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祥,你去死吧!」她手上多了柄匕首,一刀刺向張祥心臟。
張祥想跑,卻被漫無絕一腳踢了回來,撞到寒光凜冽的匕首上。
噗!
刀尖扎進血肉。
隨著他的慘叫,雲慕舟將匕首往前一送一抽。他抽搐著倒在地上,很快便不動了。
漫無絕踢了屍體一腳,吩咐將離:「把他扔進毒草叢去,看著礙眼。」
「是。」將離扛走了屍體。
雲慕舟的手上,還攥著往下淌血的匕首,
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裡一疼。搶過她手裡的匕首,扔到地上,狠狠地抱住了她。
「小雲兒,你想哭,就哭吧!有我在呢,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在!我會陪著你,一生一世。」
雲慕舟僵硬的身子,終於鬆懈下來。將頭靠到他胸前,任眼淚肆意流淌。
兩世為人,她才知道,她娘真正的死因。
她怎麼就這麼失敗呢?
娘,對不起,對不起。是女兒不好,女兒竟然不知道,你受過那麼大的委屈。
因為她痴傻,當年又小,這件事所有人都對她守口如瓶。就連一向刻薄的趙欣蘭,都從來沒拿這件事取笑過她。看來當年,雲家對外也是三緘其口,知情之人少之又少。
至於皇室,知道真相,也不可能說。
因為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
她抱住漫無絕,在他懷裡哭成一圈。為娘親,為爹爹,也為她自己。
如果沒有宇文家的算計,他們一家三口,也許現在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想到宇文家,她便恨得咬牙切齒。
只希望,大哥這次,能夠滅掉大周,取而代之!
漫無絕見她還在哭,也是心酸不已。回抱她的手,在微微用力。這些年,她的小雲兒一定受了太多委屈。而這一切,都是大周皇室所為。大周的氣數,也該盡了。
他目光發冷,看向皇宮的方向。
宮裡還剩下的宇文風寧,一定要死在他的手裡!要不然,難解他心頭之恨。
他一遍一遍替雲慕舟擦著眼淚,溫聲軟語哄著她:「你還哭,再哭我們可就追不上你五叔他們了。小雲兒,我們快點趕過去好不好?萬一宇文風寧派人追上了他們,怎麼辦。」
雲慕舟立時止住眼淚。
暗怪自己太意氣用事,怎麼在這裡哭了這麼久。萬一錦行和五叔遇到危險,只有蟬衣一個人能行嗎?
他們必須儘快趕過去。
叫上將離,三人往大周跟西風國交戰的方向行去。
……
雲錦行雲胡和蟬衣三人,一路向西。還沒趕到第二座城時,遠遠便聽到身後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蟬衣一驚,說道:「我們往前面改走小路,我擔心有追兵。」
「行。」雲胡一撥馬頭,當先上了小路。
三人三馬,終於搶在後面的人趕到這邊之前,拐進了小路。
好在有樹林遮掩,成功躲了過去。
等這些人過去後,他們三人才牽著馬走了出來,蟬衣道:「這五六個人都是皇家禁軍,是不是追咱們的,不太好說。看他們趕路這麼急,有可能是執行其他任務。」
「那我們也要多加些小心,免得節外生枝。」雲胡道。
三人繼續趕路。
等他們趕到第二座城時,蟬衣忽然碰上了一個熟人。因為他們都易著容,熟人倒是不認識他們。
大家剛好歇在了一家客棧,趁人不注意,蟬衣推門進了此人房間。
「你是誰,你怎麼進我房裡來了?」玉無歡一愣。
蟬衣笑道:「是我,我是蟬衣。」
「蟬衣,你怎麼在這裡?你家大小姐也來了?」玉無歡聽出了蟬衣的聲音,急忙過來拉住她的手詢問。
蟬衣道:「我家大小姐有事耽擱了,要晚過來幾天。玉掌柜,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找你家大小姐,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藥材供不應求了。蟬衣,你家大小姐過幾天,真的會趕過來?」
「真的。」
「那就好,那我就不往前走了,就等在這裡。對了,你們約好在哪裡等她了嗎?」玉無歡又問。
「在下一座城。」蟬衣回答。
玉無歡思忖了一下,告訴她道:「那這樣吧,你們先過去,到時候,去這個地址安頓。等過幾天,我就去找你們。」
兩人約好之後,蟬衣便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日清早,大家便各走各的。
等雲慕舟和漫無絕趕到第二座城時,蟬衣他們已經走了。
這時候,從前方傳回來一個大消息。西風國大軍,又攻下了大周一府城池。也就是說,他們跟京城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一城。
漫無絕見雲慕舟坐在馬背上發呆,伸手揉了一下她頭頂:「怎麼了?是不是在擔心銀狐?」
「嗯。」
「走吧,到時候,我帶你去見他。」他道。
三日後,他們趕到第三座城秋水城,跟蟬衣等人會合。
雲錦行一看到她,立刻關心地問道:「長姐,你的事情處理完了?」
「嗯,處理完了。」她道。
「你們這一路行來,有沒有遇到麻煩?」
「沒有,都很順利。」雲胡道。
「五叔,再往前走,就是大周與西風寧交戰的地點了,我們要不要先留在這裡?」雲慕舟問雲胡。
「繼續向前吧!我想去把你二叔找回來。」雲胡思考了一下說道。二哥再不好,他也想再拉他一把。
「也好,那就歇一歇,明早我們上路。」雲慕舟點頭。
等她回到自己房裡時,蟬衣跟了進來,把遇見玉無歡的事,跟她說了。她聽完便知道,無玉歡是又缺藥材了。
然後,她記住蟬衣給的地址,趁著夜色找了過去。
漫無絕不放心她,跟了過來。
「你要去哪?」他問。
「無歡給我留了個地址,我過去一趟。走吧,你跟我一起去。」她道。
他心疼她太累,主動帶著她飛。等兩人找到地方時,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座普通的宅子。見不到玉無歡,她肯定不能往出拿藥材。
跟門房留了口信,約好十天之後再來,他們便回了客棧。
一夜好眠。
清晨起來,氣溫變得更低,冷風呼嘯著拍打著窗欞,發出震天的嗚嗚聲。
幾人繼續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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