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榮耀!」
「狠狠地打!」
「哦哦哦哦!」
周圍人的大聲歡呼讓在人群中間的武士顯得略微有些自傲,他抬起下巴以一種藐視的眼神看著周圍圍觀的人群。
「還有人要挑戰我嗎?如果沒有那麼這一次去攀登奧林匹斯山的人選就是我了。」
派拉斯昂著頭,挺起胸,手裡的長槍不斷敲打在圓盾上,他甚至沒有穿上鎧甲,只是戴著一頂頭盔。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這裡最強壯,技巧最高超的男人,所有人也都知道和他的差距,平時若是軍陣比拼,那麼或許還有人敢於挑戰他,可眼下國王要召集的是城邦里最能打的勇士,誰又會想不開來和派拉斯決鬥呢?
除了他。
派拉斯的目光在一個人的身上留了很久,他緊緊握著長槍,就等著那個人站出來,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會選擇退縮的。
而周圍的人群似乎也意識到了還有這麼一位年輕人,其中不乏有人發出嘲笑,但令人感到好笑的是,嘲笑的這夥人大多都是普通的自由民,甚至嚴格來算他們連斯巴達人都算不上。
為什麼?就因為平日裡其他的斯巴達人大多冷酷無情,讓他們感受到的只有恐懼,而那個年輕人雖然身為斯巴達人,卻總是有些「不自量力」,這種嘲諷更高階層的人,看著他在他們面前出醜獲得的快感是無與倫比的。
「嘿,勇敢者,不屈不撓的槍,你難道不上去和他拼一拼?」
旁邊的人湊上前,對著說話的人,發出笑聲。
「你可真是個壞人,他都已經輸了多少次了,99還是100?你難道非要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出醜你才開心?」
「誒,這不是他喜歡嗎,我覺得就算我不說,他也會在一會兒以一個挑戰者的身份出現在那,我只不過是讓這個時間提前點罷了,畢竟大家都很忙,不是嗎?」
「然後以一個更快的速度被打趴是吧?」一個人的譏笑讓人群的聲音更大了,他們都毫不掩蓋自己的不屑,哪怕他們嘲笑的那個人很可能是他們一輩子也追不上的戰士。
「要我說,像他這種有毅力的男人不應該當光榮的公民,他應該回到田地里,教導那些黑勞士一起充滿熱情的種地。」
一陣嬉笑聲頓時傳開,這些人都在朝著阿特瑞斯指指點點。
「你到底來不來。」派拉斯眉頭微皺,手裡的長槍杵在地上。
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那個被人群譏笑的瘦小戰士。
好吧,他現在沒那麼瘦了,但在一些人的眼裡他還是那個不知死活,譁眾取寵的男孩兒。
「當然。」阿特瑞斯擠開人群,學著派拉斯的模樣,將長槍在在盾牌上敲打,發出挑戰。
他站在派拉斯的對面,赤裸著上身,從他古銅色的皮膚上可以清晰的看見一道道疤痕。
「我,阿特瑞斯,要挑戰你。」阿特瑞斯的聲音鏗鏘有力,而派拉斯也聽見了這句熟悉的話,眼神中不免有些懷念。
正如那些人說的一樣,這是阿特瑞斯第幾次挑戰他了?
99,還是100?
派拉斯的話剛說出口就記起了答案。
「這應該是你第100次挑戰我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憤怒,沒有憎恨。
如果是最早的時候,他或許會有這些情緒,那時的他打遍了所有不服氣他的人,除了阿特瑞斯,所有人都在恭維他,但也只有阿特瑞斯,沒有對他服過軟。
從最開始以為他在挑釁自己,惱怒地想要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斯巴達人。
到後來看見他一次又一次在傷口癒合後向他發起挑戰。
他心中的憤怒和傲慢在阿特瑞斯這早已變成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有時候,他甚至很佩服阿特瑞斯,他試圖想像過,如果自己是他,自己能不能堅持到現在,阿特瑞斯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我能。
而他的答案則是,我不能。
不得不說,他有些害怕了,害怕眼前自己面對的這個少年,從兩年前,他就開始不斷向自己發出挑戰,自己也不斷的戰勝他,可比起其他那些最多堅持三次四次的人來說,眼前的男人毫無疑問有著足夠的毅力。
他每天早上在其餘人還在睡覺的時候就繞著城邦的軍營開始長跑,又在大家都醒的時候跟著一起參加訓練,即使是休息時間他也會做那些怪模怪樣的鍛鍊動作。
而他也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戰勝他了,少年從最開始的瞬間落敗,到後來的勉強支撐,再到現在已經可以和他過招,讓他全力以赴。
「原來,這已經是一百次了。」
阿特瑞斯吐出一口冰冷的空氣,握緊了手裡的長槍,在周圍人群之間的空地中一手執盾,一手持槍,擺好了戰鬥的姿態。
在派拉斯的面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在面前這個男人面前濺出鮮血,從最開始幾乎鬼門關前走一遭,到後來他能感覺到派拉斯的刻意留手,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年,而這兩年他居然對同一個人挑戰了99次。
而他相信,今天就是最後一次。
「我覺得這次該輪到我贏了。」阿特瑞斯露出一個微笑,看著面前的敵人,他的手掌緩緩將長槍抬起。
派拉斯沒有答話,他或許很佩服阿特瑞斯,但是他不相信自己會落敗,他已經輸了九十九次,而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他拔起長槍,邁著大步,手裡的槍尖對準阿特瑞斯的胸口,他相信這一槍阿特瑞斯可以抵擋,但他同樣也相信,這一槍後,阿特瑞斯將越來越難以招架他的攻勢。
當。
正如他想像的一樣,他的槍尖捅在了一面圓盾上,可很快,他就收回長槍,轉而換了個刁鑽的角度刺向他的腹部。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次阿特瑞斯沒有防守,反而就像是想要以傷換傷一樣,迎著銳利的槍尖就舉起長槍刺他。
「瘋子,我TM怎麼會想到和你以傷換傷。」派拉斯臉上不禁有些慌亂,他早該知道的,阿特瑞斯根本就不在乎受傷,可他不同,他不能接受自己也和曾經的他一樣,躺在床上,像是弱者一樣。
他的長槍已經刺進了阿特瑞斯的血肉,在上面劃開了一道口子,根本抽不回來,於是他乾脆以盾為武器,重重的拍到阿特瑞斯頭頂。
只要他躲避,只要他——
還沒等派拉斯的想法結束,阿特瑞斯發出一聲戰吼,硬生生的用手臂擋住他的盾牌,同時另一隻手擎起的槍就要送進派拉斯的血肉。
危機時刻,派拉斯害怕了,他鬆開手,扔下武器跑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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