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拽著秋無靈的胳膊,「我這裡還有不少錢財都拿給你,你去給他,快讓他放人。」
江潯看他急的亂了分寸,忙勸道,「蕭珩哪裡看得上你那些小錢,他一下子要這麼多錢,肯定是要干一件大事,只是做什麼事會需要如此多的錢呢?」
江潯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對著秋無靈問道,「難道他想造反?」
秋無靈沒出聲,他只看了江潯一眼,意味不明,沒想到江潯與他想到一起去了,恐怕蕭珩不但想要錢,還要拉著他們一起上賊船。
即使蕭珩不傷芸在,那麼兩邊真的動起真格的來也難保芸在不會被誤傷。
既然他想要錢,那便給他錢就是,「我去籌錢!」
先把錢準備充足才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只是這次這錢並不好籌,秋無靈此前已經將秋家的產業往外轉移,現在鎬京城裡能籌到的現銀並不多,如今城中又亂,全城已經戒嚴,整個鎬京城只許出不許進,所以別處的錢財也運不進來。
另外一邊,被擄走的芸在本來以為蕭珩會帶著他東躲西藏在什麼破廟之類的地方,醒來一睜眼發現自己所在的屋子裝飾的富麗堂皇不說,身邊甚至還有婢女伺候著。
難道這鎬京城富足的連通緝犯都可以住得這般好了。
芸在問身邊的小婢女,「姑娘這裡是哪裡?」
那小婢女只低著頭站在一側,並不說話。
此時屏風外有一道身影往這邊走來,隔著屏風瞧著身形應該是一男子,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笑意:「芸姑娘醒的倒是很快。」
那人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與蕭珩長得有幾分相似。
芸在看他一眼,語氣淡淡,「蕭珩這是沒臉見我了,所以才請了蕭大公子出面。」
對面的蕭煜並不驚訝,只笑道「珩兒魯莽,我在這裡替他給姑娘賠不是了。」
芸在冷哼一聲,直愣愣的看著蕭煜,質問道,「我與蕭二公子也算舊識,他雖衝動卻不至於如此算計人,把我綁來怕是你蕭大公子的主意吧。」
蕭煜的眼裡頓時有了幾分笑意,那笑意直達眼底,不像剛才虛假,「姑娘真是聰慧,難怪秋家的家主都對姑娘情有獨鍾呢。」
芸在不想跟他在這裡扯來扯去。
「你們要錢是要造反,對不對?」
蕭煜收了臉上的笑,輕輕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幅陰狠的表情,「姑娘說錯了我們蕭家世代忠良,上效忠於天子,下忠於黎民百姓,蕭家永遠不會做造反的事。」
芸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戲謔的說了一句,「哦,我忘了,蕭大公子是讀書人,讀書人自然不把造反說成造反,應該說清君側。」
蕭煜仰面哈哈大笑,那笑里有幾分讚許還有幾分驚訝,那詭異的笑聲在整個屋子裡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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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兒說要通過你來弄軍需的時候我還懷疑過他,開始我還不信一個小姑娘會讓秋家的家主如此費心費力,現在看來姑娘真是一個妙人兒,有趣的很。」
芸在眼裡看不出波瀾,她收回目光,不拿正眼瞧蕭煜,「所以這一切從始至終都是你們策劃的,從那個巫蠱事件開始,我說的對嗎?」
蕭煜沒有立刻回答,他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並不喝,只拿著指腹在茶杯上輕輕的摩挲。
「我若說不是,一切不過是被逼無奈,姑娘可信?」
芸在心裡覺得好笑,她信不信又有什麼關係,再說在意的也不是她。
「那你們的反擊是從哪裡開始的?是蕭國公的假死,還是學子們帶頭鬧事?」
蕭煜的手輕輕抖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連父親的假死她都猜到了,有點聰慧的還有幾分意思,只是太過聰慧的人就多了很多麻煩。
「姑娘好好休息吧,我只要看到秋公子的誠意,便會放姑娘回去的,姑娘要是需要什麼便吩咐這小丫鬟去做就是。」
他沒想到芸在已經將事情猜出了個大概,他不能再向她透露更多,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知道的人越多事情就越難成。
芸在看著蕭煜走遠的背影楞了片刻,她對旁邊的小丫鬟說,「我有些餓了,勞煩去幫我弄點吃的來。」
那小丫鬟聽到她的吩咐,忙應了聲是,對她福了福往外去了。
芸在看著人都下去了,便說了一句,「你都聽到了,巫蠱那件事與你大哥無關。」
她又對著蕭珍兒的魂魄說,「你還是早些回到你自己的身體裡去吧,你這樣遊蕩著,身子只會一日日的虛弱下去。」
芸在是昨日發現蕭珍兒的魂魄的,那魂魄是跟著蕭珩一道去的秋府。
她今日醒來,發現蕭珍兒居然還在,蕭珍兒並沒有死,她只是原神出竅了,人在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會出現人神分離的情況。
蕭珍兒頹然的坐在她的床邊,「如果不是大哥算計我,那便是他了。」
她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問身邊的人,到底是誰策劃了整件事?是誰在她的院中埋了那個人偶。
只是一切都是白費,她不過是一絲遊魂,沒有人能看到她,更不會有人聽的到她。
芸在本來不想摻合蕭家的事情,但是想到秋無靈說過,蕭珍兒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她如果再這樣在外邊遊蕩下去,那肚子裡的孩子怕是也要保不住,她不忍心,便替她問上一問。
芸在明白她說的那個他是指皇上,有些無奈,「你快回到自己肉身里去吧,不然你的孩子真的會保不住的,孩子總歸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