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石光珠大搖大擺的進了縣衙,人群頓時爆發出罵聲。Google搜索
「混帳。」
「不當人子。」
可在場的人再如何不滿,石光珠卻沒說錯。
他來接親姐和外甥回娘家,誰也沒法阻止,甚至阻止的理由的沒有。
隨即無數雙眼睛看向楊家的人。
事情到了這地步,今天是絕沒法繼續打官司了拉。
楊家的人最後只能灰溜溜的回了京城,向家裡匯報這裡發生的事情。
其他人見沒熱鬧看了,很快就跟著散了。
不過,石仲魁的名字隨著這首詩,很快就會再次傳遍大興、京城和大周的士林中。
甚至,正在龍首宮裡的太上皇,還有勤政殿裡的景隆帝,也分別從戴權和夏守忠嘴裡知道了這事。
太上皇想起繕國公和於洪高這對翁婿,又想到石仲魁是於洪高的徒弟。
頓時笑了起來問戴權道,「這個石伯謙是真有奇才,還是當了他老師的槍手?」
頭髮都有些花白的戴權笑著道,「奴婢聽下面的人匯報說,前幾天於大人的公子,不信石伯謙的本事,就想著考考他。
卻沒想到石伯謙不僅有問必答,還讓於大人的公子都佩服起來。
最後石伯謙還靠著一字不差倒背《左傳》、《周禮》,從於大人家公子手中,贏了於家的字帖不說。
就連泰山龐世同收藏的長安碑林摹本,也一同輸給了石伯謙。」
聽到龐世同,太上皇臉色微微一沉。
當年就是這老頑固,連續參了好幾個勛貴。
最後繕國公府的石懷勇和其他幾個掌兵的勛貴,一起被逼的辭官回家當米蟲。
這還不算,要是龐世同真的一心為國,太上皇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但老傢伙隨後就明哲保身,借著老母去世,辭官回鄉教書育人。
事後很多人都反應了過來,龐世同或許提前知道了母親快不行了。
趁著丁憂守孝成定局的契機,臨走也拉一些人下馬。
沒過幾年又發生了義忠親王兵變的事,接著太上皇病重,把皇位傳給了現任皇帝。
結果,太上皇的病又好了。
朝廷上下也就沒人再關心一個辭官幾年,安心待在鄉野間的儒學名家了。
想到這,太上皇頓時興趣缺缺的對著戴權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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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勤政殿裡,當今皇帝也對夏守忠問了差不多的話。
而夏守忠的回答,和戴權基本上沒什麼區別。
但兩個皇帝的心思卻截然不同。
「石伯謙既然喜歡字帖,你去庫房裡挑幾樣送給他,但想拿到朕的賞賜可沒那麼容易。」
說到這,皇帝自己都笑了起來。
既然是賞賜,哪裡還有容易不容易的說法,夏守忠稍微一想,就知道皇帝這是想考驗、考驗石伯謙。
果然,皇帝想了想後,繼續說道,「既然事情的開端由農田而起,石伯謙又如此聰慧。
你派人去接觸、接觸石伯謙,看看他對農事、疏通運河和漕運的看法。」
說完,皇帝又覺得話題太大,朝廷都解決不了,一個秀才都不是的讀書人,怎麼可能有辦法。
「算了,字帖就不送了,三個題目你隨意挑一個去試試他。要是真的聰慧,今後你多照看、照看他。
要是答不出來,那、、、。」
之後的話,皇帝並沒說完。
但夏守忠明白皇帝的意思。
有才就保護起來看著他成長,否則,後果可就不是一般的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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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守忠走出大殿,心裡卻猶豫著如何接觸石仲魁。
直接上門肯定不行,讓石仲魁知道是皇帝在考他,萬一因此驕縱起來,石仲魁倒霉,自己也算沒能完美的完成皇帝的任務。
同理,找於洪高就更不行了。
姓於的肯定比石仲魁更難對付。
猶豫了良久,忽然見乾兒子走進匯報說,石仲魁、賈璉幾人和繕國公府石光珠待著姐姐和外甥一家,剛進了京城。
夏守忠心裡一樂,石仲魁回了京城,總比繼續躲在於洪高那邊要好接觸。
而且,讓他意外和驚喜的是,賈璉居然和石仲魁搭上了關係。
不是夏守忠看中賈璉,也不是因為元春而對賈家另眼相待。
此時元春還在龍首宮老太妃那當女官,離封妃還有一兩年呢。
去年寧國府賈蓉之妻秦可卿病逝時,賈家現任族長也是寧國府承爵人,三品威烈將軍賈珍為了面子,找過龍首宮太上皇身邊大太監戴權。
花銀子為賈蓉買了五品龍驤禁衛的官職,以此來讓秦可卿以誥命夫人的身份下葬。
這事夏守忠一開始並不知道,但戴權老陰幣把五品龍驤禁衛的官職又賣給別家。
賈蓉身上雖有龍驤禁衛的職位卻無職事,只能以後補的身份,在家繼續待著。
這種有名無實的官職,就是在坑人,可賈珍父子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但內廷的大太監們,稍微一關注,就能從五品龍驤禁衛這個官職上居然有後補,並且還是寧國府繼承人這事上猜出個大概。
太監是什麼人?
那是一門心思撈銀子的存在。
未來元春封妃之後,戴權、夏守忠還有一個周姓太監,在元妃省親之後的一年後,那是三天兩頭就去賈家打秋風。
這事側面反映出賈元春在宮裡的日子並不好過,更別說受寵了。
同時也說明太監慣於捧高踩低,又貪婪成性。
戴權最狠,動不動就是上千兩的要。
夏守忠也好不到那裡去,甚至,這傢伙想買套房子,居然找賈家借200兩銀子。
弄的王熙鳳都開口嘲笑夏守忠死要錢,兩百兩銀子都能開的了口。
所以,想著戴權能從寧國府撈到銀子,夏守忠心裡暗恨的同時,並不覺得自己就真比戴權差多少。
吩咐人去查查賈璉和石仲魁的關係到底如何,夏守忠就坐在椅子上,想著這次到底要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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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當天上午。
大興縣衙內後院,於洪高、於同甫和石仲魁三人,在書房裡聽著下人們不斷傳回來的消息。
待聽到楊家的人全都離開了,頓時放心下來的笑了起來。
「伯謙當居首功。」
石仲魁笑著起身行禮謙虛的說道,「全賴老師教誨,弟子才有今日。」
於同甫還沒聽出來,但於洪高一聽就知道石仲魁的意思是,有了師門和一個縣太爺的維護,他才敢表露自己的才華。
「老爺,舅老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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