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華已經很久沒有消息,芸在也不知秋無靈有沒有將他們到鎬京的消息告訴他,至於為她尋藥的事情到底如何了更是不可知。
「那這個老嬤嬤如今在何處?我們什麼時候去見一見?」
芸在總覺得蕭珩或許知道他們要查當年二皇子的事情,只是看破不說破而已,所以才會這麼上心的幫忙。
秋無靈道,「這個老嬤嬤住的倒不遠,就在鎬京城近郊的一戶莊子上。」
阿蘭也心急,「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問一問她,他就算不知道二皇子埋在哪裡,畢竟是當年經歷過這些事情的人,或許還能有別的線索。」
幾人都欣喜的很,長久以來沒有線索的事情,突然之間就柳暗花明又一村,突然有了一種撥開迷霧的感覺。
秋無靈早早的就備好了馬車,大家用過早飯,一刻都不肯耽擱的上了路。
或許是近鄉情更切,芸在覺得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這不僅僅是燕之行的事情,畢竟也可能涉及到她的前世。
今日阿蘭提起顏華,她才想到或許應該好好的問他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芸在看秋無靈一路上神色如常,臉上看不出什麼波瀾,又想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是他為了燕之行的事情四處打探,到處奔走。
或許之前真的是她多疑了。
芸在還未將事情理出個頭緒,馬車就已經穩穩停在了莊子上一戶人家的門口。
阿蘭說道:「這一路可真是順利,不想這麼快就到了。」
她看芸在正在發愣,「你又愣神兒,我們快些下去好問清楚,才能儘快將我曾祖父曾祖母安葬在一起。」
芸在收了思緒,隨著阿蘭下了馬車。
這農家小院外邊圍了一層籬笆,裡邊也收拾的很是乾淨整潔。
「我已經派人來問過,這老嬤嬤只有自己一人,她一輩子未曾婚嫁,曾經收養過一個女兒,那女兒前幾年也去世了,外孫因隔的遠,都不常來往。」
秋無靈將老嬤嬤的基本情況與芸在簡單交代,孤身一人,也有孤身一人的好處,說起以前的事來便也少了許多顧忌。
這老嬤嬤看起來卻並不像八九十歲的老人,收拾的極其齊整,眼睛也炯炯有神。
她見到芸在她們來似乎很高興,還張羅著給他們倒茶水。
芸在趁著人不在問秋無靈,「她知道咱們這次來是問以前二皇子的事情?」
秋無靈悄悄說道,「我已派人告訴過她,你有話只管問,我給了她不少銀子。」
那嬤嬤對秋無靈格外客氣,第一杯茶就給了他。
第二杯茶便要給芸在,芸在雙手接過她的茶水,客氣問道:「嬤嬤,我們想問一問以前二皇子的事情。」
那嬤嬤年紀不小,耳朵卻極好使,芸在還怕她聽不到專門提高了聲音。
「姑娘只管問,我知道的都告訴姑娘,我耳朵好使的很姑娘不必費力與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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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在沒想到她這麼爽快,知道秋無靈肯定是沒少給銀子。
「嬤嬤知道二皇子暴斃以後是被葬在了何處嗎?」
「葬在了京郊大悲寺的山下。」
芸在突然之間覺得心裡有點失望,這難道就是他們找了這麼久的答案。
阿蘭激動不已,「那京郊大悲寺離這裡遠不遠?」
秋無靈也追問,「嬤嬤,時間如此久了,你就記得這般清楚?」
這老嬤嬤被秋無靈的反問一下子問的急了眼,眼睛漲的都有點紅,「別說隔了幾十年,就是隔了幾百年老奴也記得。」
「那又不是一般人,那是二皇子,要不是出了那件事,我們主子是要當皇帝的,主子去了就被那麼隨隨便便的埋了,真是憋屈,要不是因為燕家,二皇子怎麼會鬧的那個下場,真是禍水呀!」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老嬤嬤說起來還是很悲切,眼裡的淚珠子更是噼里啪啦的掉個沒完。
「你們也不必懷疑我,我給你們說實話,去葬主子的就是府里的小廝,我與那小廝交好,是他回來告訴我主子被埋在了大悲寺山下。」
「只是沒兩日,那小廝連同那些去埋主子的,以及曾經近身伺候的奴才丫鬟都消失了,又過了幾日我們這些粗使的就被從府里放了出來,還告訴我們府里的事情以後一句也不可再提。」
那老嬤嬤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大金元寶拍在桌子上,「這錢給你們,我一個孤老婆子要這些錢財做什麼,我的話你們愛信就信不愛信拉倒。」
江潯不光會哄年輕的小姑娘,連哄上了年紀的嬤嬤都是一把好手。
「婆婆,我這兄弟就是如此總是疑神疑鬼,別說你的話,他連我們的話都整日懷疑來懷疑去的,我也煩他的很。」
江潯邊說邊給老嬤嬤遞茶水,「婆婆說了這麼多話,肯定口渴了,快喝口茶潤潤嗓子咱們再說。」
老嬤嬤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接過江潯的茶,不自在的輕輕抿了一口,「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你想問別的我也不知道了。」
江潯陪著笑,「那婆婆可知道具體葬在大悲寺的什麼地方?」
老嬤嬤又灌了口茶,「我又沒去過,具體什麼地方我怎麼知道,你們要是沒有別的想問的,帶上你們的錢快些走吧。」
大家本來以為江潯還能從她嘴裡套出更多的消息,沒想到突然江潯都不好使了。
他也有幾分失望,眼見著就要哄好,怎麼突然什麼都不說了,他往一邊挪了挪,對著芸在說:「我沒法子了,還是你問吧!」
老嬤嬤脾氣不好,但是耳朵好。
「你們誰也莫要問了,快走吧!要不是老婆子我今日心情好,連這些都不告訴你們,這些可都是要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