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小當、槐花三個孩子手裡一人捧著一個窩窩頭,啃得很慢,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怎麼看都像是在硬塞。
棒梗這小子今天下午才帶著他的兩個妹妹把許大茂的母雞做成叫花雞蘸醬油給吃了,都還沒消化呢!又怎麼會餓呢?
現在硬吃窩窩頭,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只是他們裝出來的樣子實在太過生硬,又怎麼會躲得過秦淮如的眼睛呢?
「你們三個今天為什麼都不吃?一個窩窩頭都啃這麼久,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什麼東西?」
秦淮如看著她的三孩子,質問道。
棒梗有點心虛了,連連搖頭。
小當和槐花也一樣,立馬否認。
他們三個都串通好了,堅決不會承認他們偷雞的事。
不過畢竟都是小孩子,他們的偽裝能力實在太過差,粘在衣服上的油漬都忘了擦掉。
在一個月都吃不上幾次肉,沒什麼油水的年代,這些油漬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槐花,你告訴媽媽,是不是你們三個把許大茂家的母雞偷了?」
秦淮如了解她兒子的秉性,知道問了也不會承認,所以乾脆問小女兒。
槐花很猶豫了,看了看棒梗,又看了看秦淮如:「媽,你就別問了,我哥不讓我說。」
好傢夥,不打自招了。
槐花的這句話就足以證明母雞就是他們三個偷的。
秦淮如聽了有些頭疼,氣得險些暈倒。
以許大茂那個傢伙的為人,要是真找到了她的孩子這邊來,是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
「你們幾個知不知道你們已經惹了大麻煩了。」
秦淮如恨鐵不成鋼地罵著三個孩子,尤其是棒梗。
這都不用說明的,肯定是棒梗帶的頭。
賈張氏最疼的就是這個孫子,秦淮如罵兩個孫女她沒意見,罵了棒梗,她就不高興了。
「凶什麼凶?孩子餓了,拿他許大茂一隻雞吃怎麼了?
如果不是許大茂跑到鄉下放電影把別人送他的雞帶回來,還成天顯擺。
我們家棒梗又怎麼會知道他們家有雞呢?都不知道他們家有雞,就肯定不會拿。
要怪就怪許大茂。沒事拿什麼雞回來。他不拿回來,不就沒這些事了嗎?」
賈張氏可是相當護犢子,不管棒梗幹的事是對是錯,都完全護著棒梗。
棒梗能夠進化成終極白眼狼,賈張氏可以是一大助力。
「那要是許大茂知道是我們家孩子偷了他家的雞該怎麼辦?以許大茂的為人,肯定會獅子大開口的。」
秦淮如問賈張氏。
「我們不承認他怎麼會知道呢?他真的知道了,你讓傻柱出錢不就行了嗎?
傻柱一個月工資三十七塊五,他那麼有錢,幫一下鄰居怎麼了?
回頭冉老師家訪,棒梗的學費也讓傻柱出,反正我們不掏錢。」
賈張氏一口一句讓傻柱掏錢,整得就好像傻柱的錢就是她的錢似的。
「唉!」
秦淮如嘆息一聲,她已經不想跟她的婆婆爭論了。
就先裝一裝什麼都不知道吧,看看能不能矇混過關。
如果實在不行,再找傻柱幫忙。
坐在那啃窩窩頭的棒梗若有所思,他回想起了今天下午他偷醬油的時候,何雨柱大喊有賊,讓他社會性死亡。
想起這事,他就耿耿於懷,心裡就很不舒服。
「該死的傻柱,居然讓我當眾丟臉。等著,等會兒就去你家掃蕩一次。」
棒梗在心裡咒罵著何雨柱,緊接著對她的兩個妹妹說道。
「別吃了,窩窩頭有什麼好吃的。今天下午我看到傻柱拿飯盒回家了,肯定有好東西。等會兒我過去拿回來,我們再來一頓。」
……
秦淮如從家裡出來,發現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二大爺的號召力還是有的。
秦淮如裝傻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要召開全院大會,我家正在吃飯呢!」
「許大茂家留著下蛋的老母雞有可能被人偷了,賊很有可能就在咱們四合院內部。
為了給許大茂一個交代,更為了大家的財產安全,我決心要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二大爺不愧是官迷,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一口一句為大眾著想。
其實他就是為了他自己,為了過過官癮罷了。
秦淮如有些慌張了。
瞧二大爺這架勢,不把小偷揪出來就誓不罷休。
如果就這麼追查的話,很有可能會查到她兒子棒梗身上的。
這麼多人都在場,要是真這麼多人親眼目睹了棒梗就是偷雞賊,棒梗在四合院裡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為了保險起見,秦淮如還是來找何雨柱了,以備應對最壞的情況發生。
如果真的查到了她兒子棒梗,她希望何雨柱為了棒梗著想,能夠按住這件事,私底下賠錢給許大茂,儘量不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
至於誰拿錢出來賠,肯定是何雨柱啊!她秦淮如才不會掏一分錢。
就這幾年,棒梗的學費都是何雨柱出的,準確點說是之前那個傻柱出的。
秦淮如伸手敲響了何雨柱家的門。
何雨柱開了門,秦淮如立馬伸手把門板按住。
有了兩次前車之鑑,她怕會再一次被拒之門外。
「柱子,秦姐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秦淮如眨巴著黑溜溜的一雙眼看著何雨柱,含情脈脈,要是換了傻柱,估計已經淪陷了。
秦淮如就這樣看著何雨柱,她也不太好意思直接說出她兒子棒梗偷了雞,讓何雨柱墊錢。
「秦淮如想讓你掏錢賠償許大茂。拒絕秦淮如,得到兩塊錢獎勵。」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兒子棒梗偷了許大茂家的母雞對吧?
別問我為什麼會知道。棒梗下午來廚房偷了醬油,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偷了雞。
我還知道你怕大家發現棒梗偷雞,棒梗在四合院裡會受到排擠,想讓我幫你搞定許大茂。
最好的話,由我來承擔偷雞的罪名並賠償許大茂。這樣的話,棒梗的名聲就不會受損了。」
何雨柱笑著說道。
秦淮如顯然沒想到何雨柱居然能把她的心思看得這麼透徹,一時間有些吃驚。
不過作為一個心機婊,她很快就收回了臉上的驚訝之色,伸手搭在何雨柱的手臂上,一臉心疼地說。
「你承擔偷雞罪名對棒梗來說自然是最好的,棒梗是個孩子,我不想他在院裡受大家白眼排擠。
可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太委屈你了呢?你是無辜的啊!平白無故就要攬上一個偷雞的罪名,你真的沒事嗎?」
何雨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冷笑問道:「你看我像是一個傻子嗎?」
「啊?」秦淮如沒想到何雨柱為什麼會這麼問。「不……不太……不像。」
「那我為什麼還要幫你呢?」
何雨柱拍掉秦淮如撐著門板那隻手,再用力一甩門,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只留下秦淮如一個人站在門外,看著冰冷晃動的門板,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