶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晃了兩下,並不買帳。他身體往後傾,靠在靠背上,金制紅寶石耳墜輕輕搖擺,眼神冷漠地看著她:「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讓光海把專利費補貼給深淵帝國,然後讓他們正式給您道個歉,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動怒了,好嗎?」


  「你發現打仗可能打不過我,就開始用這種方法?」蘇釋耶笑了笑,「蘇伊大神使,你要不要臉?」

  被他這麼說,梵梨心都揪起來了,覺得有些羞恥。但很快,她就覺得情況不對:蘇釋耶一直都是溫柔情人的形象,如果他突然變冷酷了,只說明……

  再進一步試探看看。

  梵梨委屈地垂下頭,從下往上看著他:「我這不是鬥不過你嘛,認輸還不可以嗎?」

  「呵。」蘇釋耶不為所動。

  「答應我,好不好?」她拉了拉他胸前的衣領,眨眨眼睛,「答應我嘛……」

  這個女人真是可惡。蘇釋耶在心中痛罵她。平時強勢得不得了,一旦硬的玩不過,就開始服軟、撒嬌,什麼好處都要被她占了。

  可是,她好美。

  深藍色的眼睛就像春末夏初的大海,還有一絲涼意,但很快就能看到明燦燦的陽光。海藻般的大波浪捲髮流滿她的肩膀,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微微彈動。皮膚吹彈可破,鼻尖秀氣挺拔,嘴唇……

  他閉著眼睛,讓自己打住。

  可想說「不行」,也怎麼都開不了口。

  雖然他一個字都沒說,但看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梵梨的心已經開始砰砰亂跳了。她意識到一件令她雀躍的事:蘇釋耶喜歡她,而且是難以自拔的那種喜歡。她不知道他現在有多少情人,但她肯定是他最喜歡的那個。只是,他藏得太好,導致她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如果不是發生了貿易戰這件事,她不知道還要被他忽悠多久。

  「蘇釋耶陛下……」她的手鑽入了他的手掌中,臉頰在他的頸項間輕輕蹭著,「你都讓我享受了這麼長時間的男色福利了,現在再幫我一次,對我溫柔一點,好不好嘛?」

  「下去,不要坐我身上。」

  哈哈,蘇釋耶真的喜歡她!他越是防備,越是冷酷,就說明越扛不住!梵梨忍住沒有笑出來,直接發大招,變回小時候慣性賣萌的樣子:「哥哥,你不是最疼我了嗎?」

  可就在這時,她的手被蘇釋耶反手扣住,整個人也都被拉到了懷裡。接著,一個吻印了上來。她愣了一下,卻不小心放鬆了防備,舌尖碰到了他長驅直入的舌尖。

  於是,電流直擊心臟正中央,酥麻感把她整個人都快電暈了。

  他捧著她的頭,粗魯地吻她。他的喘息聲帶動了她,讓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下,都流淌著一陣一陣的滾燙之流。

  救命……

  她本來是想勾引他,讓他退讓的。怎麼現在,變成了她失控了……

  不行不行,不是這樣……

  她幾次想推他,都沒能成功。到最後一次,手剛放在他的胸前,耳邊就響起了他輕輕地、喑啞的聲音:「我答應你。」

  「真的嗎……」她摟住他的脖子,雙眼迷離地說道,「真的答應我哦……」

  「你對帝國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我提,我會儘量滿足你。但不准再背著我見別的男人。」

  「好,以後我見誰都先跟你報備!」她遲疑地說道,「那……可不可以不要再反擊光海了呢?現在光海已經快四分五裂了……」

  「行。」

  「專利費可以給我們多點時間準備嗎?」


  「不用給了,赤月政府不差這點錢。你留著自己分配吧。」

  「真的?謝謝哥哥!」梵梨激動起來,「這次深淵帝國的損失我會和你一起想辦法補救的,只要你不針對光海,我隨時聽候你差遣!」

  「知道了。還有什麼要求?」

  「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再找新的女伴?」見蘇釋耶有些錯愕,梵梨趕緊悄聲補充道,「現、現在的女朋友不用分手啦,但在和我保持情人關係的期間,暫時先不要認識新的女生了,好嗎?」

  「好。」

  「太好了。」她開心得眼中都盈滿了水光,「哥哥,你太偉大了。我愛你,我會努力讓你重新愛上我的。」

  過分直白的甜言蜜語突如其來,讓蘇釋耶整個人都呆住了——說這番話的人不是別人,是梨梨。

  他還沒能從頭暈目眩中回過神來,梵梨已經開始主動吻他。

  同一時間,他的心跳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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