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石心裡大失所望,十分吃驚,再認真看過去時,發現這功夫又加了一個條件:鐵砂掌六級需拳掌功夫四十、內功二十五、攻擊力三十。人物屬性達標時自動解鎖。
怪不得這玩意練成了就是一流高手,這要求還會隨著武學等級提高?看這德行,只怕不只是五級會提高要求,只怕要練到登峰造極還不知道會提高到什麼程度。
這不是坑爹嗎?可是對系統這種東西,除了無可奈何還能怎麼辦?劉石這時內力也不多了,便打開酒壺喝起來。
這是也是說巧也不巧,就在這條街上,突然一個穿著一身大紅大紫的少年,帶著幾個一臉狗仗人勢的隨從正橫行過去,一個衣衫破爛,身形佝僂的老人迎面走來,那老人抬頭時吃了一驚,卻已來不及躲到一旁,迎面和他們走到了一起。
那少年真是呼聲一何怒,叫道:「你這腌臢老兒!今天這麼好的日子不長眼睛的麼?帶著一身晦氣來衝撞我,卻不掃了本少爺一年的運勢?跪下磕一百個響頭便滾!」
那老兒木然地說:「老兒我孑然一身,又活得了多久,男兒一生上跪皇上天地,下跪父母官員,哪有隨便亂跪的道理!」
聽得這麼說,那少年怒不可遏,吼一聲:「你這老賊是找死!」拿過一根棍就要朝那老兒頭上砸去。
這節骨眼裡,突然一團雪打在了他的臉色,直接讓他一張傅了粉般的臉一下徹底變成雪白色了。
這一下可想而知這個橫行霸道的少年會氣成什麼模樣了,他轉過頭去看那雪球飛來的方向,卻看到一個五大三粗、鬍子拉渣的漢子,坐下不起眼的牆角之下,原來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當下這人也不打那老兒了,鉦地一聲,抽出腰刀來便衝過去:「該死的賊人!殺不絕的劣種!本少爺今天就一道兒送你們上路!」
這人便是逃出武館後,一路只管趕路,沒心思顧及邊幅的劉石了,因為那鐵砂掌被鎖定了,心中煩悶,不覺多喝了點酒,卻看到這一幕,一下火氣和酒氣一起上頭,也來不及做別的,隨手捏了團雪便砸了過去。
「先是劉石後是常敬,又碰到魏康,如今又遇到你,這些混蛋惡少是跟老子槓上了嗎?」劉石那大少爺的脾氣也跟著爆發了起來,呼地起身,一棒隔開那腰刀,狠狠砸在那惡少的肋下。
這惡少聲色雖歷,本事卻著實稀鬆,只一棍打翻在地,就不動了,往地上一栽,便不知死活。
那幾個隨從嚇得面如土色,老兒和劉石都不管了,只七手八腳地去扶那惡少,掐人中,撫胸口,到底還是沒有知覺,只是還有些氣息。
他們連忙將他扛走,走時邊還指著劉石大聲喝罵起來。
劉石出了心中的一口悶氣,且由他們叫罵,酒意卻又上來了,打了個酒嗝,靠在牆上只管休息,也懶得管這些人了,那老兒也走開了。
可是這畢竟是歲末嚴寒,不時刺骨冷風拂過臉上,哪裡真能睡著?也沒過多久,突然渾身打了個寒噤,酒意全消了。
原來剛才喝多了些,平時坐下時就自然運轉內力禦寒的習慣被酒意壓住了,只是干坐著入睡,沒有運功,卻哪裡熬得住這寒夜裡的低溫?
這一下把他頭腦也冷清醒了:就在剛才他動手把一個看上去又驕橫又惡劣的富家子弟打得生死不明,按說這鎮子裡也出不了什麼大人物,只是這沿途過來,看到人人好武,個個不屈,這一下他家的人追究起來,怕是不好收場。
挪動這許久凍得麻木了的雙腿,他站起身,提起哨棒覺得還是先離開這鎮子保險。說來也巧,剛起身轉過那牆角沒多久,便聽到許多聲音在大呼小叫,喊道:「就是在這兒!那個賊人開始就是坐在這裡的!」
聽得聲音雜亂,此起彼伏,人數卻實在不少,劉石現在功夫還沒高到可以以一敵百,橫掃千軍的地步,哪裡能和這些人硬拼?急忙繞著牆就走,轉過一條街另外找路往鎮子外面走。
沒走多久不由得叫苦起來,原來這鎮上到處都打著火把,哪兒都在呼喝,竟沒一條可以出得去的路!
這卻是見了鬼了,一個這麼大的鎮子裡面到底藏了些什麼人?能造成這麼大動靜?
好在他的鐵砂掌已經五級了,還有人物等級也加了些輕功屬性,不說是身輕如燕,卻也動作輕巧了許多,幾次人群搜查過來,他都輕易翻牆上屋,躲了過去,只是危機四伏,感覺處處兇險。
意識到自己的身法可以一用了,他避開幾批搜查的人群,從一邊的圍牆直接翻出了鎮子,落在地上以後是一身冷汗,氣喘吁吁。
正打算大踏步離開這鬼地方的時候,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他猛朝旁邊一閃,一個黑影從他剛才的位置穿過去。
這時寒冬歲末,沒有月光,只有些星光閃爍,雖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卻也看不起對方的長相,只知道是個身材偏瘦,矮他一個多頭的人。
劉石心知夜長夢多,不想繼續糾纏,便開口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果你和那惡少不算太親,還是就此罷休的好!」
那人用一種尖銳沙啞,讓人十分不舒服的聲音說:「你打了王家的人,卻是做了犯上之事,需是罪該萬死!我早便看到你了,只是獨自拿了你時,比一群人拿的你功勞大些,才讓你走到了這裡,識相的束手就擒,少吃些苦頭。」
原來宋朝士族制度雖已瓦解,但是門閥豪紳卻又抬頭,到北宋末年時這些大家門閥的勢力更勝當年的士族,當真是把握地方的生殺大權,無法無天。
通曉歷史的劉石一聽王家便知道了這人的意思,於是笑道:「便是隨便一個孤苦老兒也不肯輕易折腰,我堂堂八尺男兒,就這麼束手就擒,卻不拉低了華夏男兒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