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沒察覺，仍然和路沉雪玩鬧。
「小騙子。」
直到貼著的皮膚溫度越來越高，顧望才察覺，路沉雪並沒有反抗。
他抬頭一看，對上了路沉雪有些瀲灩的眼尾。
路沉雪的眼角多了些難以捉摸的意味。
令人心驚。
看習慣這張漂亮臉孔的顧望也有些不敢直視。
他隨即反應過來：「怎麼了？又發作了嗎？」
路沉雪閉了閉眼，嗯了一聲。
他覺得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糕了。
他極力壓制，牙齒將嘴唇咬的青白，拿開已經有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顧望見狀，蹙眉。
顧望：「別咬自己，要咬就咬我的手。」
路沉雪唇齒合攏，卻並沒有用力。
顧望把被子展開。
將路沉雪先塞進去。
滿面塵土的從學校回來，還做了一些家務，他怕路沉雪嫌棄，快速的去浴室裡面沖了個戰鬥澡，只花了三分鐘不到。
就這麼一點時間，路沉雪已經躲在被窩裡面頭暈目眩。
露出的面頰眼尾紅紅。
顧望垂下眼，覺得即使跟路沉雪關係好，這樣看也有些冒犯了。
他快速擦乾身上已經在空氣中有些涼意的水漬，鑽進了被窩中。
被子因為被路沉雪長時間蓋著，上面是很濃郁的路沉雪身上的冷香。
進去被這個味道包圍，顧望覺得舒服毛孔全都要打開了。
沒等他伸手撈，路沉雪就已經察覺到小腿貼著那塊舒適的源頭，整個人就湊過來，哼哼了兩聲，貼進了顧望的懷中。
路沉雪平時的聲音偏冷淡，不過聲音的底色其實偏向於清甜，只是平時很少展現。
剛剛軟軟的哼哼兩聲，顧望後背和頭皮幾乎都麻了。
他捂住又想哼哼路沉雪的嘴。
小聲附耳在路沉雪耳邊提醒：「隔壁就是奶奶的房間。」
老房子，隔音又不好，一牆之隔，幾乎咳嗽的聲音稍微大點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臉色爆紅。
不敢想像一牆之隔的奶奶如果聽見聲音以為他們在做什麼……
他正想著。
很靠近的地方傳來了敲門聲。
這聲音像是炸響的悶雷，顧望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你們倆快來幫奶奶把東西收收，外邊下暴雨了。哎呦，我剛洗的衣服！」
顧望沉沉吐出一口氣，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
「哎，知道了奶奶，就來！」一邊警惕的看著門口，準備坐起來快速穿衣服。
他們兩個都不出去肯定會被發現異樣。
但是路沉雪雙臂絞在他脖頸上，側臉弧度優美，似乎是終於覺得舒服，有點睡著了。
眼睫微動，像是兩把小扇子。
顧望深吸一口氣，狠狠心，將路沉雪的雙臂從脖頸上拉下去，輕輕的放在被子裡，才快速的套衣服。
外面奶奶又在催。
顧望在鏡子面前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才開門出去。
外面的雨下的果然很大，沒有幾分鐘就積起了一片片小水窪。
明明上午還是太陽高照，不巧的是奶奶今天還曬了很多冬天的厚實衣服，去去柜子裡面沉積的味道，這一下可不得了，全淋濕了。
「哎呦，這可惡的老天！」奶奶最不喜歡洗這些厚衣服，有洗衣機她也不喜歡。
這下可把她氣壞了。
「沉雪呢？」
顧望儘量淡定自若：「哦，他呀，睡著了，在學校搞比賽，太累了，我就……沒叫他。」
後面的聲音在奶奶狐疑的目光中越來越小。
顧望內心緊張，怎麼了，哪裡露餡了，奶奶不會衝進沉雪的房間吧，到時候他要怎麼說。
怎麼辦。
他在腦子中預想著場景。
咬牙。
——奶奶，都是我不好，是我勾引的沉雪。
正入神就聽到奶奶問：「你臉怎麼那麼紅？不會是淋雨發燒了吧？」
顧望回過神來，訕訕。
「沒有，剛剛收衣服跑了兩步，那什麼，血液循環。」
「這才剛下的雨，怎麼會就這麼快……」
他靈機一動：「哎，我還是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
奶奶揮手放他回去：「快去快去。」
顧望回到屋子裡。
關上門才鬆了一口氣。
看到路沉雪還蒙的嚴嚴實實，看起來沒有什麼事情。
顧望走到浴室，特意等了一分鐘，然後將花灑打開。
接著回到屋裡，一掀開被子，腦袋嗡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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