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父子相處
蘇顏真真覺得，司徒煜這個人喜怒不形於色。
他每次這麼認真的盯著自己的時候，不管是個什麼樣的狀態，蘇顏都覺得司徒煜想要弄死她。
咽了咽口水，蘇顏掐住自己的手心，眼神堅定的看著司徒煜，一字一頓的說。
「對你有利，我就救！反之，我便當什麼都不知道！」
這話說完，蘇顏驟然感覺周圍的氣氛緊張了起來，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沒一會兒便有了呼吸困難的感覺。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小說里說的那種，高手不動聲色的威壓。
也訝異於司徒煜分明就是個病秧子，怎麼就武功這麼高強了？
這不符合常理！！
「呼！」
周圍又是一松，蘇顏的呼吸正常了起來，但依然心有餘悸的看著司徒煜。
司徒煜的身子往後一靠，「你可知這話是大逆不道的？」
「我初來貴寶地，不懂規矩，只想保命而已！」
「非議皇上，誰能保你？」
「我沒有要非議皇上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我抱的是你的大腿，不管什麼時候，我和你都是站在一邊的，這點，你要相信我！」
司徒煜看著蘇顏，眼神里明顯的不信，但是卻也沒說什麼。
蘇顏緩了半天，看著司徒煜，「你還沒告訴我，救還是不救！」
「對你自己的醫術就這麼自信嗎？」
司徒煜突然問。
馬車裡的氛圍隨著這句閒談，變得輕鬆了很多。
「恩，自信，苦讀十幾年的書，泡在是藥山里無數個日夜，無數次面對疑難雜症，我不說自己醫術天下無雙，因為人外有人，但是自信，是肯定有的。」
「苦讀十幾年？
你？」
「我從識字便開始看醫術了，我們家。
蘇顏的眸色沉了沉，隨即又輕快的開口，「我們家從上到下全是大夫，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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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西醫，而我是中醫！」
司徒煜，
他不太明白什麼是中醫，西醫，但是蘇顏眼神里的自信他看到了。
「那為什麼選擇了中醫？」
「他們都覺得我是怪胎，那我便做了這個家的怪胎又怎麼樣，有不會少塊肉？
來和離之前，我一直都做的很好。」
蘇顏吸了口氣，「當然，來了以後也不錯，我的中醫到了這裡算是專業對口了，更加信手拈來呢。」
不知為何，司徒煜突然夠了嘴角，蘇顏一時看晃了神，「你。
司徒煜迅速收斂了表情，倒換來蘇顏一笑。
「其實，你真的不必防備我，我真的不是你們這裡的人，也不是蘇家的女兒，這裡我誰都不認識，你不管跟我說什麼，我也誰都不會告訴的。」
這話蘇顏說的認真，但是司徒煜怎麼會信呢？
見司徒煜不說話，蘇顏也就沒再說什麼，馬車一路安靜到宮門口。
下馬車前，蘇顏聽到司徒煜低沉的聲音，「若是能救，便救吧！」
說完也不給蘇顏問的機會，便逕自下了馬車，而後伸手將蘇顏帶下去，一切雲淡風輕的仿佛剛擦那句話不是他說的。
蘇顏伸手握住司徒煜的手，看著他輕輕一笑。
這不過一個簡單的動作，司徒煜卻是一愣，而後突然覺得從剛才開始便從纏繞在心頭的陰霾，散去了一點。
進入宮門，兩人要分開。
有宮人引導著司徒煜往臥龍殿走，蘇顏卻突然出聲，上前扶著司徒煜，輕聲的說。
「你身體不好，我不太放心，我送你去吧，然後再到母后那裡去！」
司徒煜看著蘇顏，蘇顏一臉的捨不得，「你這些天看著是好了點，但都是我親自煎藥，養出來的，且我上次進來就沒有跟父皇請安，今日跟你一起去吧？」
「好！」
似乎是明白了蘇顏的意思，司徒煜點了點頭。
而後蘇顏笑了，看向一邊的公公，「成公公可以嗎？
我送太子過去，順便跟父皇請個安就走！」
成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得力公公，不管什麼時候看著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這時候也是一樣笑著點頭，「太子妃有這孝心，皇上知道了必然也是高興的，奴才這就派人先跟皇后娘娘說一聲。」
蘇顏這才扶司徒煜往前走。
一路上，司徒煜都沒說話，蘇顏也沒說話，不知道人在想什麼。
臥龍殿，蘇顏一進門就聞到了藥味。
「皇上身體虧空，但是補藥過剩，就算是補也是掌握量！」
蘇顏一進門就先說了這麼一句話。
司徒煜沒回話。
兩人上前請安，皇帝靠在小榻上，姚貴妃在一邊細心的伺候，看到兩人進門口起身，溫和的開口。
「你們來了？
你父皇這兩日有些著涼，剛喝了藥，你們陪著說幾句話吧！」
一邊說，姚貴妃一邊走到司徒煜身邊，輕聲的開口，「殿下，本宮做了皇上和殿下都喜歡喝的參雞湯，一會兒給你們送過來。」
蘇顏看向司徒煜，見司徒煜的臉色難得溫和，答道，「多謝貴妃娘娘。」
「客氣什麼，你們先聊，本宮一會兒讓人送來。」
「行了，都別愣著了，坐吧！」
皇上開口。
蘇顏側耳聽著，發現皇上的聲音雖然洪亮，但是後勁不足，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但是姚貴妃說了是因為皇上這兩日得了風寒。
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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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夫這麼多年了，蘇顏沒過誰得了風寒能眼珠泛著渾濁的黃色，這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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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行將就木之人。
這樣的情況，看著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一旦發病，那便是一會兒的功夫，人就沒了。
蘇顏從請了安之後，便沒機會開口，因為皇上一直在跟司徒煜說話。
問了幾句日常的話，便問司徒煜身體恢復的如何了。
司徒煜說還是從前那樣子，皇上竟然瞬間大怒，「廢物！」
這聲廢物把蘇顏嚇了一跳。
反觀司徒煜，微微垂眸，看不清眼裡的神色，沒應聲。
皇上罵了一句還不解恨，隨手就拿了身邊的摺子扔過來，蘇顏下意識的抬手替司徒煜擋了一下。
「你看看你的鬼樣子，你是太子，每日這樣病懨懨的，你身為太子的職責，讓誰去替你承擔，若是擔不起這擔子，不如退位讓賢！」
「讓賢？」
司徒煜聞言抬頭，反問一句，「讓給誰，司徒寒嗎？」
「司徒煜！你放肆！」
皇帝大怒，給蘇顏一種他要衝過來暴打一頓司徒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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