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知道您這次宣民女進宮所為何事?」
宮裡繁文縟節多,每句話都要提著精神,芸在並不想多待。
蕭皇后將身邊的人都遣了下去,只留下一個自幼跟著她貼身伺候的嬤嬤。
「我請你進宮,除了謝你以外,更重要的是替我大哥,還有珩兒向你道歉。」她走到芸在身邊,執起她的手,「我知道委屈你了,珩兒不該聽大哥的話用你威脅秋家的。」
芸在心裡自然生氣,但是總不能當著人家姐姐的面說弟弟不好,「我知道蕭公子此舉也是無奈,我不會怪他的。」
蕭皇后知道芸在心裡必定還是有氣的,「我大哥很少誇人,他說你是他見過的姑娘中最聰明的一個,我知道道歉的話都是空,你不如借著這個機會為秋家為你自己謀求點什麼。」
芸在被她說得一愣,「民女愚鈍,娘娘的意思是?」
蕭皇后無奈地笑笑,「我大哥還誇你聰明,我怎麼覺得你是個呆的,我知道秋家家主對你有情,只是秋家的主母怕不是誰都能做的,不如借著此次機會,我讓皇上為你們賜婚可好?」
芸在聽她說要與自己和秋無靈賜婚,嚇了一大跳,忙推脫說:「娘娘怕是誤會了,我與秋…無靈…我們…與旁人有點不一樣。」
蕭皇后以為她是小姑娘家臉皮薄,不好意思,「有何不一樣?你這麼白白的跟著他,沒有身份總不是辦法,我讓皇上為你們賜婚,以後你就是正正經經的秋家主母,有皇上的賜婚即使你的家世不好,秋家眾人也不敢慢待了你。」
芸在不知道怎麼解釋,她總不能告訴蕭皇后她是個不老不死的,她與秋無靈的事情不是一道賜婚的聖旨就能解決的。
蕭皇后看芸在面露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便又問道:「難道你不喜歡秋家公子?」
芸在怕她誤會,趕忙搖頭,「不是不喜歡,只是…如果娘娘真想感謝我,可否答應我另一件事。」
蕭皇后示意她直言。
芸在其實有所顧忌,他不知道到底應該以什麼樣的藉口求助蕭皇后,讓她查一查以前的事情,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六七十年,但是二皇子那麼一個不光彩皇子的死,到底怎麼死的?最後又葬在哪裡?必定是皇家秘聞。
怎麼能是隨便一個什麼人就能窺探的。
蕭皇后今日對她客氣,並不代表來日不會如蕭珩一樣為了自己的利益翻臉。
她也是皇家的人,皇家的秘聞總是隱晦的,一般知道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如今她已經不光是她自己,在外人看來她與秋家與秋無靈是一體的,她不能做出任何可能會給秋無靈帶來傷害的事情。
她想了一下,既然燕之行的事情不能說,那乾脆借著這個機會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芸在對蕭皇后說道,「娘娘,民女從潮州城到鎬京的一路上看到了很多流民,百姓生活悽苦,尤其是那些棄兒孤兒實在可憐。」
「娘娘可知道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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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皇后點頭,「巴州我是隨父親去過的,那裡百姓富足,難道如今連那裡也有很多流民嗎?」
芸在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有一個朋友,她用先輩給的錢在巴州建了慈濟堂,如今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已經收留了很多孤兒,娘娘也說巴州富足,但是即使在這樣富庶的地方,救助孤兒的設施都不完善。」
蕭皇后眼裡有震驚之色,她不肯定自己想的是否正確,「你希望朝廷在各地建設慈濟堂收留孤兒難民?」
芸在對著蕭皇后笑的眉眼彎彎,「娘娘,民女就是這個意思,如果由朝廷出面在各地建設救助孤兒的地方就會省去許多麻煩,這也是造福百姓的功德一件。」
蕭皇后笑笑,「我大哥說你聰明,我怎麼覺得你是傻呢,這麼好的機會不為自己求點什麼,這機會錯過了以後可就沒有了,你當真不後悔?」
芸在搖頭,她很慶幸自己沒有頭腦一熱求助蕭皇后幫她調查當年燕之行的事情,現在借著這個機會為阿蘭的慈濟堂事業做點事情也算沒有白費。
「好,我答應你,此事我一定會跟皇上提,只是你也知道的後宮不得干政,如今他也不常來我這裡,不過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你必定會竭盡全力的。」
芸在突然之間就明白了先前蕭皇后笑里的苦澀,但是帝後之間的事情不是她該問的,也不是她能問的。
她只能裝作不懂,畢竟她並不打算與蕭皇后做知心朋友。
蕭皇后是個聰明人,似乎也看透了芸在的心思,便也不再多說,她又給了芸在一些賞賜,便讓人送她出宮去了。
阿蘭沒有去過皇宮,她聽說芸在進宮心裡倒很是羨慕,恨不得跟芸在一起去才好,江潯覺得那是非之地,沒多大興趣。
江潯漫不經心道:「你以為皇宮是什麼好地方,那是個鬼都不去的地方。」
阿蘭暗想:我又不是鬼,鬼願不願意去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當然知道皇宮不是什麼好地方,她只是好奇,只是想去看看,她又沒想在那裡待,管它是什麼鬼地方。
芸在從宮裡回來將事情詳細地與他們幾人說了一遍,秋無靈一天都在擔心芸在會向蕭皇后求助燕之行的事情,聽到她只說了慈濟堂的事情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那蕭皇后與皇上如何了?皇上這麼利用她,利用蕭家,她也不追究了?」
芸在刮刮阿蘭的鼻子,「傻姑娘你真是天真,那是皇上又不是一般的人,我看蕭皇后也已經想明白了,畢竟在後宮這種地方做一個好皇后,總比做一個好妻子容易。」
秋無靈很是贊同芸在,「皇宮是最不需要愛的地方,蕭珍兒如今肚子裡有龍嗣,還坐上了皇后之位,她又有母族可以依靠,皇上的愛不過是錦上添花,有自然好,如若沒有她只需當好皇后也可榮華富貴一生。」
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聽在芸在和阿蘭耳里總覺得心裡別彆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