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總,您看看這幅,雨中的舞女,整個畫面採用的都是暗沉的灰黑色調,裡面穿著紅裙的的舞女更加的突出,額,既有一種壓迫感,又隱隱有打破的偏執和瘋狂。」
洛斐在另外一個轉角,聽著這個中年聲音的主人像背書一樣。
「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或者其他中意的畫,權當是我送給您的……」
他正發著呆,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人慣常的聲音就冷,現在更冷,似乎天生不帶有任何情緒,冰的人牙齒發酸。
「不用。」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落下,那個一直講解的中年男人就沒有聲音了。
洛斐愣了一會。
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聲音很像是早上給他系好領帶才出門的人……
洛斐起身走了兩步,卻只看見了迴廊深處快要消失的幾個人的身影。
最前面那個,看起來很高,但是穿著一身西裝。——並不是早上出門的裝束。
好友見他突然起來嚇一跳,笑著打趣他:「怎麼,看見鬼失魂了?」
洛斐笑吟吟坐回去,抿了一口咖啡:「差不多。」
生病的母親賭bo的爸?
笑死人。
他竟然被騙了。
對面的好友看了看笑著的洛斐,頓時覺得下降了幾個溫度,好像有些冷颼颼的,他搓了搓胳膊。
洛斐將有些冷了的咖啡一口喝掉。
「幫我個忙。」他跟對面的好友說。
好友點點頭。
洛斐冷笑,他到底要看看這個嚴州是要做什麼。
嚴州……不會名字也是假的吧。
艹。
.
他開了家門。
玄關位置已經有了某人的鞋子。
洛斐拿出手機給好友改備註,改成了【親愛的】。
嚴州迎上來,他垂眸看洛斐,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問洛斐:「今天出去玩的開心嗎?」
洛斐說:「挺開心的。」一邊低頭髮訊息。
嚴州將餐椅拉開:」我做了你喜歡的番茄牛腩面,嘗嘗?」
他神色有些不易察覺的殷切。
洛斐內心饞的快要流口水,不過面上只是冷冷淡淡的看了一眼,只說:「我不餓。」
「先去洗澡了。」
一邊說還一邊發訊息,抱著手機臉上露出笑意,最後更是將紅潤的唇瓣湊到聽筒附近,神情柔和,發語音:「好的,今天不要太晚睡覺哦。」
即使有手機的阻隔,那種戀愛的酸臭味道似乎還是飄出來了。
洛斐想的很簡單,嚴州不是為了人就是為了錢。
但是看起來他好像不缺錢。
不過他搞不懂嚴州每天過來又做飯又是洗衣服又是伺候他睡覺,把自己搞得那麼賢惠還小心翼翼的捂著馬甲到底是為什麼。
他施施然收了手機,準備去浴室洗澡。
獨留面對著一桌子飯菜神情越來越冷的嚴州。
……
臥室裡面,一場交鋒。
洛斐的手機震動了下。
被他用濕熱的手拿過來,回了訊息。
嚴州雙目似乎都有些赤紅。
他看見了刺眼光源上更加刺眼的【親愛的】三個字備註。
他像是瘋了,咬著牙齒。
……
洛斐艱難將排演好的劇本進行下去。
「既然你看見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之前說好的彼此有喜歡的人合約作廢,現在我……」
他嘴巴被人捂住了。
嚴州眼睛發紅,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一滴滴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東西從他的下巴落下。
「別說了,我不想聽。」聲音幾乎是帶著乞求的。
洛斐不說了。
還有什麼不懂的。
嚴州過來隱瞞自己的身份,聽那個中年人叫他嚴總,應該職位不低也不缺錢,考慮到他現在是個大學生,那應該是家世不錯,並且年紀輕輕已經在公司占據了高位。
閒的蛋疼裝窮跑到他家裡給他洗衣做飯伺候他。
除非,是喜歡他。
他又聯想到了酒吧裡面的事,總感覺並不是單純的巧合。
但是他想不到什麼時候見過嚴州。
嚴州很惹眼,見過的話不可能忘掉。
沒想明白,他累死了,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而他旁邊,原本閉著眼睛的嚴州睜開了眼,看著他,神色複雜。
偷偷的,親了親清醒時候洛斐並不讓他觸碰的嘴唇。
之後就一直看著洛斐的睡顏。
天似乎在跟嚴州作對,亮的很快。
早上十點,洛斐睜開眼。
嚴州等他醒神之後,先開口了:「解除關係。」
洛斐睜大眼睛,對上嚴州眼底的兩抹青黑。
「洛斐,從今天起,我要開始追你。」
他們都是聰明人,有些東西都是心知肚明的。
障眼法或許會一時讓人發瘋,不過等到都冷靜了,也明白過來。
嚴州在洛斐的床上,對著剛醒來的他表白。
「我喜歡你,洛斐,從三年前開始。」
三年!
洛斐開始不由自主的回憶三年前的時間節點他在做什麼。
那個時候他似乎很短暫的去了一所學校,當了半個學期選修課導師。
講解無人機駕駛……
但是那些時候似乎並沒有嚴州這個……
不!
他猛然想起來。
那個時候他有一個助教,專門幫著他收作業。
不過他印象中那是個皮膚有些黑,還戴著黑框厚重眼鏡的男生。
他目瞪口呆,打量了一下現在的嚴州,一點也找不到之前那個人的影子。
要不是他想起來了那個男生好像也叫嚴州,真的不敢相信差別如此大的會是同一個人。
「你整容了?」他脫口而出。
嚴州:……
他笑了一聲,因為一夜未睡嗓音有點啞:「沒整,健身加護膚。」
又問:「你想起來我是誰了?」手臂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圈緊了洛斐。
洛斐沒察覺,還沉浸在回憶里:「你和之前差別好大。」他覺得就連身高也高了不少,三年的時間,簡直脫胎換骨,除了五官還能找回一些從前的影子。
「嗯,喜歡嗎?斐老師。」既然都被發現了,他乾脆一點不裝了,占有欲極強的用大掌包住洛斐的後腰。
洛斐臉上有點熱,因為那聲『斐老師』,聽起來就很怪,他算不上什么正經老師,只是個興趣選修課,當時也只是閒的慌跑去待了一學期,之後就走了。
沒想到還招了這麼一段事。
他憤憤:「不許叫我。」太羞恥了。
「好的,斐老師。」嚴州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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