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越打越感覺不對勁，雖然從場面上來說，他和宇智波清勢均力敵，僵持著誰也無法占據上風。
但他很清楚地知道，對方一直是在見招拆招，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只是一招又一招化解他精心設計的進攻。
意識既然這麼超前，應該早就看出了他的破綻才對。
這種感覺，就像是老師教學生，大人逗小孩子一樣，十分不對勁。
邁特凱一邊看一邊認真學習，若不是手頭沒有筆，他還想做一做筆記。
「喔，原來還可以這樣，我悟了。」
宇智波清想了想，還是覺得要提醒一下旗木朔茂。
「大叔，你這樣下去，卡卡西可能要瞧出點端倪了。」
他說完，又覺得就算讓卡卡西察覺到不對也沒什麼要緊的，旗木朔茂盡興就好。
「也沒事，你自己把握吧。」
旗木朔茂反應過來，他思子心切，太過於投入，以至於一不小心就忘記了現在的局面。
「我明白了。」
卡卡西和旗木朔茂互對一拳，兩人紛紛後退，旗木朔茂通過意識問道：
「清，你主要的查克拉屬性是哪些？」
他要用我的忍術？
「水遁和火遁。」宇智波清答道。
大多數宇智波家族的人，要麼是只有火屬性查克拉，要麼是火屬性查克拉加上另一種。
通過寫輪眼複製而習得多種屬性的遁術，那又屬於另一種情況了。
旗木朔茂和卡卡西又交手了幾個回合後，旗木朔茂借著宇智波清的身體對卡卡西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們用遁術來作為結尾吧。」
卡卡西瞳孔驟縮，心顫了一下。
這句話從語氣到內容都他都再熟悉不過。
雖然上次聽到這句話已經過去了很久，但就像風無法掠走岩石的痕跡一樣，他仍清楚記得。
小時候每次旗木朔茂要去忙別的事了，就會用這句話作為結尾。
眼前這個人，表現出來的東西，真的只是巧合嗎？
旗木朔茂和卡卡西都習慣性地後撤，留出忍術施展的距離。
「水遁·水亂波！」
「水遁·水亂波！」
他們使用出了相同的忍術，從口中噴出如瀑布一樣的水流沖向對方。
宇智波清納悶了，這忍術明明自己也不會，怎麼就被旗木朔茂使用出來了。
只問了一下查克拉屬性，就有把握施展出來。
嘖，高手還是高手。
兩股水流在空中激撞在一起。
兩方對沖了幾秒後，旗木朔茂由於不適應這副身體，在查克拉的控制上出了差錯，查克拉沒有續上，因此水勢漸漸消退了下去。
他沒有想到宇智波清的查克拉量比他想像得還少。
卡卡西的水遁蓋了過去，等到完全呈壓倒之勢時，他們一同很有默契地取消了水遁。
水遁沒有落到人身上，只是化作雨點灑下，就像是淋了一場小雨。
「大叔，你什麼時候想結束了，跟我說一聲就行。」
「好。」
旗木朔茂答應了一聲。
他看著卡卡西，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以後應該還會有機會和兒子坦白，現在並不是很好的時間點。
這也是宇智波清在考慮的一點。
五年前，旗木朔茂的遺體，是在木葉眾高層與許多忍者平民的注視下入土的，這時突然復生，出現在了他的飯館了。
說不清道不白。
即便他有耐心和每一個人說一遍真實原因，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反而會將他當作危險人物，特殊對待。
雖然宇智波清可以左右自己召喚出來的靈魂，但是走出花道飯館，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卡卡西。」
旗木朔茂故意把聲音壓低，但話一說出口，略帶哽咽的語氣還是能讓人明顯聽出不對，他只得用力咳嗽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卡卡西眼神略有些迷茫，一手捂著頭，剛才的情形實在是太有畫面感。
又是一個巧合。
水遁·水亂波是C級忍術，也是水遁的基本忍術，有人會沒什麼稀奇的。
但同時也是旗木朔茂很喜歡在教導結束時使用的忍術。
因為水遁容易把握度，不容易傷到人。
他回過頭，望了望自己偌大的家，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住了，以前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所有的疑慮堆積在心裡，讓他不禁開口問道：
「你到底是誰啊？」
宇智波清沒有收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而是讓旗木朔茂自己處理。
旗木朔茂笑了笑，再多看卡卡西幾眼，感覺自己又想開了許多。
即便沒有了他的指導，也成為了上忍。
即便沒有了他的陪伴，也有了穩定相處的好友。
卡卡西已經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了，雖然會遇到一些坎坷，但總歸能應付過去。
他的露面不是必須的，默默關注也就很足夠了。
旗木朔茂語氣平穩地回道：
「一個普通的飯館老闆罷了，很期待你去我的飯館，這樣我可以招待你。」
說完這句話，旗木朔茂通過意識對宇智波清說道：
「可以了，我已經結束了。」
【獲得200願力。】
系統的提示音幾乎和旗木朔茂的聲音一同響起。
看著這父子相認的畫面，宇智波清自己倒有點繃不住了。
心念一動，他的意識和旗木朔茂的意識換班，重新占據了自己的身體。
卡卡西聽完旗木朔茂仿佛蘊藏著深意的話，微微低著頭沉默不語，宇智波清也不知道此時卡卡西在想著什麼。
邁特凱跑了過來。
「你們兩個剛才打得好精彩啊。」
卡卡西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道：「清確實像你說的一樣，很厲害。」
邁特凱自豪地挺了挺身子。
「那當然了，能打贏我的人怎麼可能不厲害。」
聽著邁特凱一本正經地用驕傲的語氣說著不那麼驕傲的話，卡卡西和宇智波清都忍不住笑了。
卡卡西問道：「清，你的飯館開在哪裡啊？」
宇智波清回道：「在東街，離一樂拉麵不遠，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可能等到下個星期才能開張。」
「了解，那我就下個星期去。」
閒聊了幾句後，宇智波清走回自己的飯館，邁特凱繼續去訓練，卡卡西留在原地，坐在自家門前的台階上發呆。
抬起頭，白雲悠悠，映在卡卡西的眼眸中，往事如煙，揮之不去。
「是我想多了嗎？還是我想你了，老爹。」