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宇臉上哪有什麼疼痛的表情,哪怕傷臉破了相,但嘴角還是往上勾起,贊道:「不會,妹妹的手法很好。」
他的情緒一直都在南喬手上那隻棉簽上面,跟羽毛輕輕掃過肌肉一樣,她的力道控制得很好。
忍不住就想和妹妹說話:「妹妹,你學醫學多久了?」
南喬:「很長一段時間了。」
喬慕宇手受傷之後,沒喝過水,突然道:「有點口渴。」
南喬:「你等一下,需要把這些藥全部上完,不然我沒法洗手。」
喬慕宇聽妹妹這意思,是要親自倒水給他喝?
點頭說道:「好。」
相信這次,妹妹會原諒自己的!
喬慕宇心裡樂滋滋的。
正月初二,兩個人都搞出一身傷,但是,喬慕宇卻還喜滋滋的。
喬慕年聽說消息趕過來,看到他身上的傷,不由地皺眉!
南喬已經給喬慕宇上完藥,說道:「這兩天不能夠碰水。」
慶幸的是現在天氣冷,不然就得餿了。
喬慕宇看著南喬,真的為妹妹的安全擔心:「妹妹,現在外面這麼不安全,再加上那個跟妹夫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件事顯然很有蹊蹺,一定要好好查清楚。」
是誰搞的鬼,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些事都得好好弄清楚。
南喬目光看向周宸。
周宸:「你們先把傷養好,剩下的事交給我。」
喬慕年:「有什麼事需要家裡幫忙,也可以說出來。」
周宸說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有些事無法操之過急,今天大家累了,好好休息吧,休息夠了,有精力了,再來研究該怎麼處理。」
南橋覺得,事情到了這一步,避無可避,必須認真面對。
「先休息吧,讓周宸去了解。」她的目光看向周宸:「我們談一談。」
周宸點頭和南喬一起出去。
南喬說道:「我幾乎可以確認,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就是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
周宸眸色深邃異常:「如果是的話……」
他的手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
足以說明,他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了。
南喬說道:「你別生氣,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事實,要想辦法改變這件事得從源頭查起,當年,趙夢嬌是怎麼難產而死,這件事單靠你現在去查,估計難度太高,我覺得應該告訴趙家,讓趙家去尋找當年的真相。」
太震撼了,如果當初趙夢嬌不只生一個孩子,是雙胞胎的話,那是多麼讓人羨慕和值得慶幸的事。
可結果卻走向悲劇。
所以,是誰造成這起事件?
南喬:「無論如何,一定要追查出來。」
周宸沒說話,南喬看著他,等著他。
緩了一下,周宸說道:「對,你說得有道理,我必須好好想想。」
南喬的手伸過來,握住周宸的手,說道:「應該先讓那個跟你有血緣關係的父親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必須讓他引以重視。」
不然以周宸現在的在京都的實力,要撼動背後的人,不輕鬆。
周宸沒動。
南喬知道他的牛脾氣上來了。
一個男人,妻子死,孩子一個被抱走,一個流落在外都不知道。
那種男人,可以說是無情無義,對妻子簡直沒有半分關心。
若是有一點點的話,也不至於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
所以她理解周宸此時的感覺。
但是,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往回說。
如果那個男人也是被人矇騙的呢?
只能說男人道行太淺,被女鬼騙了,還當她是女神呢。
南喬說道:「你不要執著於外表,該找他就找他,該他面對的事,為什麼要我們替他承擔?徐木今天莫名被害,這件事完全可以避免。」
南喬可不想周宸一個人累死累活地去查資料,最後一切還要和別人分享:「如果這次事故的製造者是趙小嬌,這個跟你長得相似的人,是不是她弄出來的?」
「當初她是不是留下那個孩子,兩個孩子如果是雙胞胎,為什麼會分開?這麼多的疑團,我看所有的問題都在趙小嬌身上。」
「當初所有跟趙夢嬌生產相關的人員,全部都有問題!」
南喬直覺,她覺得照著這個思路去找,肯定不會有錯。
周宸也同意南喬的說法,但還是保守地說道:「先查一下,當初究竟是怎麼回事。」
誰參與接生,誰知道內情。
只不過,已經過去這麼多年,還能不能找到當初接生的所有人員,怕是困難重重。
南喬對醫院的作業系統比較了解,她對周宸的建議也比較中肯:「先不管,一個一個查,接生醫生,助產士,還有產房進出的所有工作人員以及有可能出現的人。」
「找到名單再著手查……」
但是對周宸來說,確實是有點難度。
因為時間太久了,但對於周立信來說輕而易舉。
即使現在心裡對那個男人意見很大,但在南喬的勸說之下,周宸還是離開醫院。
……
周立信在聽完周宸所說的事之後,震撼了。
他和周宸還沒有進行血緣鑑定,雖然心裡已經有九成認定眼前的青年就是自己的孩子,但還需要一些證明。
才能讓他完全放下心來。
可現在又聽說還有一個和周宸長得一模一樣的,甚至是個野人,那就是說,那個孩子從小就養在深山老林里或者是和動物在一起?
這真的很摧毀周立信的所有認知。
周立信久久沉默,沒說話,直到周宸說道:「這件事你若願意去查,可以更快知道答案,但你若不願意查,我也可以查出來,只不過時間上的問題。」
周立信眸光沉沉。
當年,趙夢嬌懷孕,他剛好有事,只陪了她一個月,就帶兵出去了。
那一年,從江山島戰役再到遼東軍事大演習,他忙得十一個月沒歸家。
後來再接到消息就是妻子難產,孩子失蹤,剩下不是自己血緣的孩子。
當時他感覺脊梁骨一下子彎了。
埋在他心裡多少年的遺憾,無法宣之於口,斂下沉沉的眸光,他只說道:「我沒有記錯的話,接生的醫生在第二年就已經不在了。」
「而當初,產房護士應該還有幾個人,當年不是沒有查過,但查不出問題。」
他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