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勝天半子
杭城，錢塘，金山寺...
時間輪轉...
這寺廟的主持方丈此刻已經壽命無多，此時，山門之處，老方丈仿佛福靈心至一般的站在山門前，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一旁的僧眾不明所以，但還是靜靜地陪在一旁。
日初而生，霞光萬千，冉冉升起的大日當空，伴隨著時間流轉，晚霞生暈，落日餘暉緩緩降下。
老僧低眉，不斷念誦經文，在一旁的僧眾等的有了一絲急躁。
「方丈，天色晚了，我們回去吧。」
一位老和尚不忍心，看著越發單薄，氣息越來越弱的方丈，心有不忍。
「不用，再等等吧。」搖了搖頭，老方丈心裡的悸動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他不想回去，他就想在這裡等著，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一旦他回去了，那他估計再也撐不到那人回來了。
夜幕降臨，群星點綴，金山寺的眾人架起了火盆，驅散著夜晚的涼氣，但老方丈的身體，依然越來越差。
眾人看的心急，但卻是無可奈何，當天邊的光熙照耀而來之時，猶如撕破了黑暗。
一道身影在光熙照耀之下，從遠處的天空極速而來。
「回來了。」口中喃喃，老方丈體內的氣息早就已經弱若蠅絲。
但此刻話語道出，卻是仿佛迴光返照一般，面容之上浮現祥和的光輝。
「咻。」身影一動，一道身影直接站在了老方丈的面前。
「呵呵，好呀，孩子，你終於回來了。」老方丈看著眼前法海的身影，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遊子歸家一般。
「方丈！」到來的身影正是法海，此刻看著眼前這迴光返照，命不久矣的老方丈，眼中不由濕潤了。
自己被方丈所收養，內心之中，對於方丈，對於金山寺，早就有了特殊的情感，眼見自己從小的親人在眼前逝去，法海的內心很痛。
「我知道會有這一天，不要難過。」仿佛早就已經看開，知道法海歸來之時，就是自己喪命之刻。
「去走你自己想走的路吧。」伸手在大海的額頭之上摸了摸，老方丈仿佛見到了當年的那個小娃娃。
這孩子天生便與佛有緣，他在湖邊被自己撿了回來，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身上還留有佛門氣息，實乃天降佛子...
見到他回來，方丈仿佛放下了一切，蒼老的身軀之上，生機緩緩消散，光輝退去，等到良久之後，圖留下一個皮囊。
「恭送方丈！」一旁的金山寺僧眾，皆是坐下，口中頌著往生經。
將方丈的身軀緩緩的放了下來，看著最後一刻，還想著讓自己走自己想走的路，法海的內心五味成雜。
方丈去世，金山寺內，一片哀傷，而法海則是不出意料的成為了金山寺新一任的主持。
事情順利的簡直無法想像，仿佛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一般。
夜幕之下，金山寺內，恢復一片寧靜，山巔之上，群星點綴，寒風吹拂。
兩道身影出現在虛空之中，望著下方的寺廟，比比東皺起眉頭，道：「方緒，你該不會是要我替這個和尚尋情緣吧？」
「噗嗤，」方緒輕笑一聲，道：「你哪來的信心，要幫一個佛子安排姻緣。」
「這可不是凡人，這和尚名叫法海，乃是佛門佛子轉世，自出生便與佛有緣。」
「不過，你的第二世情緣，還真得從他身上下手。」
比比東若有所思道：「所以，這金山寺主持方丈突然離世，是你搞的鬼？」
「什麼叫離世，他那叫早登極樂，懂不。」方緒笑道：「我幫他省了十年苦修，令他早登靈山，他感激我還來不及呢!!」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要來這裡。」比比東有些不明白。
方緒看了看天空，仿佛看到虛空之中有一雙看不到的手在控制著一切。
「那是因為，我們好像太大意了。」方緒認真道：「從擊潰天道意志到如今，這一路走來我們太順利了。」
「順利到我們開始放下了所有警惕，這個時候，我開始發現有些不對頭。」
「天道無親，他沒有畏懼，怎會害怕我們，所以，便只有一個理由，他在算計我們？」
比比東神情一凝，驚聲道：「你是說，其中有圈套？」
方緒點了點頭，道：「所謂天機不可算，原本這世界的天道之力孱弱不堪，不過，因為融合了多個世界，他才稍微有了那麼一丁點實力。」
「既然他想擺一局棋盤邀我下棋，那我便放手跟他下一局。」
「這個和尚，便是我選中的棋子。」
「哈哈哈，與天斗，其樂無窮啊....」
比比東聞言，上下打量著坐在山巔之上的那道身形，微微嘆道：「我觀此人情愫欲斷非斷，六根似淨非淨，一身戾氣，表面慈悲，」
「你都不怕用他做子，將來會掀了整個棋盤。」
方緒微笑道：「無妨，山人自有妙計。」
話音落下，方緒右手一動，一道光芒如流星般落下山巔。
「行了，看到這東西，我看他肯定願意成為我的棋子...」
山巔之上，法海閉目打坐，陡然，虛空之中一道白光如虹，徑直落下。
法海右手一動，白光化作十餘道字跡出現在其手心...
「天非天，地非地，花非花，葉非葉，佛非佛，我非我！」
法海渾身一震，心中似乎有所感觸，喃喃道：「我所看到的天，是不是真的天。」
「我所看到的地，是不是真的地。」
「我所看到的滿天神佛，是不是真的神佛！」
微風浮動，話語之間，法海眼眸中精光畢露，戾氣隱現，哪還有半分佛門高僧的模樣。
「阿彌陀佛...」宣了一聲佛號，法海雙手合十，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心境。
只是此刻，他心中早已被那十八個大字所纏繞。
「究竟是誰？」法海抬頭望天，可是卻看不出一絲絲端倪，只是，這懷疑的種子已經在心間種下，法海卻是再也無法進入空靈之境。
「罷了，罷了。」法海站起身子，看向群山之間，喃喃道：「是真是幻，皆有心定，我心緒未寧，塵緣為了，終究無法參破這些字跡的奧秘。」
「看來，還是要下山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